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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罢了,”孙氏轻叹,“这儿就这儿吧,虽说远些,可若是诚心想来的人,也不会介意这么一点路。” 除了这样,孙氏还能怎么办呢? 吉祥和奉安在后头面面相觑。 这哪儿是一点路,这分明是半个时辰多的路好吧。他们家少爷每天早上为了去司农司,都得辛辛苦苦地早起。这么长的路,一般人还真不愿意过来。不过,夫人少爷都愿意在庄子里办酒席,那他们也不敢插嘴什么。 这酒席的事儿,谁都没有孙氏上心。 她老早就想着要办酒席了,只可惜儿子不愿意,她也不能硬逼着。这回儿子终于松了金口,可把孙氏给高兴坏了。 这么几天,孙氏一直在国公府和小汤山两头跑,她嫌小汤山这位置不好,东西又不齐全,什么都得她亲自过来置办。 每忙活一天,孙氏便要骂一日镇国公。 要不是这个老头子,小汤山这庄子也不会样样都缺。当初唐璟受伤昏睡时,镇国公可是下令,将庄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尽了。如今便是半年过去了,那该有的贵重物品,都还是没能置办得起来。 孙氏心里那叫一个气,从镇国公手里硬是将这些东西给要回来了之后,又觉得不够,还拿出自己的私房,给儿子添置了不少。 镇国公看她这一天到晚不着家,还一心一意替那兔崽子操心的那样,竟头一次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什么。 他这沉默来得太蹊跷,也没有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着难听的话,倒是让孙氏惊疑了许久,想着:自家老爷是不是疯了? 他不是最看不上二郎得么,怎么这回偏又安静了下来? 孙氏虽奇怪,可到底没有问出来,生怕那老头子本来没想起来,被她这么提醒,反而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他不闹不吵,孙氏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孙氏看重这回的酒席,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哪怕是如今庄子里的摆设,都务必让人做到尽善尽美。这可是儿子重新扬名的机会。忙来忙去,孙氏却还没忘记最重要的一件事儿。 她拦着儿子,追问道: “话说你那请帖,到底写好了没有?” “写得差不多了。”唐璟回道。 他是从昨儿晚上开始写请帖的,写到现在才发现,他压根没有什么好请的人。 官场上不过工部和司农司这边了,再多的话,撑死也不过伯温兄,李尚书和周丞相,且人家周丞相还未必愿意过来。 毕竟,他们俩真心算不上熟,只打了那么一次交道,人家说不定都已经不记得他了。 至于他自己的亲戚,唐璟也有些为难,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请。那些亲戚原先对他都不大友好,也不大瞧得起他。如今他升迁了,唐璟也不大想请他们过来,这过来了,除了尴尬便还剩下尴尬了,何苦来哉? “写得差不多了?”孙氏又追问道,“那你可曾请了晋王府的人?” 唐璟脸色瞬间不自然了起来:“请……请王府里的人做什么?” “我就问你写没写?” “没写!”唐璟恼羞成怒,“我跟人家晋王府压根也不熟悉,这么平白无故地给人家递个帖子,像是什么话?” 而且,若是他送了帖子,回头人家不来的话,那又该多尴尬。 唐璟可不希望这样。 “要不怎么说你笨呢,这怎么能叫平白无故,你这不是升了官了,想要摆个喜宴让大家也高兴高兴么。”孙氏真不知儿子这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明明那么简单的事儿,他怎么就非得弄得这么别扭呢? “那小郡主,人家可帮了你好大一个忙,说是咱们家的恩人也不为过。你如今摆喜宴都不请她,回头看人家不骂你狼心狗肺。” 唐璟明显不想再说这件事儿:“您就别管了。” 可孙氏就非得把他说明白了,说通了:“我怎么能不管?听娘的总没错,你这就回去再给晋王府送个请帖,别只请人家小郡主一个啊,这一大家子都得请。男子汉大丈夫,为人就应该坦诚一些,你大大方方的,才能给人家王爷王妃留个好印象,是不是?” “我不跟你说了。”唐璟转身要走。 孙氏在后头大喊:“那你记着要写请帖啊。” “不写!” 唐璟加快了脚步,迅速地回了住处,将书房的门“咚”得一下关得紧紧的。 门一关,彻底隔绝了外头的视线。 孙氏气得仰倒:“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开窍呢。” 大郎这么大的时候,长子都快要生出来了,结果这臭小子反而一拖再拖,还见不得别人催。 她想这么步步紧逼吗?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儿么,但凡是能安安稳稳地过着含孙弄怡的日子,孙氏也不想这般紧逼不舍啊。 说来说去,还是那臭小子的错。 房门关上,唐璟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身,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利落地将门锁好。 直到锁好了之后,他才缓缓地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书案前,从上头摆着的一摞书里头,精准地抽出了一张请帖。 也不知,这请帖到底该不该送出去…… 唐璟站在书案前,凝神许久。 因为这一出,孙氏气得好半天都没有再找儿子说话。 唐璟这边,待从屋子里头出来了之后,似乎也一副神不在焉的模样,光是坐在那儿都能出神许久。 张嬷嬷见状,偷偷问了孙氏到底出了何事。 孙氏也没给儿子留面子,将今儿发生的事儿都给说了一遍,末了还道: “就跟谁不知道他的那点心思似的?他本来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心里想着什么,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这事儿他心里清楚,咱们心里也清楚。如今咱们都在帮着他,盼着他好,可他呢,非得学起了那缩头乌龟,真是丢死人了。” 张嬷嬷笑着安抚了一句:“少爷心性单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儿,所以才这般左右为难。” “说得像咱们不为难一般。”孙氏不满地嘀咕,“都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憨傻?” 前头的婚事虽然不如意,可却也将新娘子明媒正娶给娶回来了呀,又一块儿待了好几个月,总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吧。 孙氏恨铁不成钢,这事儿张嬷嬷知道,唐璟也知道。 奈何这事儿他没法反驳,因为他确实挺不中用的。 在庄子里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第二日一早,唐璟便去了司农司,之后又趁着午休的档口在各处跑了一圈,将手里的请帖都散了出去。 伯温兄的请帖,唐璟不知道该怎么送去东宫,最后为图方便,只能再次将请帖送到了张秉陵的府上。 送完之后,唐璟又挥一挥衣袖,干脆利落地走掉了。 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