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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知错了,下次还敢。” 雪无霁笑出了声。 陆宸燃托着腮,道:“我喜欢先生笑的样子,这样才好。” 比起前世,这一世的雪无霁越来越温和,情绪也越来越外露。仿佛表面的冰层被焐化了,愈发显出真正的雪宿。 雪无霁闻言, 学着陆宸燃往常的样子挑了下眉, 道:“那我以后都对你笑, 好不好?” 他做来这样戏谑飞扬的神情, 是陆宸燃从未见过的灼然。 “……”陆宸燃怔住,片刻后红晕迅速蔓延开来。他抱着枕头,点点头,有点同手同脚地落荒而逃,“……我去看看甜粥还温不温!” 雪无霁坐起身许久,碰了碰自己的嘴角,那里还是一个忍不住翘起的弧度。 他身上并无不妥之处。 到底是修者……陆宸燃给他换的衣服也甚是软和。 雪无霁轻笑一声,摇摇头,觉得自己和话本里那些心思缠绵的主角现在也并无不同。 他走到门外。 “雪无霁!!你终于醒了!”不知寒一见他,立刻贴上来开始控诉,“我已经三天没看见你了,陆宸燃那个疯子他关我!” 雪无霁边走,不知寒的剑灵绕在他旁边骂了一路,直到他在桌前坐下。 陆宸燃还在盛粥。 不知寒恨铁不成钢地压低声音:“你怎么还吃他做的东西??……算了你快吃,我和你说那疯子带我进来的时候我看过路了,等等我们就跑路……” 陆宸燃走出来,雪无霁打断它道:“不知寒,我有件事与你说。” 不知寒道:“……什么?” “我与陆芯从今天起就是有名有实的道侣了。” 不知寒:“……???” 陆宸燃放下粥碗,抱手道:“哥哥说的是。” 不知寒:“…………” 它哽住,气得往外跑去,陆宸燃哈哈大笑。 * 昨日的放纵是突发情况,二人直到吃完东西,才开始面对面好好聊聊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混乱的事。 到此时,雪无霁只剩下第八尾和第九尾还没有找到了。 “我刚刚用灵力感知了一遍尾巴。”雪无霁用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第八尾就在凌霄,但第九尾的位置却没有。” 准确来说并非没有,而是十分微弱,甚至仿佛扩散在了天地间,无法准确定位。 雪无霁失去的六条尾巴,三条是为君烛,两条是在岁歇宴入魔时。唯有最后一条,是在修炼时就残缺而掉落了。 对这一条雪无霁本也并不抱太大希望,前世他就是新炼出的第十尾。这一世照样可以重新修炼,魂魄因此产生的细微损伤也可以慢慢弥补。 只是在这之前,他要尽量避免对上观如是。 雪无霁在纸上写下,又画了几个小人,上有“槐”、“元”等字。 陆宸燃看到,道:“我带你走时心中太急躁,并未通知他们。这几日没有魔域魔王失踪的消息……他们应当还在魔域,帮着掩饰了。” 雪无霁谴责地看他一眼,陆宸燃无辜移开视线。 那这件事便可暂时搁置,再议。稍后与其他人联系上。雪无霁写了几笔。 陆宸燃又说了林林总总的消息,把这几日两界发生的事告知雪无霁。并无大事,但也不见观如是的动静。他身在琉璃宗,一派平静祥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前事务都问完了,雪无霁才道:“陆芯,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雪无霁从陆宸燃那里看到的是片段式的记忆,有一段他疑惑的地方,在陆宸燃的记忆里却仿佛直接消失了一般—— “前世君烛死后你作为仙皇身死的消息……”雪无霁道,“是假死?” 从君烛死后到雪无霁死前的一年之间,都没有传出任何陆宸燃的消息。仙门的所有人都觉得仙皇已死,行事便更肆无忌惮,由此才发动了对魔域的战争。 而就在这个关卡上,陆宸燃进行了反扑,最后一举成功,往后便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仙皇。若是假死,这无疑是一场非常完美的绝地反击,成功隐藏了自己、出乎众人意料而达成目的。 可假死之说并不能完全说服雪无霁,他觉得隐隐有哪里不对。 陆宸燃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是这样,我是不会让你失去三条尾巴的。” 雪无霁手指顿了顿。 “宿哥哥,你还记得你前世送过我一件礼物吗?”陆宸燃道。 雪无霁想起来了:“那是……” 是他一条残缺的尾巴,也是真正的第九尾。掉落后就化为了透明的坠子,前世看完那场七夕花灯送给了陆宸燃。 陆宸燃轻笑了一下,垂眸道:“我并没有假死,那条消息是真的。” 雪无霁看着陆宸燃,眼中愕然。 “我本已经死了……但后来却又在焚烧过后的辟元仙宫醒来了。我起初以为是梦境,是后来才发现了是那枚坠子的效果,它为我重新塑造了身躯。” 陆宸燃笑眼弯弯,温声道,“宿哥哥,你已经救过我不止一次了。” 他本已堕地狱,却一次次地被雪宿拉了回来。 他命本该绝,却为一人向死而生。 于是舍弃半身血肉,只为再见那人一次——他真正甘之如殆。 雪无霁喉头微堵,轻轻道:“陆芯,你真是……” 他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震撼了。 回忆中他看到了陆宸燃封在君烛人偶中点形注灵的纸,其上书,“愿为君生,愿为君死”。 却不知,这八字陆芯全部走了一遍。 “在观如是找到你之前,我本来就想告诉哥哥了。”陆宸燃眼中微冷,“但怎知被他先搅乱了。我让他神形俱灭,但却没料到他有后手。” 陆宸燃和观如是之间的仇怨,雪无霁是这一世才知道。 而核心因他而起,让他觉得有些……奇异。雪无霁不觉走了会儿神。 他还是无法想象观如是对他的感情。 那绝非正常的“喜欢”,除此之外,还带着一种雪无霁看不清的东西。 直白来说,他怀疑观如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甚至这个“目的”才是观如是各种举动的根本。 “他还能有什么目的?”陆宸燃忽而开口,逼近雪无霁以威胁的口吻道,“哥哥不准想他。” 雪无霁一愣,才发现自己不自觉把疑问说了出来。 陆宸燃扣着他的腰,要挠他痒痒,“我要罚哥哥了。” “别闹。”雪无霁推开他作乱的手笑起来,理了理自己散掉的衣襟,正色道,“我的直觉向来很准,还是要留意的。” 前世百年,如果说观如是“喜欢”他,那他有太多机会了。 然而事实上,观如是从未对他有过什么特殊的关切和举动,只是在暗中推波助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