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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好看了吧?这是正经画家的水准吧?啧,现在的小学生全是王者段位啊。”陆惊风觉得这些作品无一不天马行空,跳脱恣肆,兼具创意与美感,边欣赏边赞叹,被小学生吊打得心服口服,全程露出慈父般的微笑。 林谙也在走马观花地浏览,他更多的注意力其实都放在陆惊风身上。 陆组长肯定不知道他此刻两眼放光、嘴角含笑的样子有多招人,他趴在橱窗上,举着微型手电,莹莹的白光被揉碎了,浮在他生动的眉眼间,如斯温柔,令人心生亲近之感。 林谙垂在黑暗中的手有点痒,左忍又忍没忍住,往前伸去,摸索到陆惊风烘暖的手,先试探着轻轻触碰一下,见对方没有缩回的意思,就放心大胆地缠绕上,有如总算见着阳光的藤蔓,极力汲取着温暖和光热。 他握得用力,专心感受着手中令人心悸的触感,没听见队伍末尾的陈启星轻轻嗤了一声。 手工艺品展览栏整整有一走廊那么长,行至中途,陆惊风停了下来。 “是感受到什么了吗?”林谙脑海中立刻拉响警报。 “没。”陆惊风懊恼地摇头,“就是什么都没感受到才奇怪。” 林谙:“怎么说?” “阵眼往往是一个阵法的力量源泉,大多是凝聚了摆阵人法力的法器,阵法的效果越强,所需法力越浑厚,十米之内,不可避免会散发出一些独特的气息。如果是杀阵,那就是浓烈的杀气。如果是幻阵,那就是会招致幻觉的奇香。”陆惊风纵纵鼻尖,“可是这里的气息特别干净,不像是藏有阵眼法器的样子……会不会是我们猜错了?” “也有可能是鱼霄用了什么法子,屏蔽了气味。”林谙轻声安抚道,“别急,再找找。” 三人继续往前寻找,林谙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背后的脚步声倏地不见了,心下一惊,猛然回头。 只见陈启星站定在两步开外的地方,盯着展览架上的什么东西,看得认真,只手抵着下巴,露出思考的神情。 林谙拍了拍陆惊风的肩,示意他往后看。 陆惊风转身,跟林谙一起等了一会儿,发现陈启星丝毫没有挪位继续往前的意思,于是往回走到他身边,凑过脑袋问:“这个奖杯哪里不对吗?” “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陈启星沉吟,一遍又一遍看那座镀金的双耳奖杯,反复琢磨,“但就是觉得不对。” 于是三人聚到一处,都歪着脑袋陷入沉思。 寂静中,林谙灵光一闪,指出了不自然之处:“明明是前年的奖杯,它的底座上为什么没有灰尘?我刚刚看到今年的奖杯上都有一层灰。” 闻言,陆惊风立刻回身察看其他的奖杯,无一例外都发现了或薄活厚的灰尘,展览栏虽然被橱窗封闭,但长期无人打扫,有些作品泛黄变旧,奖杯也渐渐蒙尘,唯独这只没有! 原因只有一个…… “说明它近期被人移动过。”林谙死性不改,上来又是一拳,打碎了这面橱窗的玻璃,伸手便要去拿那只光亮如新的奖杯。 他的动作奇快无比,陆惊风还没从满地的玻璃碎渣里回过神来,林谙手里已经多出一只沉重的奖杯,拎着上下左右细细检查了一番,还拿着晃了晃,凑在耳边听了听响儿。 陆惊风一巴掌掴在他背上,暴跳如雷:“这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敢直接上手拿?” 全然忘了之前他也被费天诚这么训过。 “别紧张,这好像就是个普通奖杯,没什么特别的玄机。”林谙背后的伤口还在疼,这一掌直接把他拍得龇牙咧嘴,“下手这么狠,谋杀亲夫啊?” “错!我这是管教内人!”陆惊风嘴上凶狠,手上却温温柔柔地替他揉了两把,揉完伸手,“拿给我看看。” 林谙不给,反而举得高高的,踮起脚尖伸长手臂举过头顶,教陆惊风跳起来也够不着,趁机占便宜:“这事儿一开始就得好好掰扯清楚,陆组长,到底谁是亲夫谁是内人?” 陆惊风老胳膊老腿儿,弹跳力欠佳,实在是够不着,气得脸都歪了,憋了半天憋出俩字儿:“胡闹!” “我没胡闹,你抬头看看我的脸,就知道我有多认真了。”林谙瞎几把乱撩拨,气焰十分嚣张,掂着奖杯邪肆一笑,“你好好说,说好了,我就把奖杯给你,给你大大方方地颁个最讨老公欢心内人奖。” 事关男人尊严,老干部有着自己原则性的坚持。 陆惊风呵了一声:“做梦。” 同时迅疾出手,鬼魅般的身形一下子掠至林谙跟前,扯下他的手臂,手掌一挥袭向那只奖杯。 林谙没想到陆惊风的速度这么快,应付起来竟有点手忙脚乱,混乱之中,奖杯在两人的争抢下被抛了出去,一声重物坠地的当啷声响后,骨碌碌滚到陈启星的脚边。 第80章 第 80 章 一只嶙峋如鹰爪的手拎起了奖杯一耳, 缓缓起身,陈启星垂头端详着,指腹摩挲起奖杯底座,眼眸深处有幽光明灭,动作之轻柔缱绻,似乎格外怜惜,如同抚摸情人的娇嫩柔荑。 一声微弱的叹息, 月光斜照进走廊窗户,映亮悲天悯人的侧脸,他闭了闭眼, 忽而诡异地吊起半边唇角,指间寒光乍现。 没等那根隐藏于袖中的银针扎进食指,他脊背一僵,有硬物冷不丁地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金属质感令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我劝你乖乖把东西放下。” 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 针尖挨着脆弱的皮肉,陈启星已经能感受到麦芒般的微微刺痒, 只要再推进一毫,刺痒便会转化为刺痛,鲜血滴落的一刹那即将迎来生机,他懊恼地嘶了一声, 在有限范围内偏转头颅,迎上一双在昏暗中粲亮如星子的眼睛,抱怨道:“陆组长可真会演戏。” “彼此彼此。”陆惊风早就褪下方才与林谙嬉笑打闹时的轻松,压着眉眼, 握着枪,全神戒备。 那把枪还是张祺临走前硬塞给他的,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心里有鬼的人,比鬼还难防。 此时只要陈启星手上有任何动作,沾了猪血的子弹就会带着高温,毫不犹豫地被推出枪膛,穿透太阳穴,了结一条恶贯满盈的性命。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陈启星却丝毫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觉悟,语气闲散。 “打从一开始。”陆惊风也不再兜圈子,敞开了回答,“鱼霄一身业障,性格乖张,视人命如草芥,三年前首次被缉灵局注意到就是因为他随性杀人,不知收敛。他在人间飘荡了这么久,直到三年前也只是一门心思地以捉弄和凌虐世人为乐趣,是个随心所欲,没什么想法的恶灵。怎么这一回出现,这鬼就凭空冒出个新奇的想法,又是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