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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魂了。裴若怡咬牙,伸手就挽住了严廷君的胳膊,微抬下巴,挑衅地遥望孟真。 孟真脸上露出讥诮的笑,眼神凛冽,转身就走。 严廷君甩开裴若怡的手,拔腿就追,裴若怡叫他:“严廷君!你去哪儿?!” 年轻的男人根本不理她,头也不回地就跑出了宴会厅。裴若怡在那儿跺了跺脚,硬忍着没有哭。今天可是她的生日,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哭?绝对不行! 严廷君追出宴会厅,又追出酒店大门,他腿长,跑得快,左右一看,就看到了孟真小小的背影。 他追过去,大喊:“孟真!” 孟真站住了。 严廷君快步跑到她身后,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真慢慢回过身来,微笑着看他:“嗨,严廷君,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严廷君还是追问。 “我在二楼餐厅和朋友吃饭,透过窗子看到了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孟真依旧笑眯眯的,“你在参加宴会吗?” “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严廷君小口喘气,神色有些惊喜,“真真,你回钱塘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过年。” “你回家了?” “没有。”孟真摇头,“我……暂时住在简梁家里。” 严廷君呆住了,心里醋海翻波,又有些困惑,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孟真来找他,难道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和简梁住在一起? 他问:“你什么意思?” 孟真抿一下唇,平静地说:“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道别?你要去哪?” 孟真一笑:“不是去哪,是另一种意义的道别。严廷君,我打算开始新生活了,未来,我可能会和简梁在一起,在接受他以前,我希望能和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分手了,请你以后忘记我,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吗?” 要演绝情,要演狠心,孟真驾轻就熟,此时一番话说出来,自己都佩服自己。 严廷君居然开始怀疑了:“是不是我妈找了你?是不是她叫你来对我说这些话的?!” “你在开玩笑吗?你妈妈那么忙,哪里有闲工夫来管这种事?”孟真像是觉得好笑,“严廷君,谢谢你四年来对我的照顾,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非常开心。很遗憾我们没有办法一起走下去,未来还很长,我们……都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严廷君心口酸疼得厉害,“你的新生活,就是简梁吗?!” 如果一个人曾经喜欢过A,后来和B交往,在和B分手后,又和A走到一起,那么任何一个B心里都会有这样的疑问:“孟真,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啊?”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只有你。”孟真注视着他的眼睛,狠狠心,还是说出了口,“可是现在,我移情别恋了。” 严廷君呆在那里。 前面的话都是铺垫,直到此时,孟真终于说出她最想说的话:“严廷君,也请你开始新生活吧,咱们都还年轻,你才二十六岁,那么优秀,放在人群里是最耀眼的一个。你的起点那么高,将来应该有更大的成就,你不应该被感情这种事给牵绊。你要向前看,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以后,你会遇到一个很棒的女孩子的。” 严廷君摇头,不停地摇头:“孟真,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严廷君大吼:“你骗了我的心!骗了我的全部!孟真,我愿意放弃一切和你在一起,行不行?我可以白手起家的,和你一起努力工作,我们一起买房,结婚,生孩子……” 孟真打断他:“严廷君你怎么还那么幼稚?你没听明白吗?我已经不爱你了!和你在一起我会很累的!你听我说,如果你想要真正过上独立自主的生活,想要脱离你的家庭你的母亲,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工作!即使你想要创业,你也得有启动资金和工作经验不是吗?” 严廷君怔楞地看着她。 孟真的声音逐渐变得温柔,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关心:“过去的半年,你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吗?我考出了驾照,接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案子,我存够了钱,全都还给了简梁。九万块,是不是比还你的要多?我还开了一个微博号,免费给弱势的女性群体做法律咨询,接下来,我打算继续努力工作,存更多的钱,让自己越过越好。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我觉得很幸福,把生活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的感觉,非常幸福。你呢?这半年,你做了什么?” 严廷君答不上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严廷君,不应该是这样的。请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回去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仔细思考一下,你接下来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严廷君的神情有些迷茫和困惑,孟真给了他一点时间去消化,在他又一次看向她时,她说:“我相信,你会想明白的。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她长出一口气,“我们结束了,严廷君,祝你将来工作顺利,一切都好。我会忘记你的……但是,我也会永远记得你。” 说完,孟真倒退了几步,转过身,离开。 没走几步,严廷君突然在身后喊:“真真,我给你唱歌!你不是喜欢听我唱歌吗?我现在唱给你听啊!” 孟真又站住了。 她穿着一件驼色呢子大衣,长发披肩,双手插在兜里,站得笔直。 严廷君真的开始唱歌了: “为什么,你当时对我好 又为什么,现在变得冷淡了 我知道,爱要走难阻挠 反正不是我的,我也不该要 …… 天灰了,雨坠了 视线要模糊了 此时感觉到你的重要 爱走了,心走了 你说你要走了 我为你唱最后的古谣 ……” 唱到那句戏曲唱腔“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时,他带着哭腔嘶吼着破了音,路过的人像看精神病似的看他,纷纷走远。 孟真静静地听他唱完。 她终于回过身,看着六、七米开外的严廷君。 他竟然哭了。 穿着西服,那么俊美夺目的一个人,此时像个孩子似的在街边哭泣。 孟真心里猛地一揪。 但她还是那副铁石心肠的表情,说:“严廷君,这首歌你唱了这么多遍,难道没发现它是一首关于离别的歌吗?” 严廷君又一次愣住了。 孟真突然抬起双手,像喇叭似的拢在嘴边,大喊出声:“再见!严廷君!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说完,她转过身,快速地奔跑起来。 在即将转弯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嘶吼:“啊啊啊———” 孟真闭上眼睛,还是没能忍住早就躲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