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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咧开一口大白牙,问她:“我是不是很厉害?” 秋名唯好笑地点头:“嗯,厉害。” 那个叫贺鸣的人喝到最后脸都白了,估计是怕喝死了不划算,终于在撑破极限前认了输。 当时全场震惊。 包括明莎莎,包括那帮见识过他酒量的下属,也包括他自己。 见过能喝的,没见过拼了命喝的。 估计喝到最后全靠一点意念强撑着不倒,入喉的是什么玩意儿根本都不知道了。 秋名唯说不清这一刻是怎样的心情,而这个不省事的醉鬼也不给她时间去细想,忽地抓住她肩膀,被烈酒熏红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凑到她眼前。 男人一双桃花眼蒙着醉意,潋滟撩人,对着她缓声一句:“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挺委屈。 秋名唯看着这个醉鬼,好笑地问:“我为什么要亲你?” 薄原彻冲她比划:“电影里不都这样,比赛赢了,要搂住胜者的脖子亲一口说你好棒吗?” 他是不是古早电影看多了?还是接过什么爱情剧,入戏太深? 秋名唯当然不会把一个醉鬼的话当真,扶着他继续往停车场走。谁知这人脑子就跟被酒精烧坏了一样,揪着她不肯挪步,表情失望得不行,好像今晚这么多酒都白喝了似的。 “为什么不亲?”他赖在酒吧门口,用眼神无声指责她。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让他沾酒,为难的可是她自个儿。秋名唯叹口气,揉揉他狗头,耐着性子哄道:“别闹,我们回去了。” 薄原彻不肯,活脱脱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天!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当妈的都特别容易暴躁,薄原彻要是她儿子,分分钟屁股打肿好吧? 秋名唯给他下最后通牒:“走不走?” 薄原彻委屈地提醒:“还没亲,要亲一下再走。” “要亲是吧?”秋名唯似笑非笑地问。 没察觉到危险将至,薄原彻点点头,表情郑重其事。 “好。”秋名唯深吸一口气,因他豁出一切保护自己的那点感动也缩了回去,看了眼凑近跟前的漂亮脸孔,她没客气,一拳头打了下去。 预想中的亲亲没出现,却是实打实挨了一拳,薄原彻偏着头,懵逼了。 秋名唯活动了一下手腕,冷声冷气地问:“还亲吗?” ☆、第21章 第二天下午, 薄原彻挣扎着醒来,头痛脸也痛。 嘶—— 他昨晚是脑袋被车碾了吗? 听见动静,苏彦端了杯凉白开进来, 放在床头:“终于醒了,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薄原彻下意识地瞥了眼床头的电子钟, 时间显示下午两点四十。 靠!睡这么久? 苏彦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问他:“昨晚出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原本也在赶通告, 一听助理打来电话说薄原彻扔下电视台一堆人扭头就跑得没了影儿联系也联系不上, 便也跟着放下手里的工作,急匆匆地去找人。然而找了半天也没他下落, 直到深夜,秋名唯把烂醉如泥的人送回来,他才知道是明莎莎的手笔。 揉着阵痛的太阳穴,薄原彻瞥他一眼,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跟你说了有用吗?再说小唯被人堵在酒吧不让走, 本来也是因为我,要人也该我去要。” 苏彦嗤笑:“不喊唯姐了?”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薄原彻脸一黑, 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非要给她难堪?” 苏彦冷哼一声:“我也是怕你上当受骗。” “为了骗我自己惹上明莎莎那么大的麻烦,哪个骗子这么蠢?” 其实随着一点一滴的相处, 苏彦已经知道秋名唯不是当初想象中的心机女,但一时半会儿又拉不下脸来认错,于是只能这么僵着。 薄原彻口干舌燥,也没再搭理他, 一口气把整杯凉白开喝到底,嗅到浑身酒气,便掀了薄被,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刚下床,季宁也进来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睁圆眼睛问:“原彻哥,你脸怎么了?” 脸?薄原彻愣了愣,抬手摸了把,下手没注意轻重,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靠靠靠!刚才就觉得脸颊隐隐作痛,原来是肿了!怎么回事? 疼痛的刺激下,因宿醉而混沌的大脑陡然清明。昨晚发生的事猝不及防涌了上来,在眼前飞速回放,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秋名唯捏着拳头揉着手腕,眸光似刀地看着他,冷声问:“还亲吗?” 薄原彻呼吸一滞,差点原地去世。 艹啊!他都干了些什么?!! * 转眼到了七月末。 沛城陵园。 天下着雨,交叠在一起的灰色云层遮住所有阳光,明明刚过中午,看上去却已近黄昏。 整座陵园空荡荡的。 顾迟站在雨幕中,手里撑一把黑色的伞,静静注视着面前的墓碑。 照片上的女人美得让他手里的花束都失色,对着他腼腆地笑——亦如当初。可惜,却再不能亲口唤他一声“顾迟哥哥”。 脸颊上雨水冰凉,泪却温热。 他的念念,再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秋念的身体还是鲜活的,但人却早已不在,所以,从乐城回来后他为她立了墓碑,里面埋葬着她生前珍藏的物件,是她曾存在过的证明。 对着空荡荡的墓碑,他献上那束洁白的百合,低眉抬眉间已是泣不成声。 正如秋名唯所说,他们身处的世界是一本早就谱写好结局的,无论他有没有来迟,当初让不让步,他都不是能走进念念心里的那个人。 可他还是爱她。 无关作者对这个世界的操控,他作为顾迟,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始终深爱着秋念。 他独自在雨幕中站了很久,将来不及告诉她的感情对着墓碑低声道出。 他不知道这些话能否传达给念念,只是雨,越下越大,就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下午六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时,陵园外传来一阵仓惶脚步,伴着一声质问:“顾迟!念念她到底在哪儿?!” 顾迟没回头,他现在不想看到陆景深那张脸。 只是事不由他,陆景深很快到了跟前,揪住他衣领追问,“我问你念念在哪儿?你回答我!” 顾迟冷冷看着他,眼底没了方才的温柔和深情,只剩嫉妒和恨意。 陆景深被他的眼神镇住,愣怔间,手被顾迟狠狠甩开,他脚下微晃险些栽倒,站稳后重新看向顾迟,恼怒道:“我问你念念在哪儿!你哑巴了吗?” “念念在哪儿?”顾迟重复完这句话,苍凉地笑了。 陆景深被他怪异的反应弄得很恼火,喝问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