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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他指给他看,“你快备注下,这是你晏阿姨,这是你亲爹。” 晏望霄三两下备注了,“我为什么要呆在这么奇怪组合的群里。” 梁松影在他脸上轻轻拍一巴掌,“你知足吧,不小了,适可而止,不要跟你爸斗气。我爸不要我,你还有爸妈要,他们年纪也大了,以后他们离开Y市,大家见面机会肯定不多,珍惜现在。” 晏望霄听他提到梁家,一下子闭嘴,想了想,“嗯,你说得没错。”他低头,从表情包里挑出一个龇牙傻笑的表情,发送到群里,给梁松影看,“我还打招呼了。” 梁松影看过去,阿姨回了一句“呵呵~”。很快,晏立霄发了一个吃惊的表情,“楼上楼上是真人?” “立立,你怎么说话,那真是你弟弟。”阿姨。 “妈,他把我拉黑好久了啊。”打小报告,附上一个笑cry表情。 晏望霄马上发了一个用大锤子捶他头的表情,把手机丢给梁松影,开车,“我们回家吗?” “嗯。” “今晚吃什么?” “……不知道。” 梁松影苦恼着脸应了一句,低头打字,“阿姨说你喜欢吃她做的剁椒鱼头,不如我们找天时间去吃饭吧,她问我想吃什么?” 晏望霄听到最后一句,“苦瓜?” “你还记得那首歌?” “嗯。” 车厢里,晏望霄哼唱起那首粤语歌。他的咬字不标准,口音又重,像极了小娃娃牙牙学语一样。梁松影听得想笑,看着前面的路况提醒他别太投入,小心开车。 晏望霄哼哼两声。 第90章 落定 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后,已将案子交给检察院,公诉机关对晏望霄提出控告。等案子审查完,过一段时间会移交法院,便要开庭量刑定罪。 在那个日子到来之前,晏望霄一开始心情似乎十分平静,启星娱乐被收购,他也解了约恢复自由身,每天与梁松影窝在小居,开始广泛涉猎关于导演、剧本的书籍视频。然而那个日子渐渐逼近,他们都感到对方心中升起的不安。 冬天过去,春天过去,阳光明媚的夏天来了。他们从厚厚的冬装,换上轻便的薄衫,在后备车厢放进帐篷,日日在Y市游荡,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探险、踏青,面对的只有彼此与青山绿水花草树木虫鱼鸟兽。过了大概一个月这样的流浪生活,肤色晒得健康黝黑,晏望霄虽然每天都要喊上几次又脏又累,但每晚临睡前仍然仔细看地图安排下一个目的地,陪梁松影玩。 作为报答,梁松影把旅途一切脏活累活包揽上身,活像小厮跟前跟后,服侍自家公子出门游玩。 晏望霄戏称他小松子,梁松影有时叫他小公子取乐。 未来不可知,他们专注眼前,喜欢整日呆在一块儿,爱黏着对方。 那三个月里,他们变成了世界上最温柔体贴的情侣,把能想到的,能对对方好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互相把对方感动得一塌糊涂。 偶尔晏望霄洁癖发作,不想亲嘴,梁松影感觉到他在隐忍,有点难过。然而他对上晏望霄的双眼,又觉得释怀。晏望霄为他忍耐至此,妥协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还有什么可抱怨。 野游归来。 梁松影一天天数着日子过,心情苦闷难言。 一天晚上,他去飞儿酒吧,坐在角落一个人喝酒。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以为是晏望霄来接他。借着幽暗灯光一望,看见的是任泽余的脸。身子后仰,与他保持距离,“什么事?” 他看向周围,似乎没人发现任泽余溜进来,不然以这家酒吧与晏望霄的关系,不可能放他进。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任泽余说,声音很嘶哑,平平的调子,几乎没有起伏。 “你想说什么?”梁松影站起来,喝尽杯中酒,拿起外套穿上。 “说骆承安。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清楚。”任泽余拦住他的去路,用重重的语气道:“给我说清楚!” 梁松影被他堵在角落,“让一下。” 任泽余把他推回去坐,“说了才准走!” 梁松影被他粗鲁无礼的动作惹得不快,“你挡住我的路!当年的事,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是什么,我对你无话可说。” 两人干瞪眼,梁松影越瞧他越堵心,几乎要厌恶起来,用力推开他,擦着身挤出去。任泽余从身后伸手拦他,梁松影反手格挡,只听“啪”一声,回头看见任泽余的手背拍在柜台边沿,任泽余用另一只手按住受伤的那只,怒视他。 “二少二少!” 酒吧忽然骚动起来。 梁松影立刻反应过来,极快回身,把晏望霄向任泽余脑袋砸下的酒瓶子用手臂挡了一下。酒瓶在他臂上碎开,哗哗流出液体,润湿衣袖。晏望霄眼睛一下子红了,还要去找任泽余报仇,被梁松影忍痛拦腰抱住,拖离战场。 “别闹了,还没定罪,在那之前不能再和他起冲突。”梁松影在他耳边低声吼道。 晏望霄岂是能忍这口气的人,奈何梁松影一直用那只被酒瓶砸过的手臂拉他,不停呼痛,他一边被拖走,一边破口大骂。梁松影不得不拖走晏望霄,本就憋闷,听他骂倒舒心不少,任由他骂了一会儿,一路对人说你们听不见你们听不见,才在即将出门口时捂住晏望霄的嘴,“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出了酒吧,服务员听梁松影的话把门锁死,晏望霄又拍又踢了一会儿门,引来路人观望,才消停下来。 晏望霄脸上写着“难受”两个字,过去拿起梁松影的手臂,借路灯仔细查看,没发现碎片扎进皮肤,才小心捋起袖子,昏暗中好像红了一片,也不知是肿起来的,还是红酒的颜色。梁松影掏出一包纸巾,“没大碍,只是有点儿疼。” 晏望霄替他擦,冷声说:“那你活该疼,谁让你给那个人渣挡。” 梁松影没说话,他接着厉声道:“好心着雷劈,第一回 算你好心,第二回你就是蠢,无可救药。” 梁松影闷闷道:“我也不想,可你这样做对日后不好,我得拦着你。” 晏望霄仍然不为所动地冷着脸说:“你爱惜自己吧!” 梁松影仿佛意有所指:“你也是啊。” 晏望霄低头擦拭着,梁松影的目光从手臂移到晏望霄脸上,看见晏望霄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明亮,盈盈润润如覆了一层薄薄的水膜,在昏暗里异常柔和。 晏望霄心里从没有这么难受过,眼看着梁松影受伤,还是被自己误伤,听他喊疼,自己心里更是酸胀酸胀,难受得无处发泄。他何时听梁松影喊疼,都可以取笑他,可这时候他听不得。忽然听到头顶传来梁松影轻轻说话的声音,“我不疼了。” 他抬起头,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