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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无花。 * 洛飞羽回到落脚处时,天已泛起鱼肚白,他瞧瞧掩好房门,刚舒下一口气,背后就骤然响起无花的声音: “回来了?” 洛飞羽登时炸毛:“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无花放下佛珠缓缓站起,面色不善一步步接近他。 洛飞羽下意识躲着他后退,直至小腿被床沿一绊,冷不丁一屁股跌在床上。 无花俯身凑了上来,脑袋停在他颈侧嗅了嗅,眸色微暗:“你去见了楚留香。” 洛飞羽暗道不好,试图抵赖:“你怎——” “你身上有他的气味。” 洛飞羽:“……”你特么是属天策的吗!! 还有楚留香你说你好好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儿在家熏什么郁金香!! 洛飞羽镇定自若道:“我发现那四具尸体被他给捞去了,才去探了一探。你知道的,他那个人特别爱管闲事。” “你同他没见过几次,怎么好像跟他十分熟稔?”无花脸上瞧不出喜怒,语气也听不出是不悦还是调侃。 洛飞羽的应激反射神经瞬间达到最佳状态,淡定笑道:“怎么?小和尚吃醋啦?”拜阴姬所赐,如今他的脸皮可比从前厚了不少,同阴姬和宫南燕斗嘴斗多了,演技也渐渐磨了出来。 “……”无花沉默少顷,冷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事到如今,楚留香还能帮得了你?” 他语调平和且温文,慢条斯理中带着薄情冷酷的味道:“扎木合等人从未见过我,他们是被你所杀;任慈死于天一神水,而天一神水是你潜入神水宫带出来的。这全都与我没有任何干系,就算你把一切都讲给楚留香,你猜他会信七绝妙僧,还是信举止出格的秀姑娘?” 洛飞羽早就察觉到无花的盘算,现下完全肯定之余,心中居然还有几分放松,“人在走到绝境时,总会做出点出其不意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无花却并不在意:“你若能绝境逢生,再来说这话不迟。” 洛飞羽收敛了笑容,正色问道:“纵然你要为父复仇,就不能换个堂堂正正的法子?” “天真,”无花看他一眼,冷笑道:“你以为这个江湖是怎样的江湖?我身上流着东瀛人的血,二十年前,东瀛人不自量力挟技而来,要打遍天下武林高手,最终被藏龙卧虎的中原高手击毙;二十年后,他的儿子杀死了击毙这狂徒的武林英雄,你觉得在他们眼中,这复仇的儿子是朋友还是敌人?” 洛飞羽皱眉道:“但无论是天峰大师还是任老帮主,对你父亲都敬佩有加,若他们将你父亲之事坦诚天下,江湖人又岂会为难英雄铁汉之后。杀人偿命,果报轮回,当事双方都无话说,旁人又有何立场置喙?” 无花笑着摇了摇头:“外族人击败本土的英豪,总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即便来人只为武不为名,他们也会为这件事染上其他颜色。比如这人心怀鬼胎,觊觎中原富饶;比如这人野心勃勃,意在中原江山。” 洛飞羽知他说的是对的,但依然忍不住问:“那你呢?你筹谋这一切,难道不是出于野心?” 无花非常爽快地承认了:“贫僧从未掩饰自己的野心,更不会否认。复仇固然重要,君临天下称霸江湖也同样重要。” “……”这秃驴果然还是这副德行。洛飞羽眼神复杂,望着无花坚定道:“所谓富饶,应是靠祖辈子孙和自己努力来的,而绝不是靠眼红来的。若有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无花闻言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双肩不住抖动,他凝视着洛飞羽,忽然问道:“你究竟是谁?” “?”洛飞羽一怔。 “二十年前的细节,除了母亲、师父、任慈,不该有人能如此了解。”无花眸底一片深沉暗色,“父亲当年并未挑战过薛衣人,这些事情,你是从何得知?” 洛飞羽一头雾水,“……这跟薛衣人有什么关系?” 无花默默起身,将一个箱子拿了出来,掷在洛飞羽面前。 洛飞羽打开来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六十瓶行气散。 “……”卧槽! “你说过,让我尽管去猜,若能猜中你的身份,解药双手奉上。可我的答案是,我根本没有中毒,也不需要任何解药。” 洛飞羽指尖微微发凉。 难怪自他出神水宫,无花就一副将他视为弃子的态度。 他长吐一口气,强自冷静片刻,突然笑道:“所以你以为,我是薛家庄的人?” 无花挑了挑眉:“你难道要否认吗?江湖会公孙剑圣之武学的,只此一家。” 洛飞羽简直要忍不住大笑了,这和尚自信到自负,竟还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一天,“你该不会……觉得薛红红那半吊子的公孙剑舞也配叫公孙剑舞吧?” 无花终于露出些愕然之色:“你不姓薛?!” “谁告诉你我姓薛?”洛飞羽笑容满面,啧啧叹道:“亏你还自诩渊博,原来五年了都没能摸出我的底细,小和尚不行啊!” 无花:“……” 少年僧人沉思良久,毫不示弱地反击了回来:“既如此,那我祝你好运。” 洛飞羽心头一突:“你什么意思?” 无花道:“本来你还有一道保命符,但你既然不是薛衣人的血脉,那贫僧只能奉劝秀姑娘,自求多福。” 他推开了房门,初升的阳光撒进室内,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微光。无花回过头,笑容温和有礼: “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他已通过丐帮放出消息,说秀姑娘是薛衣人的私生女,因不被父亲承认,加上性情偏激,不惜盗取天一神水残害无辜,接连杀害扎木合、左又铮等人,欲以血雨腥风逼薛衣人承认风流往事。 扎木合等人此时集体失踪,这整整一晚过去,已足够各方势力有所动作。 洛飞羽心惊之下,迅速查看了目标列表,只不到半秒,就做出了紧急应对。 他果断一键扒了自己的装备,唯留一条蔽体白衫,冲出房门揽住无花脖颈,八爪鱼似的挂了上去,盈盈扬声笑道:“既然误会澄清,何必走得这么快呢!春宵苦短,小和尚吃够了,我却还没够,你还俗又不急在这一会儿,起码喂饱人家再走呀~” 树上“沙”地一声响动。 无花眉头猛地一皱,扭头喝道:“谁!” 奉命来取抹黑薛家庄形象之女子的性命的中原一点红,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和尚姑娘,不慎脚滑,安静如鸡。 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