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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彻底离开他的怀抱,“钟先生……你不怕吗?”他刚刚说的是事实,她明白。可她不知如何克服对死亡的恐惧。 “怕。”他又笑了,带着那特有的上扬语气,“所以才要想办法活下去,懂?” 许惠橙怔怔的。她以前过得再苦,也是想活着。可她用的是屈服的方法,当真的到了死亡边缘,她很认命,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她突然有些羡慕钟定,她也想拥有那么强大的心智。 “钟先生,我也不想死。所以……”她抹了抹眼泪,咬牙道,“我不哭了。” “这才乖。”他轻笑着刮刮她的脸,“小茶花,去把洞口的杂草拔些进来。” 许惠橙答应了。她低着身子探出去,望见下方的茫茫绿荫,又颤了下。她匐在洞口,胸部以上悬着空,侧身揪着草丛,在使劲地拽,差点因为用力过度而向前倒。 钟定在里面及时按住她的小腿,“急什么?” 她赶紧攀着洞口的石壁,惊喘地解释,“这草……不用力拔不出来。” “草不用拔太多。”他弯腰看她手里抓的量,“好了,先进来。” 许惠橙又蹭蹭回来。 “还真是乖。”钟定将那野草丢在一旁,然后双臂后撑着地,把腿直直地晾在洞口的狭长一米处。 那里正好能晒到阳光。 “小茶花,来晒太阳。” 许惠橙望了眼那堆野草,也学着他的姿势,和他并排坐。 和煦的冬阳,将两人的腿都烘得暖乎乎的。 晾着晾着,钟定索性双手枕着躺下,然后闭上了眼。 许惠橙望着外面的峰峦雄伟,一阵疲惫涌上心头。即便现在捡回了条命,可也不代表安全。这里没有水、没有食物。 她心里祈祷着救援赶快来。 她回头看旁边的男人。 他呼吸平稳,仿似是睡着了。 卸下平日的嘲笑神情,他真的很像乔延。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许惠橙渐渐扛不住疲乏的袭来。她躺下后转头凝望着钟定的侧脸,笑了笑。 在这一刻,她自我催眠着,眼前的男人是乔延,是给她带来希望的温暖先生。这么一想,顿时心里弥漫着一丝的甜。 她的目光就这么凝在钟定的脸上,直至入睡。 许惠橙的上半身贴着冰凉的洞地,虽然一双腿能沐浴暖阳,但她在睡梦中仍然缩着身子,往旁边的温度偎了过去。 当她碰到钟定时,钟定立即醒了。他没有动,任由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 阳光照射在洞口的范围在缩小。 太阳已经慢慢往西走。他估计,东向的山洞过了中午就没有阳光了。而随之而来的,会是寒冷。洞口的杂草丛,并不能燃烧太长时间。所以,他还得另想他法。 许惠橙越靠越近。 他轻碰了下她的手,凉冰冰的,难怪总往他这边挤。 钟定没有主动去揽她,可也没有推开她。他在琢磨着这次的事件。 他更倾向于是人为造成的。 在场的目击者只有那个管理员,而且操控缆车的也是管理员。陈行归等人明天或者后天才会来Z市。如果真的要等到救援的话,还得撑一两天。 水是第一要素,可这山洞没有。虽然在科学上,有不喝水的极限是三天这样的说法,但是他不觉得旁边这个小妓-女能捱得过去。而且,她似乎很怕冷。 这时,许惠橙的脸都紧贴他的臂膀,汲取着他的体温。 钟定看了看手表,将近十一点。估计下午,这里就阴了。更别提夜晚。 也许小茶花不是饿死、渴死,而是冷死的。 许惠橙感觉到越来越冷,她想去拖被子,却抓了个空。寒气一阵一阵地逼过来。她哆嗦了一下,然后就醒了。 洞口已经没有了阳光。她双腿卷起蹭着旁边男人的腿。 钟定低眉,“冷?” 她没有点头,抬头看他,那水汪汪的眼睛清晰透露了真实的想法。 “起来。”他坐起后,退回到洞里。 她默默在他对面抱膝坐下。 “我等会去下面弄些树枝,生火。” 许惠橙愣了,“你还要下去么?”在崖壁上来回,实在太冒险了。她担心他。 “嗯。”山里夜晚气温极低,没有柴火,很难熬。 “钟先生,我能帮你吗?”从事故发生到现在,都是他在救她。她不想再这么的拖后腿。 他哼道,“小茶花有进步了。” “钟先生。”她握了握拳头,“我也想活下去。” 钟定敛了眼,轻不可闻说道,“那就好。” ---- 钟定估量着底下的环境。那棵大树的分支斜岔各种方向,起码木枝的量还算可以的。只是,有些位置危险指数很高。 准备下去时,他还是勾着嘴角,“小茶花,如果我掉下去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你不会的!”许惠橙抓紧他的风衣外套,急切道,“钟先生,别开玩笑。” 他扬扬眼,看着这个脏不拉叽的女人。 他的确是在开玩笑。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就算他真的失足坠落,不到断气那一刻,一切都还有希望。只是,这个女人孤零零留在这里,存活的几率,很低。 钟定缓缓攀着下去。 许惠橙在洞口俯望,比他还紧张,可是她不敢出声。当他的脚抵到树干时,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屏住了呼吸。 她按照指示,把他的风衣放下去。 太粗的树枝,钟定徒手不好折断,而且他扶在树上,用力很谨慎。他把折下的木枝缠绑在风衣的袖子上,示意许惠橙拉上去。 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四十多分钟。 钟定临上去前,站在粗枝上,低头看着深崖,松开裤头。在这么个半空中,进行小解动作,可真是难得一遇。 许惠橙瞄见他这一幕,慌忙转开眼睛。她还是早上出门前上了趟厕所,之后就一直到现在。如果要在山洞里继续待,那无可避免的就是,她必须解决正常的生理问题。 钟定重新回去山洞后,看了下木枝的数量,“省着点用,我们没有工具,能摘的很有限。” 许惠橙点头,她也想把树枝留待晚上烧。所以她窝在一角,并没有喊冷。哪怕她真的很冷。她不仅冷,还饿。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快要憋不住尿意了。 洞里的光线很暗,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她模糊中见到他一只腿曲膝,手搭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