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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尽头却是黑的,绿幽幽的电梯楼层显示屏闪着光。 舒畅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紧张。 他右眼跳的厉害。 老一辈的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反正我相亲失败回来也下大雨被淋的稀里哗啦的,应该也倒霉完了。 舒畅这么安慰自己,强制把那不安的感觉压了下去,大步的向电梯门口跨去。 从有光亮的地方跨进黑暗区域的时候,他眼皮猛的一跳。 眼前就像是摁开一台黑白电视机,白色的雪花点一闪而过。 ——叮 电梯上的显示屏缓缓停留在-1的数字上,那是他这一层所在的位置。 银白色的电梯门向两旁缓缓拉开,舒畅的心脏猛的跳动起来,‘噗通’‘噗通’的像是要从他胸前中跳出来。 他的身体颤抖着,视线不由自主的顺着开启的门扉落到里面的空地上。 空的。 电梯里是空的。 这本是非常寻常的一件事,舒畅却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挡在电梯门的一侧,走了进去,按下了8。 电梯上行,缓慢的速度,电梯间轻微的颤动,以及通风扇转动发出的‘嗡嗡’声响。 舒畅目不转睛的盯着上方屏幕跳动的数字。 ——1 ——2 ——3 …… 数字平缓的向上增加着,眼皮跳的愈发厉害,仿佛眼皮下寄宿着一寄生虫,即将要破皮而出一般,清晰的让人无法忽视。 ——6 ——7 舒畅握紧了双手他也不知为何的突然紧张,眼睛盯着屏幕的数字微微发抖起来。 ——8……9 数字猛的一跳,由8跳到了9。 ‘嘭’的一声,电梯猛的黑了下来。 他的视线定格在9这个数字上。 黑漆漆的环境中,绿色亮光的9显的如此刺眼。 他不敢回头,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不敢,僵直的盯着那个数字。 ——吱呀 他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是挪动金属物品,磨蹭发出的声响。 这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被吓的浑身一颤,却还是微微仰着头盯着那个数字。 不要想……不要想…… 毛发蹭过他的额头,冰冷的气体拂过他的头顶。 那是假的…那是假的… 脚踝上猛的一冷,像是有块冰块贴到他的脚踝上,冰冷刺骨。 假的…假的… ‘啪’的一声,有东西滴到他的额头上,顺着他额头向下滑落,滑过眉毛,滑过眼皮,被睫毛挡着。 接着又是一滴,顺着原有的‘轨迹’聚集到他睫毛上,就像是积雪压到树枝上,他感觉睫毛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像是被压弯了腰,一大滴便这样滴入了他的眼球。 他就看着那绿色的数字,渐渐的沾染上了一丝红色,像是白纸上滴上了一滴红墨水般,四周蔓延着,那数字就这么变成了红色。 “呵……” 这寂静的环境里传来一声,似是在嘲笑。 接着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极速的下坠带来的超重感让他的心脏重重下坠,飞快减少的数字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研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我们……到了。” 数字停在了-100。 舒畅只觉得心脏猛的一痛,他按住胸口,倒了下去。 意识模糊前的瞬间,他只听到了一句话。 “我-操,你有心脏病!怎么不早说?!!!” 再次睁眼的时候,白色的天花板让他有种不在人间之感。 “你醒了?” 舒畅缓缓转过头。 之前相亲让他颇有好感的女性坐在他的身侧。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他眨了眨眼,不太明白她的道歉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眼球猛的一痛,眼前的场景一花。 女人的背后忽的显现出一团黑影,它缩成一团,只有一条细细的黑线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女人动了动肩膀,一巴掌把那根黑线打了下去。 那黑影一颤,抱成一团,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笑了笑,把一旁的水果篮放到他的床前。 “心脏还会痛吗?” 舒畅狠狠的闭上眼,揉了揉眼睛。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女人背后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黑影。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女人站起身,就准备去按床头的铃。 “不不不,好很多了。” 舒畅拦下她的动作。 这鬼门关走了一趟,他倒是想开了很多,从刚才女人站起身,他扫了一眼她的双手。 很好,没有戴过戒指的痕迹。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 眼神专注的盯着一旁的女人。 “可以…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吗?” ‘嘭’的一声。 床头的果篮猛的飞起,撞到墙上。 “卫慎!” 她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声。 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不好意思。” 她笑着站起身,整了整坐出褶皱的裙子。 “我不能给你,不然我的男朋友会生气的。” ☆、第21章 二十一 相亲就这么结束了。 以王婧贤掐着卫慎的耳朵怒吼为结尾。 卫慎从未如此渴望的去触碰一个人,他匍匐在地,亦或是贴在天花板的一角,把自己压成薄薄的一层,从门缝穿过,缠绕在挂灯上,就这样偷看她的睡颜,能看一晚上。 “卫慎!” 猛的升高的语调,后又在他懵懂的神情中压下来,王婧贤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 “以后不要这样缠在我的挂灯上……” 为什么? 卫慎迷惑的歪了歪头,哪里是最好的能注视到她脸的地方,又恰好保持一段距离,不会让她受到他身上寒气的影响。 王婧贤一看卫慎的这种神情,就是知道他不认可她说的话。 她只觉得脑袋更大了,一大清早看到一大团黑影缠在挂灯上,黑漆漆的眼睛似乎还闪着绿光,还时不时探着闹到吸几口气,就差流着哈喇子扑上来了。 反正,她是被吓的够呛。 “嗯……”她组织着语言,照实说,肯定是会触到他那颗脆弱的玻璃心,“就是…就是…” 卫慎挂在挂灯上,探着头身体像蛇一样悬在半空。 “就是我怕坐起来会撞到你!” 卫慎一听,眨了眨眼,有些羞涩的说道。 “你撞到我,我会抱住你的。” 说着耳边渐渐泛红。 “那样你就不会撞痛了。” 艾玛,就是这样被吓死,她也心甘情愿。 于是第二天,她坐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