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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都同阎家签订了一张“不平等条约”。

    他们定期向阎家缴纳“保护费”，阎家才允许他们在这里营生，就连不少人的店面都是靠着阎家的扶持盘下来的。

    这在初期其实并非坏事，因为这些外来的商人在中原没有跟脚，依附阎家虽少些利润，却利大于弊。

    所以，除了霍休，洛飞羽他们几个，押送的“待遇”还相当不错。

    “奇怪，我怎么记得西域商会也是邪教的产业？那霍天青不是还同他们正面打过一次，怎么就成了邪教护法？”

    “据说是他和霍休意见不合，这些年被迫为他做事，早有不满，那时就已和魔教高层离心。不过他斗不过霍休，所以反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哎，倒是可惜了一位少年英杰。”

    “可不是吗！我听说这‘邪教’其实是教人向善的，只是霍休自己狼子野心，带坏了整个教派的风气，所以下属同他都不是一条心。他为达成自己的邪恶目的，连本教的人都痛下杀手……”

    正巧洛飞羽和无花的马车从他们跟前经过，众人遥遥看见马车里那平躺的美貌异域女子，纷纷怔了怔神。

    “呀，那莫非就是……！”

    “不错不错，我听闻最近一次邪教聚会的时候，霍休拿那光明使者做‘祭品’，试图献祭她召唤‘红衣圣女’十六夜红月，但献祭仪式被卫所军打断，没能成功。”

    “就可惜了那使者，虽捡回了一条命，却落了个半身不遂的后遗症，到现在还没治好……”

    “这么想想，她或许真有神异不凡，你瞧她都被妻绝妙僧克成这样了，经此一遭居然还能活着……”

    轩辕三缺颤声道：“你、你要我们吃人肉？！”

    “你们赢了才有的吃，输了是送给我享用。”洛飞羽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却看得轩辕兄弟腿脚都开始发软，“不过你们最好快点，我的口水已快收不住了，瞧三成老兄这珠圆玉润的模样，若加两斤酱油，一斤料酒，十文钱的葱姜，五文钱的五香八角红烧下锅，那滋味儿一定美妙得要升天。”

    轩辕兄弟脸色惨白，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赌法，输了要去大半条命，赢了却比输了还可怕！可这样不讲道理的赌法，又偏偏好像特别符合“恶赌鬼”的作风。

    “我、我们兄弟二人今日酒足饭饱，实在是有些吃不下了，这人肉——”

    洛飞羽收了笑容，面无表情道：“都说愿赌服输，自然也要愿赌服赢。你们若要坏规矩，无花大师自会教你们怎么把人肉吃下去才不浪费。”

    无花适时握住了他那根荣枯禅杖，表示默认。

    轩辕兄弟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有如惊弓之鸟，汗流浃背：“柳、柳庄主！这、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今日要不……要不……”

    洛飞羽道：“非赌不可。”

    轩辕兄弟连手都不稳了，又如何能赌得赢他，何况那赌注，对输家赢家都全无好处。

    洛飞羽忽然又一笑，“我这人还是挺在意对外形象的，虽然赌瘾大，却也不像老赌鬼那样逢人便赌。若非看你们如此大胆蹭他的名头，我岂会逮着你们不放？你们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如痛快些赶紧随我开局。”

    可那孩子还那么小，冰天雪地里的饥寒，比起生死一瞬的快刀，也不知究竟哪一个离死亡更近。

    身后掌风呼啸，胡不归神色一凝，拼尽最大的力气调动四肢，堪堪避过按向他后心的杀招。

    他已是强弩之末，诚然避开了要害，也还是结实被这一掌击飞出去。

    胡不归强自忍住，借这冲力猛地拔起身形，向前疾跃十数尺。

    “莫让他跑了！”那身量奇伟的巨人扛着矮子，语声发出时，竟分不出到底是他们俩谁说的话。

    胡不归破口骂道：“见不得人的孙子蒙着脸，也还是见不得人的孙子！就算你找个九尺的巨人狐假虎威，也还是娘胎里就长不大的侏儒！”

    他这话一出，那矮子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弄死他！妈卖批给老子弄死他！”

    胡不归冷不丁转过身来，提剑往斜里一刺，剑光若一泓秋水，“嗤”地穿入巨人肩脊，带出一蓬漂亮的血花。

    他一击得手，踉跄退了几步，喘息少顷，哈哈狂笑：“就你们这几副尊容还需面巾遮挡？不用撒泡尿都能照出狗影来。”

    那北方口音的人闷声不吭，指尖银光一闪。

    他来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还一眼都未见过他名义上的“家人”，对这些将他当做亲子来疼爱的陌生人，他总有些怵于相见。

    可无花寥寥的几个字，又勾起了他心头的恻隐和柔软，裕王爷……不，现在是隆庆帝了，他的话很简单，却饱含着无尽的弦外之音。

    他的意思其实是，你皇爷爷走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就突然没了，趁现在还活着，就想看看你。

    家有游子在外，他不好拿皇家和羁绊拴住洛飞羽的翅膀，所以明明想见得不得了，也只有轻淡的一句“得空看看”。

    洛飞羽就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人，他每次一心软，就没法拒绝别人。他尤其受不了盼着孩子承欢膝下的长辈小心试探的那种态度，因为只要一想到在另一个世界，有两个和隆庆一样的老家伙一直在等他的消息，他就难受得想要流泪。

    他现在还回不去，但起码可以安抚近在咫尺的这个——哪怕他只是个冒牌货。

    “蓬莱刚刚恢复平静，门内诸多事务百废待兴，我连传人都没找好，此时离开甚是不妥……但……”洛飞羽露出苦恼模样。

    无花笑道：“王前辈不是在中原有位传人吗？反正你们都同意他继任蓬莱，不如你就借回去看望家人，将他顺便从中原接来，这不就皆大欢喜？”

    洛飞羽和王怜花同时眼睛一亮。

    “甚好！”王怜花展颜笑道：“正好我也好奇李公子究竟为我寻了一位怎样的传人，沧浪你且去将他接来，你们离岛的这段时间，蓬莱我代你看着便是！”

    第160章

    洛飞羽道：“此鬼名为‘十六夜红月’，贫道近日出山，正是因她之故。”

    梅伯同少年对视一眼，权衡少顷，果断邀他二人入座详谈：“此地不宜待客，劳驾二位随我等移步前院。”

    他恭敬在前方引路，出于礼貌，象征性地问了一下洛飞羽：“对了，尚不知这位仙姑如何称呼？”

    洛飞羽稽礼道：“小道玉同尘。”

    梅伯顺势点头，点到一半，笑脸忽僵。

    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