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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自己。” “看……什么?”寻聿明一脸茫然。 庄奕按开他的安全带,忽然倾过身去。寻聿明吓了一跳,忙向后躲。驾驶室空间狭小,两个大男人置身其中,愈发显得逼仄。庄奕身体不断向下压,将他迫进座椅和车门之间的小小角落,与他呼吸相闻。 “你做什么?”寻聿明紧张得手心发汗,脑袋里晕晕乎乎,那颗不安分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 庄奕一手按着他肩膀,一手在他鬓边摩挲,声音如此醇厚,又如此温柔:“现在什么感觉?” 寻聿明反应了三秒,哆哆嗦嗦道:“有……有点儿害怕。” “为什么?”庄奕的笑容在他眼前放大,气息擦过他耳珠,寻聿明浑身一颤:“你离我太……近了。” 庄奕在他耳畔低低一笑,保持着这个姿势足足三分钟,道:“记住这个感觉。” 他说完坐回驾驶座,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神态自若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全距离,它是我们情绪的密码,也是动物保护自己的方式,近一点局促,远一点疏离。安全距离比别人长,不代表你有错,只能说明生活没有好好对你,让你欠缺应有的安全感。” 蜥蜴断尾求生,变色龙伪装避险,犰狳打洞逃命,他的小耳朵拒人于千里之外,来藏匿那颗敏感脆弱,容易受伤的心。但他内心有多渴望爱情,渴望友情,渴望和人接触,世界上恐怕只有他知道。 庄奕微抬右臂,手背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眼里似有无限怜惜:“千万别自责,明白吗耳朵?” 寻聿明怔怔点头,“明……明白。” 庄奕笑着揉揉他发心,转身跳下车,从后备箱里抱来一床被子,道:“走吧,带我回家。” “……” 第32章 非强求不可 “我不是说不和你住了吗?” 他未免也太自觉了,寻聿明皱眉道:“你又不是没有家。” 庄奕一手抱着被子, 一手拎起他中午回去打包的生活用品, 笑说:“你不去跟我住, 我只能来跟你住了啊。我家这几天装修, 你要是不让我进去, 我就只能住酒店了。” “那你就住酒店去吧。”寻聿明跳下车,径自回家。 庄奕锁了车,不疾不徐地跟着他,到家门口,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酒店我住不惯,你又不是不知道。” “酒店没有家的感觉,耳朵。” “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呢, 耳朵?” “还是家里好呀,耳朵。” “有耳朵的地方才是家呀。” …… 耳边响起他从前住酒店的诸多感慨, 寻聿明一时不忍, 拉开门道:“装修完赶紧回去。” 庄奕笑笑,抱着被子和他挤在窄窄的门框里,低头在他耳畔说:“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你要想在这儿住就老实一点!”寻聿明警惕性地向后一躲,对他横眉怒目, “别动手动脚的, 你的风度修养呢?” 庄奕也不生气,耸耸肩,道:“我没有动手动脚, 我动嘴。” “动嘴也不行!”他气呼呼地关上门,去外公屋里掀开床单,积年浮灰顿时爆起。寻聿明捂着嘴巴闷咳两声,正准备去拿拖布擦擦地,庄奕进来道:“我不住这个屋,太脏了。我和你住。” 寻聿明掩上门,将一屋子灰尘挡在身后,板着一副好看的面孔,道:“我那屋就一张床,住不开。” “没关系,我不嫌挤。”庄奕笑得坦坦荡荡,仿佛当真光明磊落,没有任何小心思。 “我嫌。”寻聿明忍不住白眼相加,想想又打开门,去阳台搬来一张行军床,“你睡这个行吗?” 他略一沉吟,改口道:“你还是睡床吧,我睡这个。” “我睡吧。”庄奕没有得寸进尺,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妄想和小耳朵睡一张床,“把它支在你屋里,好不好?” 这句“好不好”带着点撒娇恳求的意味,他语气本就柔和,如此一来更添可怜,寻聿明听着心里一酸,好像自己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蛋,愧疚之情源源不断涌上心头,点头道:“嗯,你支吧,我拿两床褥子。” 他仓皇进屋,埋头在没有几样东西的壁柜里,“翻找”半天,拿出两床毯子和一张窄窄的褥子。庄奕投了抹布来,擦干净行军床,把厚毛毯折叠铺在上面,然后盖上褥子和床单,放下枕头、被子问:“你想我朝哪边睡?” 行军床和写字台平行着,刚好与寻聿明睡的弹簧大床摆成一个直角,假如庄奕头朝前,则看不见寻聿明,若是庄奕头朝后,便离着寻聿明太远。 “随便你吧。”寻聿明说完,余光悄悄看见他把枕头放在了靠弹簧床边的位置,这是离自己近却看不见自己的姿势,心里不知怎么忽然安定下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怕被他看着的。 庄奕安置好洗漱用品,又去阳台和小厅里检查一圈,确定门窗锁紧之后,进来道:“去吃饭吧?” 寻聿明准备有饼干,但他一来势必不能跟着自己凑和,只好随他出门打点五脏庙。庄奕对这一带很熟,两个人也不开车,沿着学校湖边的石子路向三门町方向溜达。 这个时间学生们刚下课,校园里熙熙攘攘,有不少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约着去打球,也有花朵一样的女孩子三三两两去打饭。两个人经过露天操场,一只篮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好巧不巧正砸向寻聿明。 “小心——!” 场上的几个男生纷纷望向这边,纵然插翅却也救不及了。 庄奕却不着急,左手顺势勾住寻聿明肩膀,向自己怀里一带,躲开了冲击。那篮球在他右手里打个旋子,便化解掉力道。他又反手托住篮球,向前轻轻一踮脚,隔着不算高的铁丝网将球投进了远处的篮筐。 男生们见状,有的鼓掌叫好,有的吹口哨赞叹,甚至有人喊他来打一局。庄奕一一婉拒,回头冲走神的寻聿明微微一笑,“想什么呢?” 方才的场景,让寻聿明想起当年庄奕在红衣队打球时的风采,在玫瑰碗的战场上,他也是这般从容不迫,哪怕比分落后于人,哪怕比赛只剩五分钟结束,他仍是那样漫不经心的姿态,随手勾走别人怀里的球,一阵风似的卷到达阵区,用一个轻轻巧巧的六分Touch Town力挽狂澜。 全场掌声雷鸣,队员们发狂地喊着他的名字,认识的不认识的一齐拥上来抱他,他却指指台下的自己,耸肩笑道:“嘿,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寻聿明回过神,唇角挂着一丝微笑,走出校门说:“我想起以前你打球的时候,转眼都那么多年了。后来,你再没碰过橄榄球吧?” 他说的“后来”是指开罗车祸之后,回忆起不愉快的往事,庄奕倒也不觉得可惜,表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