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侣就和他没关系了,他也算出了大力免除了玄霄的冰镇之苦,顺便还救了他心上人一命,怎么说债也还够了。 如今一看宵哥这暴脾气,夙玉小美人能不能把他的毛捋顺还是个问题,他看他也不要抱着什么浪漫主义的思想了,干脆把宵哥的身体也赶紧弄过来,把俩人扎堆一放一圈就完了。什么也没有时间的磨合来的有用,就算宵哥执着的想修仙,也没必要非得按照琼华那笨法子,以那两人的资质,修上个百来年,成仙小意思。 安平打定了主意,找人的脚步更快了。 只是顺着自己推算出的方向越走安平越觉得这路怎么这么熟?猛地一拍脑门,擦,这不是他回家的路吗!然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黄山诸峰之间据说藏着传说中的阴阳紫阙来着,夙玉带着望舒,定然被寒气反噬,想要恢复八成会去找那块阳阙的。 光顾着和宵哥斗智斗勇的安平悲摧的发现自己居然犯了一把傻,立时化悲愤为动力的直接朝着黄山老家奔过去了。 沿路瞎找慢,有了目标就快了,安平架起云头,须臾间就看到了地下黄山的山头。 直到此时,剑中的玄霄才被震惊压住了怒火。 他虽被安平制住镇在剑中不得稍离,也无法与安平沟通,但灵体本来就不用眼睛耳朵,外界的一切都是有感觉的,被安平带着纵身云上的那一瞬间,不得不说,宵哥傻住了。 驾云是个什么概念? 修仙之人多有神通,但能修得飞剑御剑飞行就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驾云,那是只有白日飞升跨入仙界之后才能使得的神通。 难道说这家伙竟然是仙吗? 立志飞升的有为青年宵哥脑中关于仙人的形象一直都是十分高大的,并冠以普渡众生匡扶大道等等等等重大责任。这个一直被他怀疑身份的“云天青”不管从任何角度看都更像是一个纯种的痞子,这样的人居然也是仙? 宵哥脑子十分难得的陷入了混乱。 不,不可能,若他真的是仙,又在琼华做什么?这世上又怎么会有对妖宽容的仙?!这人对琼华的飞升之法嗤之以鼻,难道说那真的是错的?! 不,这绝不可能! 这家伙要真的非人,也只能是魔! 安平完全没在意身后的“玄霄剑”诡异的安静,好不容易有了个大概范围,他正好放开灵识开始搜。 呀呼! 找到了! 安平按下云头兴奋地降了下去。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熟悉的声音渐进,清澈婉转的吟唱着哀伤怅惘的曲调。 玄霄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恍惚中眼前又是醉花荫里他和夙玉曾经共赏过的那大片大片如霞似锦的凤凰花,想起了夙玉所讲的那个各种所唱的关于王女和灵凤的故事。 夙玉……是不是你也像歌里所唱的那样,从不曾悔。 不管宵哥心里各种OS,安平的速度奇快,夙玉只觉眼前一花,就看见了安平一张如释重负的灿烂笑脸。 “天青师兄?!” “别怕别怕,我只是来送快递的。” “?”夙玉有听没有懂。 安平嘿嘿一笑,解下剑来,像拆裹脚布一样把剑外面层层包裹的布条子拆开,然后把宵哥放了出来,自己快速一闪,再一个结界把那一人一灵体给罩了进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玄霄……师兄……”夙玉痴痴的看着面前灵力凝出的人,好一会儿才忽然警醒,将望舒剑背在身后后退了几步,防备的看着玄霄。 玄霄一直面无表情,此时见状,眼中不禁黯然。 果然是,回不去了。 他天资极高,自与常人有种格格不入的气势在,在琼华的时候连玄震都要让他三分,夙瑶便是嫉妒也从不敢与他正面相争,更不要说其他同门。他本以为只有一个夙玉才能和自己比肩,没想到后来又有了一个连他也看不出深浅的云天青。是了,云天青也从来都不怕他,他自以为比任何人都强,甚至对那个总是怠懒痞气不求上进的云天青嗤之以鼻,没想到自己才是个笑话! 玄霄忽然发觉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夙玉,即使他们曾经朝夕相处双剑同修,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语言便可以心意相通,如今看来竟全是他一人空想。 她不信任他,她也怕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怕他! 频频受挫的宵哥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钻进了牛角尖。 怕他,他们都怕他。 当他肩负着琼华飞升的大任时,他们敬畏他若神名。当他被同修抛弃走火入魔时,他们恐惧他如妖魔! 没有人信他,没有人信他! 斩妖为何?除魔为何?修仙又是为何? 他为琼华飞升苦修双剑经络逆变,他失却望舒日日受火焚之苦,他被困冰中受尽屈辱,这些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玄霄自嘲冷笑,声音渐高,如癫似狂。灵力凝出的形体也扭曲急变,暴热与酷寒的灵力疾速交替,竟成了一个越变越大的漩涡。 之前被玄霄的斥责伤了心的夙玉还未想好再次面对玄霄该如何开口,便被眼前的惊变吓住了,还未找到阳阙治好自己寒气反噬的夙玉此时根本无法抵挡玄霄暴动的灵力,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 结界外正和胜邪长途心电感应中的安平猛然发觉结界内有变,赶紧冲了进去,也被眼前的玄霄惊住了。 靠,这家伙这是要成魔啊! 反应过来的安平二话不说,动手。 可是制住一个有理智的玄霄容易,制住一个发疯的宵哥同时还要护着一个脆弱的夙玉就有点困难了。安平颇费了一番力气,好不容易把玄霄的灵体稳定下来,正要把他弄回剑里先养着再说,忽然玄霄抬头,一双隐隐泛着紫红色光芒的眼睛锋利如刀的盯着他,冰雕也似的脸上青白紫黑一顿急转,“云天青——” 这牙缝里挤出的声音瞬间让安平汗毛炸起冷汗涔涔,“干……干什么?” “受死!!!!!” 玄霄刚被压制住的灵力暴起,以玉石俱焚的气势向安平直扑过来。 完了完了完了! 抱头鼠窜的安平心里一沉,最坏的状况发生了。 须知发生过的事情是无法抹掉的,所谓“消去”记忆也就是在那段记忆上下个禁制或用另一段虚假的记忆覆盖在上面,可真实的东西总是存在的。 玄霄虽然被安平打断没有直接入魔,但即将入魔的瞬间灵力剧烈地暴动扭曲已经把安平下的禁制给挣开了,只要打开一道小口子便足以让玄霄把全部禁制撕开。 身为一个一直只有对师妹纯纯动心的直男在已经崩溃的时候又面对这种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于是,你们懂的,火山爆发了,世界要毁灭了…… 此情此景,安平觉得自己要是不死,玄霄就能活活把他自己气到魂飞魄散! 安平悔的肝颤,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在犯蠢,想的那都叫什么主意啊!明知道这玄霄性情最是刚烈,极容易走极端,他居然还推了一把,这下真是不死不休了! 安平到不惜以梦中身死一回一泄玄霄的怨恨,但他还欠着这一世父母的生养之恩未还呢! 安平一面躲着玄霄一次比一次更狠豁出一切的杀招,一面心念电转。 罢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安平一路引着玄霄打回了琼华。 借着琼花众都被两人的互掐吸引的机会,得了命令的胜邪趁机将玄霄的肉身从冰中解脱出来带了过去。 玄霄一脚入魔毕竟不够彻底,灵体和肉身之间还有强大的吸引力,安平趁势将玄霄灵体重新压回肉身中,并花了大力气压制住了他暴走的灵力。 “玄霄师弟?天青师弟?你们这是做什么?!”被惊动匆匆赶来的玄震不明所以。 安平也不理会,自顾自对被禁制的玄霄道:“玄霄师兄,我知道我铸下大错又企图粉饰太平罪无可恕,也不求原谅,只求你暂宽限我几日还了父母的恩情,之后自会来向你谢罪。” 说罢方才转向玄震,“掌门师兄,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所为,与玄霄师兄并不相干,之后我自会回来领罚,玄霄师兄还请掌门师兄多多照顾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了,徒留被下了禁制的玄霄目眦欲裂,拦之不及满头雾水的琼华众面面相觑。 安平片刻不停直奔云家村。 云氏夫妻没料到儿子会突然出现都很惊讶。 当年还被抱在怀里的婴儿如今已经可以满院子撒欢了,安平看着此世爹娘渐染风霜的面容,心里苦涩。 他真是轻狂够了,自诩过了九劫便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肆无忌惮,如今终于闯了祸却收不了尾,对不起了一串人! 赔了这条命对他来说都是虚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死不了!可这欠下的情终于还是还不了了! 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安平振作了精神,对父母讲了自己拜上琼华修仙的事情。 云家夫妻看了安平展示的术法,又听说儿子有可能会白日飞升从此不是人间之人,一时俱都震惊。 对他们来说,什么光宗耀祖白日飞升也不如儿子能承欢膝下一家人共享天伦来的圆满。但这大儿子生性不羁且天资奇高,他们又怎么忍心将儿子拘在身边。 几番犹疑,几番不舍,云家夫妻最后还是放了手。 安平舌尖都泛着苦。 好在云家还有一个弟弟,不然他……他…… 他又能怎么办呢? 两边都是债。 玄霄又何辜要受他侮辱! 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天衣无缝的给玄霄补偿之后便回到这云家村来终此一生,现在想来,这是何等自以为是的傲慢无耻。 如果可以重来,他说什么也不会因为一时好奇便上了琼华离家数年杳无音信。 如果可以重来,他宁肯一生不出云家村只承欢爹娘膝下让他们得享天伦。 可惜,从来就没有如果。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爹娘一个虚假的希望,然后去玄霄面前谢罪。 当初离家前便将可延年益寿百病不生的灵符化开让爹娘和弟弟喝下,如今安平不惜在整个云家村周围下禁制,让云家村至少可保百年内无难无灾,安平方才郁郁离开。 他甚至不敢回头看看娘亲是不是落泪,爹是不是红了眼圈,只听见只相处了几天就喜欢粘着他的弟弟大哭的声音便已经撕心裂肺。 安平尝到舌尖的咸味,苦笑。 去黄山寻了那阴阳紫阙,将阳阙丢给放心不下正欲返回琼华一探究竟的夙玉,安平带着那块阴阙回了琼华。 把玉髓取出迫玄霄服下,帮他理顺体内混乱的灵力。 “来时路上我碰见夙玉师妹啦,这阴阳紫阙治标不治本,羲和望舒始终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安平苦笑,不敢去看玄霄的脸。 “一切都是我的错,师兄你……”骤起的寒意让安平住了口。 招出胜邪递给玄霄,“用这个就能杀了我啦,不管是千刀万剐还是四分五裂都行。” 玄霄漠然握住胜邪。 安平闭目待死。 这里已经被他布下结界,没人进得来。怕玄霄不相信他是真的会死,安平选择让他自己动手。 等啊等,寒气越来越重,玄霄却始终没有动静。 安平疑惑地睁眼,玄霄的眼睛已经恢复了黑色,却已似陈潭死水,安平心里一紧,更无他想,只微微太高了下颚,露出了咽喉。 蓦地,玄霄笑了,冷彻入骨,声如冰碎。 “你死有什么用?我要你一生一世都为我驱使,永远不得叛离!” 安平闻言目瞪口呆,脑袋都不会转了。 他,他说了什么? 被玄霄握在手里把玩的胜邪嘲讽,“恭喜主人也要多个主人了。” 安平哑口无言,沉默,在玄霄讽刺的眼神中,安静的跪了下去。 自此,玄霄性情大变,仿佛在意的就只剩下琼华飞升这一件事,即使夙玉潜回琼华得到的也只是他冷若冰霜的态度。 安平就像他承诺的那样十数年如一日安静沉默地跟在玄霄身边,为奴为仆赎自己的罪。 十九年后,妖界再临,玄霄当先琼华众人立于卷云台上,十九年来第一次纵声大笑。 “这一次,誓、灭、妖、界!” 即使没有了夙玉和望舒,靠着安平和胜邪与羲和结成的剑网依旧困住了幻瞑界。 可惜幻瞑界主人已经垂垂老矣,当年曾被安平无意中救下的少主却还尚未长成,幻瞑界如强弩之末,很快便在琼华众人的强势之下兵败如山倒。 得到了足够的灵力,玄霄执意飞升。 琼华脱离了母土,瞬间带来剧变。不论是琼华派内部还是山下的百姓一时之间都苦不堪言。 玄震心生不忍,苦劝玄霄,反被玄霄重伤。 安平安静地站在玄霄身边,看着琼华在他的执念下向着传说中的昆仑天光一点点靠近。 可惜,果然被安平当日一语料中。就在琼华大事将成前的那一瞬,昆仑天光之中,九天玄女降临,自言传授天命,将琼华派众人以“违逆天道”之名打入东海,玄霄更是被打入东海最深的漩涡之中。 安平抬眼看向玄霄,玄霄竟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半分表情,好像这一切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九天玄女颁完法旨,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安平,安平不动如山置若罔闻。 九天玄女一怔,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