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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这时候开始往地上赖:“我不想走路了!还要走多久啊?我要回家!” 酒店就在前方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楼了,简梁把她拉起来,柔声道:“乖,别闹了,我背你回去。” 孟真立刻就笑了,简梁弯下腰,她手脚并用爬上他的背,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 简梁捞起她两条腿,稳稳地往前走。 她太轻了,背在身上一点都不累,简梁想到孟真的话,猜测她和陈熙琳之间有过这方面的交谈。 陈熙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呢? 话题的起因是什么? 她又是怎么答的呢? 走着走着,简梁偏了偏头,听到肩膀上传来一阵轻轻的鼻息声,孟真睡着了,两只手晃晃荡荡地挂在他的胸口。 他无奈地笑笑,心想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反正栽了的那个人,是他。 第二天,孟真从宿醉中醒来,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觉得简梁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孟真偷偷去问陈熙琳,结果那一位和她一个样,断片断得干干净净。孟真直觉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但又不敢去问简梁,干脆装死。 简梁什么都没有说。 七天六晚的日本关西之行终于结束,孟真在机场与陈熙琳道别,两个女孩依依不舍,不知道下一次相见又是何时。 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有时候,孟真觉得它毫无意义,这世上,与她有至亲血缘的人有很多,但她完全不想再与他们有联系。有时候,她又觉得血浓于水,就像她与陈熙琳,明明之前十几年都没有任何交集,可相认以后,却成了彼此最亲密的姐妹。 还有唤儿,知博和识渊,孟真非常、非常地想念他们。 她与简梁一起回到申市,进入原本的生活轨迹,两人忙碌地工作,甜蜜地恋爱,生活细碎却也充实。 初夏时节,简梁公司新承接了一档旅游、恋爱类综艺,需要去新西兰拍摄。考虑以后,他决定亲自带团队前往,这一去就要一个多月。 在他出差后,孟真就搬回了自己家。在哪儿,都没在自己家来得舒服。 简梁从新西兰回来时,已是盛夏,孟真开着他的SUV去机场接他。 他和两位同事比大部队提前几天回国,走出接机口,简梁就看到孟真在向他招手。 一个多月没见了,他拖着箱子向她走去,孟真小跑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晒黑了一些,人也瘦了,孟真摸摸他的脸颊,心疼地问:“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啊?怎么瘦了这么多?” “太累了,而且也吃不惯。”他嗓音暗哑,因为坐了好久的飞机,看上去真的累坏了。 “走吧,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孟真牵住他的手,与他手指缠绕。 想到她做的菜,简梁脸上终于露出温暖的笑意。 回家路上依旧是孟真开车,简梁发现她挺喜欢开车的,虽然开得有点猛,但车感还不错,从来没刮过车。他问:“要不给你买辆小车代步吧?” “暂时还不需要。”孟真说,“等我单干了再说。” 她就是这么个脾气,简梁已经习惯了,她说不要那就是不要,他不会做悄悄买辆车送给她做惊喜那样的事,那会让她不高兴。 孟真带着简梁回到建东新村,经过几个月的通风透气,小屋子里已经没有了装修后的气味。简梁进屋后发现,孟真真的把床给换了,换成了一张2米长的床,只是床尾的过道又窄了一截,走路比较挤。 他疲惫地坐到沙发上休息,手指捏着鼻梁,孟真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问:“你那出租屋什么时候到期啊?” “下个月。” “别租了,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她走去他面前,跨坐在他腿上,抱住了他的脖子,简梁顺势就搂住了她的腰。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他的唇角弯起来:“要房租吗?” 孟真的手指在他颊边画着圈儿,软软地说:“房租就算了,看你生得好看,不如就……肉偿吧。”说着,她便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简梁很快就被吻得起了心思,一双大手在她纤细的腰身上游走,呼吸错乱间,他说:“我还没洗澡……” 孟真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一起洗吧。” …… 几天后,简梁退掉了出租屋,搬到孟真家里与她同住。 建东新村在城北,他的公司在城西,相距很远,但简梁没所谓。他依旧会接送孟真上下班,回家停好车后,两人就手牵着手去菜场买菜,回家后一起做饭。 晚上孟真经常要在家里加班,简梁也需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两人一个用书房,一个在客厅餐桌上用电脑,眼睛累了就休息一下,依偎在一起聊聊天,彼此吐槽工作中遇到的奇葩事情奇葩人。 生活很平淡,却也处处透着温馨。比如简梁在工作时,孟真放到他手边的一碗切块西瓜;比如小院子里的晾衣架上,天天晾晒出的两人的贴身内衣裤;比如大热天,隔壁高阿姨送过来的一大碗冰镇绿豆汤;比如孟真吩咐简梁买肋排,他却买回一大堆猪脊骨,被她一顿好削;比如两人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出门去倒垃圾…… 可是世事无常,有些事情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没有征兆,猝不及防。 这一年夏末的一天,傍晚,孟真正在做饭,简梁在她的阳台书房里工作,突然接到了简学文的电话。 简学文的声音压抑又低落,说:“弟弟,你冷静点听我说,爸爸生病了。” 简梁与孟真第二天一早就搭飞机赶回了钱塘。 章逸磊开车接上他们,直奔医院。 简齐放近几年虽然精神尚可,身体情况却是每况愈下,有一些老年人的慢性病,最近一年连下楼遛弯都有些困难,几乎天天待在家里。 这一次,他突发中风,送去医院做了检查后,医生还发现他肺部有肿瘤,虽然是早期,但是是恶性。 简梁和孟真赶到时,简齐放已经在ICU里昏迷三天了。 梁淑芬也是年过七十的老人家,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家,明知ICU探视时间很短,也要天天待在医院。简梁见到简学文时,发现姐姐神情疲惫,眼睛底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知道她这几天没能好好休息。 简梁说:“姐,你陪妈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就行。” 简学文眼睛红红的,说:“妈妈不肯走。” “我去劝劝她。” 简梁坐到了梁淑芬身边,孟真看到他把母亲搂到自己怀里,那原本慈祥可爱的老太太,此时像个孩子似的在哭泣,简梁拍着母亲的背,轻声对她说着什么。 也许是因为见到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