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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过窗前翠绿的树叶,“是不是太晚了些,我们似乎都已越过了些什么,仿佛已回不到了那只为知己的从容。” 动容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龙狷温柔得将人拥入怀中,只淡笑道:“若你需要,便退回去吧,能有一个这般的知己也好,至少我已是满足了的!” 苦笑得回头望着龙狷,一双原本清冷的眸中盛上了一些苦涩,一些淡漠:“能这么容易回头吗?心都交了出去,又怎么收得回来?”静静得摇了摇头,楼悉心将人从身边推开,“可是龙狷,我想问你,若我要遵守这条底线,想只做知己,你能做到吗?” 被楼悉心突如其来的问话呛得有些尴尬,龙狷只看着他,满面笑容,却又有几分的勉强:“若你需要,或许可以试试,不过是无关风月罢了,我倒不信这有多难!” “好!这是你说的!”微笑得看着龙狷,楼悉心刻意忽视了自心底掠过的一丝失望,“从今之后,只为知己,无关风月。”转头不愿去看龙狷的脸,楼悉心只是微笑着,“这样也好,你情人太多,知己却是没有,我是一个不愿与人共享的人,若只做你的知己,也算是唯一吧。” “自然,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龙狷再多情,也不可能说连知己也是多的!”微笑得学着楼悉心的动作将手置在窗台,龙狷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们,转头对上楼悉心瞧过来的眸,“好了,我们回去吧,其实要说也说不出什么结果来,不是吗?” 二十四、恩师 一行众人眼见江南事了,且出来也有不少时日,收拾了一番,一行众人再加上龙演与那易容心、武悒一共十多人驾了几辆马车,回京去了,一路奔波,只过了十数日便回到了京中,由于路途劳累,且大家皆有忍耐之意,一路之上,倒也没起什么纷争,唯一让龙狷觉得难堪的便也只有司诺,一路之上,除去那些公事与问候外,司诺竟是什么话也不与他去说,只与玄凤或是悉心还有龙演和武悒四人说说笑笑的,一旦龙狷靠近,就转头便走,竟似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直让龙狷看了苦笑,想要众人帮忙,却连那龙演也是怪着龙狷而不愿去帮那龙狷说上几句好话,话虽这龙演,虽仍与司诺有着心结,然也对龙狷当日的那句话颇有些怨言,至于武悒吗,又是单纯得紧,只被司诺回上一去,便也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大家一路闹腾着回到了京城,让司诺半众人带回府中,龙狷便送了玄凤回宫,两人刚一进宫,还未坐下片刻,便见那安乐王檀越奏请面君。 略带疑惑得宣他进来,玄凤望着那自己的半个老师,终还有着几分歉意,不由阻止了檀越的叩拜:“老师来了,免礼吧,请坐!” “陛下,老臣听说你们去了江南了!”并没有多于客气,檀越只将心中要说的话问了出来,“请问有何收藏,有没有捉拿到五殿下?”仓皇的在帝王面前跪下,檀越看着玄凤,“老臣请陛下饶五殿下一命,他终究是你唯一的哥哥,而且又是先帝最喜爱的儿子,先帝曾有旨意颁给老臣,要老臣在五殿下获罪时为他求请!”将怀中的圣旨拿出,檀越已是泪流满面,“老臣知道五殿下犯得是大罪,可是您到底也是没事了!” 沉吟了片刻,玄凤只看着这曾傲视天下的臣子,看着这权倾朝野,却又还算是奉公守法的檀越,最终发出了声音:“好了,老师请起吧,朕并未对五哥怎么样,他只是自己不愿回来罢了!”将檀越自地上扶起,玄凤只望着他,“倒是老师,自封王之后,许久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是不是在怨朕呢?” “老臣不敢!”连忙回答道,檀越望着这已有了几分霸气的君主,却是难得说出了心里话,“并非是虚话,而是老臣真的不敢!虽说在封王之后老臣曾有些许的不甘,但看了看那些人的下场,却也知道陛下对我的好!”再次自椅上站起,跪倒,檀越看着他,却是十分的虔诚,“老臣虽未营私,但终究还是结党,老臣虽还算得上忠诚,却终究权倾朝野,是任何一名明君都无法容忍的,而陛下非但未杀我,还将我最珍爱的儿子封为副相,又将檀氏满门封候,这是无上的荣耀。”在玄凤的掺扶下坐回椅子,檀越依旧说着,“老臣虽曾心有不甘,然终日熏陶在闲情雅治之下,那些不甘也实剩不下多少了,如今想想,名利于我,不过也是过眼云烟,如今闲置在家,终日于那些文人雅士相伴,未尝不是一种幸事,更何况老臣已有了几名孙儿,更是其乐融融了!” “那就好,朕也总算是安心了!”微笑得望着檀越,玄凤显然对目前的情况还算满意:“无论如何,您都是朕的老师,这么多年来,您帮我助我,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便是腾空你的位置,要防的也不过是那些屑小,而不是您!” “老臣明白!”着重得做了个揖,檀越自椅上站起,告辞离去,“既然事情已然解决,老臣便先行告退!” 笑着点了点头,玄凤只望着他走出大殿外,这才看向了一直微笑在一旁看着的龙狷,“幸好当初没杀了他们,这样多好,倒也算是宁和!” 龙狷倒也未曾说话,只是看着他,微笑得将人揽进怀中,任两人沉浸在这难得的宁和中,却不料没过一会,便听殿外有人通传,说是龙狷的府中的人有事通报,连忙招了进来,竟是司棋,只见她方一进来,便径直跪了下去:“禀少主,小公子突然昏迷不醒,大护法请您立即回去!” “什么?”诧异得看着司棋,龙狷脸色大变,赶忙随着司棋行了出去,直奔府中,匆匆赶到内院龙演的房内,便见那龙演紧闭着双眸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色彩,仿佛这一睡下去,便再也醒不来似的! “怎么样,悉心?”连忙问向众人中唯一稍精于医术的楼悉心,却只见他摇了摇头,心下顿时一阵不安,龙狷只吸了口气,方沉声说道,“悉心,无论如何,你都将实情告诉我吧,我不想听谎话!” “这……”摇了摇头,楼悉心颇觉得有些为难,直过了一会,方开了口,“病入膏肓,药石枉效!这些年来,他的身体并未好过,不过是用药物撑着,如今已到了极限!” 顿时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龙狷越过楼悉心望向一直以来都活泼得让自己心烦的龙演那般躺在床上,脆弱得如同水晶,一碰就碎,龙狷开始觉得害怕,也首次发现了自己的无能,本以为什么事也不会被难倒的他突然发现,当龙演这般躺着的时候,自己竟不知该怎么去做! 越过沉默的众人,龙狷走到床边,握住了龙演的手:“演儿,我不知道你能否听见我说话,但若你能听到,你要听我的,好好坚持下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找人救你的!” “找裴神医去吧?龙狷!”司诺轻柔的声音传至龙狷的耳边,“别人救不了小公子,裴神医一定行的,这世上还没他救不了的人呢!” 顿时,一丝神采染上了那本黯然的眸,龙狷望向了说话的司诺,却又有些犹豫不决:“可是裴神医早已不在他的府中啊!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都没有他老人家的消息。” 握住龙狷空着的一只手,司诺只是微笑,却是这几天来唯一对龙狷展露的笑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不如就尽人事听天命吧!”安抚着龙狷患得患思的心情,司诺依旧温柔得笑着,“我们与裴神医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我想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不如我们先派人去找他吧!裴神医是个重信的人,他一定会出现的,除非……” “除非他死了!”安静得接过司诺的话,龙狷却显得一脸平静,让人看不出心底所想,“我一直在担心,裴神医的生死,以他的性子,这几年内竟未在江湖中出现过,也太怪了!” 抿了抿唇,司诺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将假设说出口,却也知道反转不过来,只能微微笑着:“可是江湖中至今还没有他的死讯不是吗?若他真死了,又怎么可能不为人知呢?”微笑得望着他,司诺蹲下了身子与坐着的龙狷平视,“龙狷,相信自己,也相信裴神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将小公子续命,而不是在这自怨自哀!”回头望向一旁的楼悉心,“悉心,有法子吗?能将他的命拖下去?” 沉吟了片刻,楼悉心只再切了切龙演的脉,又想了许久,方看向了一脸期待得望着自己的龙狷:“我虽救不了他,但要让他不被阎王拉走,还是容易的!虽说不知究竟能拖上多久,但短期之内,他应不会去。” “那便可以了!”没有给龙狷思考的机会,司诺已率先应下,直指着一旁的司书,“司书,通知你的手下,在所有落霞宫的范围内寻找裴神医,一有消息不用上报,直接将人请来!” “是!”司书立时领命,转身便走出房内,眼见那司书离开,司诺又看向了武悒,“小悒,你在五殿下身边时,是守在他身边的,还是一直在外面行走的?” “我吗?”不由得有些怔忡,武悒显然对这问话有些疑惑,却也直觉得答道,“没有随五殿下前是在外面随意走的,后来随了五殿下,五殿下说我太不通人情,便不许我再出去了!怎么了?” 摇了摇头,司诺看着那武悒带着疑惑神采的纯净双眸,只是温柔得笑着:“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段日子估计大家都会很忙,武悒能帮着我做件事情吗?” “自然可以了!”微笑着回答,武悒显然对司诺的感觉颇好,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在,“只不知司诺要我做什么事呢?” 将人招至身边,司诺只握着他的手,又将龙狷的手交到了武悒的手上:“小悒,由于龙演的事情,龙狷近期内的公事肯定得我去办,军中的事务拖了不少,我明日开始便要住到军营中去,而悉心又要忙着为龙演续命,龙狷担心龙演,自然会有些恍惚……”郑重得看了武悒一眼,司诺却将目光飘向了易容心那边,“我要你为我守着龙狷,他武功虽好,却没什么防人之心,只怕会遭到有些人的谋害!” 二十五、不懂 话说司诺在第二日便去了军中,楼悉心又忙着为龙演续命,龙狷便一直陪在龙演的身边,以内功帮着楼悉心续命,至于那武悒,倒也真听了司诺的话一直守在龙狷的身边,刚开始龙狷倒还觉得没什么,然不过半天,却见这武悒竟是连自己休息了随在身边,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像他笑道:“小悒,你这般随在我身边也不是办法,难道你不用休息吗?” “可是司大哥叫我好好护着你啊。”眨着无辜的眼睛,此时的武悒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竟是让整个江湖闻风色变的顶尖杀手,“若我不随在你身边,怎么护着你啊?” 只苦笑得摇了摇头,经这几日的相处,龙狷早就看出这武悒功夫虽好,但在性情上真是一点不染尘埃,最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小悒,我武功如何你是见过的,难道你认为我真的会输给别人么?或许在你心里,我真是这般的没用?” “可……”皱皱修长的眉,武悒仍觉得不妥,“可司大哥说你功夫虽好,但也没什么防人之心啊,所以这方叫我护着你吗!” “这……”不由得苦笑,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龙狷亦只能随着武悒的意,“好吧,小悒爱怎么做变怎么做,但要记住,若累了,便去休息,明白了么?若将身体搞垮了,我可是不许的,五殿下将你托付给我,我一定要将你照顾好了。” 一听到五殿下三个字,武悒的脸上顿时起了几分尊重之色,连忙郑重得点了点头,这方看到了龙狷满意的笑容。 然正当两人还在聊天之即,却听院外传来一阵怒骂声,竟是那楼悉心的声音,两人立时赶了过去,便见楼悉心指着易容心冷下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是谁让你向这药中加料的?” 顿时,严厉却又带着引起失望的目光望向了易容心,却见他红着一双眼看了过来,向着龙狷申诉道:“我没有,不是我做的!狷,你要信我,若是我做的,我何苦将药捧了过来?” “但若不是你,这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