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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让他帮忙看着点, 然后自己进去把钱付了。 刷卡时留意了一下酒水单, 也就一些度数不高的鸡尾酒,才稍微放下心来。 结果再出酒吧, 周衍川落下去的心又吊了上去。 “人呢?”他问门口忙着接待新客的服务生。 服务生神色复杂,指向旁边:“帅哥,你女朋友拦不住啊。” 周衍川绕到另一边,看清林晚在做什么后, 顿时无话可说。 酒吧旁边有个小型艺术装置。 几根柱子从地面撑向天花板,配合几个涂得漆黑的人台,组成一个艺术家本人可能也看不懂的玩意。 林晚此刻就甩着手,在柱子之间绕来绕去。 动作还挺敏捷,仿佛眼前有千军万马杀来似的,咻咻咻地就从一根柱子绕到另一根柱子后面,估计是在忙着逃命。 周衍川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等林晚绕到离他最近的那根柱子时,他伸手一把将人揽了过来,这回没管她再哼唧什么,冷着脸带她到了楼下。 两人都沾了酒,只能叫代驾过来。 好在酒吧附近等着接活的代驾不少,很快有个年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接过周衍川的车钥匙时眼睛亮了一下,好家伙,迈巴赫。 周衍川懒得管林晚的车了,直接把人塞进后座:“先去东山路。” 林晚的醉酒方式极其别致,迷迷糊糊还记得自己把安全带系好,可见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然而酒量差得惊人,不知道哪儿来的胆量敢约人在酒吧见面。 就这水平还想开后宫,也不怕几两酒下肚江山都丢了。 周衍川经历一整晚的心潮起伏,此刻本该是喧闹过后独自神伤的时候。 现在被林晚这么一闹,什么心情都没了,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被酒精浸润出光泽的嘴唇上停留数秒,而后又悄无息声地错开。 其实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有多惨。 可能确实遭遇过一些坎坷,但命运待他并不薄——至少没有残酷到赶尽杀绝的地步。他也始终对自己说,往前看,别回头。 他还有许多想做的事,不能停下来消沉。 否则很可能会被那些沼泽般的过往困住,陷入其中,再也无法挣脱。 所以多年以来,他慢慢学着习惯、忍耐、克制,不把伤口露出来给别人看,也不去计较岁月中经历的得与失,就好像天大地大无处宣泄,只有这样才能撑住、才能坚持下来。 但今天晚上,林晚就这么直接站到他面前,迎着万家灯火的光辉,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告诉他,“世界不会一直辜负你”。 灯影在车窗上流动荡漾,周衍川侧过脸,看向窗外,无声地笑了一下。 车子开到林晚家外面的巷口,周衍川把她扶下车,让代驾在外面再等一会儿。 今夜巷子的路灯全开着,温和的光影将一切变得明亮。 林晚像是困了,软软地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睫毛一颤一颤的,目光带着点懵懂的天真,她揉了下眼睛,轻声问:“到家啦?” “你到底醉没醉。”周衍川无奈了,搀着她在院门外站好,“钥匙给我。” 林晚睁大眼睛瞪着他:“你怎么可以随便要女孩子家的钥匙!不要脸!” “……” 行,是他不对。 林晚低下头,把滑到身后的包拽回到身前,拉开拉链:“自己找。” 周衍川稍弯下腰,手指有点僵硬地拨开她散落在胸前的长发,从她塞满七零八碎小玩意的包里翻了好半天,才终于摸到一片冰冰凉凉的钥匙。 刚把钥匙插入锁孔,隔壁院子的门就先打开了。 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生探出头来:“你哋依家最好唔好入去(你们现在最好别进去)。” 周衍川不会说粤语,但能听懂,闻言问:“怎么了?” 女生扬起下巴示意他看林晚家没关窗户的二楼,换成普通话:“最近一阵有白蚁,社区今天组织除虫,姐姐家的窗户没有关,现在肯定遭殃了。” 周衍川往后退开几步,抬眼朝上看了看。 他转过身,望着眼巴巴等他开门的林晚,认真地沉思起来。 把她带去酒店,或者把她留在白蚁过境的家里。 到底如何选择,才能避免明天早上被她痛骂一顿。 · 次日清晨,林晚睁开眼,意识尚有一半停留在梦中的刀光剑影。 她爸从前爱看武侠片,她跟着看多了,导致经常做梦都会梦见。昨天晚上她依稀记得做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梦,这回剧情升级加入了朝堂元素,反正乱七八糟让她累得慌。 等她注意头顶的天花板非常陌生时,已经是五分钟过后。 林晚一下子坐起来,起得太猛又差点栽回去。 她抱住脑袋哀嚎一声,又赶紧掀开被子看了几眼,还好,衣衫完整,可见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记忆停留在观景台的那个瞬间,当时仗着酒意还不觉得,如今清醒过后再回想起来,简直羞耻心爆棚。 林晚就这么跟鸵鸟似的颓靡了一会儿,意识渐渐回笼。 她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身处一家酒店房间里,看装修还挺豪华,多半是周少爷昨晚把她送到这里来的。 手机显示已是早上七点半,留给她收拾的时间不多。 林晚匆匆忙忙进卫生间洗完澡,拆洗护用品时看了眼包装上的信息。 就是离她家不远的一家酒店,现在退房还来得及回去换身衣服。 外面响起敲门声。 林晚把沾着酒气的衣服穿好,边拿毛巾擦头发边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她就一怔。 这原来还是个套房。 周衍川不知起了多久,反正看神色很清醒,他站在门边,低头看她:“醒了,吃早餐么?” 林晚难得羞怯了一秒,小声说:“我想回家换衣服。” 周衍川垂眸扫过她身上的连衣裙,其实看不出来脏,因为面料的关系穿了一天也没皱,想了想还是告诉她:“你家可能进白蚁了,确定现在回去?” 林晚仿佛被雷劈了似的愣在当场,白皙明艳的脸庞写满“我怎么这么惨”的错愕。 几缕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边,衬得整个人看起来生无可恋。 哪里还有昨晚喊他“爱妃”时的意气风发。 周衍川转过头,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是人吗?你还笑?” 林晚简直要崩溃了,一想到她可爱的小洋房此时正在遭遇什么,她就感到一阵心如刀绞。 周衍川轻咳一声,收敛了笑容。 他不笑的时候,就又变回那种疏离冷淡的样子,声音却是清洌的,还带了点哄她的安抚感:“去把头发吹干,吃完饭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