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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我们以命相搏好了。” 从不拒绝任何人寻死的西门吹雪摇了头:“不。我从不对朋友以剑相向。” 其实,他撒谎了。他并非是不对朋友以剑相向,而是独独对她下不了手。妄他被称为“剑神”,可是内心终有这一个弱点,无法触碰。 有人曾经化作过她的模样妄图逃掉一死,他也差点被那人所伤,但是,在握着剑的时候,他清楚地知道,那人并非她,即使他再渴求,他再希冀,奇迹也绝不会出现。她的尸体被埋在梅花树下,与每年的梅花一同开放。 他在插死那张化着她面容的脸时,西门吹雪不由得不顾形象地蹲坐在地。他不允许任何人用她的脸来侮辱她,也不允许随便谁都可以用这张脸来迷惑他。而,比什么都要重要的是—— “没有笑。不是她。” 是的,这张面孔即使与她相同,但也没有她的笑容。芳菲的笑容比万千繁花还要美丽。那时他坐在角落里擦剑,看着那个托腮的女子回过头来粲然一笑,竟是比小轩窗外的万千繁花还要耀眼夺目。在芳菲走后,西门吹雪也曾站在叶芳菲站过的位置上注视着她所见过的风景,可无论看多久,他还是觉得,比起这姹紫嫣红的繁花,还是那时候他坐在那里擦剑时,所看见的她的背影更加美丽。 芳菲,如今梅花开了,你却是在哪里。我们不是约好的么,一同赏梅,一同看花开花落。 负剑而立的西门吹雪任由风拂开他的白衫,远远地凝望着那一树梅花。十余载已过,但是他和叶孤城从未见过面,他们彼此都明白,在他们内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女人已经死去,相见于他们而言只会让他们想起那个女人在十余载前死在两人眼前的模样。 与其接受她死去的现实,不如沉浸于曾经回忆的美好。对于西门吹雪来说,有这样一个女人一直鲜活地存在于他的生命里,他的记忆里,他的此生便已足够。 更何况,埋在梅树下的她,不正好折去了飞翔的翅膀,失了自由的向往,套上了属于他西门吹雪的枷锁,永远地陪伴着他了么。他曾以为,爱一个人便是能够默默凝视着她,守在她身后,等待她那一回头粲然的惊艳便已足够。可现在,他忽然觉得,只要她能陪伴在自己身边,无论以什么形式的陪伴,只要他能感觉到她时刻就在身边,用尽一切力气地照顾她,给她幸福,这才算是真正地爱一个人。 如果爱她却不告诉她,让她颠簸半生后为她的选择而死去,徒留给西门吹雪的,只不过是无尽的悔恨罢了。他知道,叶芳菲是明白他的感情的,甚至正因为他这感情而离开。但若是他放下那些傲气与坚持,在她身后奋起直追一次。她会不会感怀自己的勇气,将她所背负的稍稍匀他一份? 从来都那样无忧无虑地微笑着,可是却从未将她的心思袒露半分。她的堡垒太严实,他攻占不下——可是,若是他再勇敢一些,将自己的心情坦然告之,那时会不会是别番情景? 芳菲。你若愿意,我愿携你手看一辈子梅花开落。他颠簸流离半生,初识得爱,陷入爱,却最终还是抓不住爱。 如若能回到初见,你一头青丝倾泻,眉眼弯弯,笑容狡黠,我携你回万梅山庄,自此之后,便再不放开,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嗷……抱歉,昨晚要更新的,可是……停电了,你们懂的,然后我就没发成……于是今早补上[捂脸]我总在早上补上前一天晚上该写的……其实这都算两日一更了QAQ对不起啊,真心忙啊! 首先,谢谢Ladybugzzzz姑娘的地雷!超惊喜!!><我还以为地雷区在完结之前都不会动了啊有木有QAQ 然后,谢谢fie姑娘的长评。呃,你说的那些文我大概都知道吧,有几篇我也看过,一枕黄粱我看到了杨戬跟女主走之前,话说我一直是这作者的粉……[捂脸] 至于一月一穿,一念一穿那些快穿文我也都知道,我也知道我恐怕是快穿文中间垫底的那种……[继续捂脸]所以啊,就算你让我借鉴,我也借鉴不了啊……因为我们之间不仅文风不同,而且我也绝对无法写出那种水平来啊……[继续羞惭捂脸] 其实我写这篇文的初衷,只是想让女主存在于某些人的记忆一角罢了。也许你们觉得这些男人很痴情,要在一起一生才是好的,但是我认为感情燃放在最高/潮的时候能得以保留才是最美的。 其实很可能是我三观有问题,但是,我真的觉得对于男人而言感情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和女人不同,即使没了爱情,即使没了女人也能够活下去,理想,信仰与事业才是他们的支柱。而这段感情给他们的不仅是痛苦,还有美好。 至于勇敢这问题,静清确实不太勇敢。因为做了太多世界的过客,她很多时候都介入了别人的生活,但却又在自己无法决定的情况下陡然离去。怕伤害到别人,所以瑟缩。 至于闪光点的问题,我觉得她还是有闪光点的。能够理解西门吹雪的傲气与孤独,能够理解公子隐藏在邪气之下的那份寂寞,能够为了家人挺身而出即使死去也不曾畏惧,这些大概都是她的闪光点。要说喜欢的莫名其妙,其实很多时候喜欢都很莫名其妙,毕竟原著里的西门吹雪爱上孙秀清便不过是因为她的先喜欢和他救了她罢了,可是最后却结为了夫妇,是陆小凤里最快结婚的男人。 也许静清是很苏,这文也确实是嫖文,但是我的初衷,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女主在我爱的男人们心里曾留下一点踪影罢了。 曾爱过,曾快乐过,这就够了不是么。 P.S:至于你们说的双天归盾,第一,它再牛,死人也救不活吧,会违反世界的规则吧。第二,在异世界用这种术,如果让人起死回身的话会影响世界架构,要么叶孤城死,要么她也会死的。第三,就算她真的救活了叶孤城,那么叶孤城就永远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而叶家剑法也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地闻名于世了。别忘记虽然叶孤城想要自家妹妹,但是他还是心怀了叶家大义的男人。 女主的问题,我最初就说了其实这就是个普通人慢慢成长的故事……即使拥有了强劲的能力,但是她也不见得能用的顺手啊…… 46、吸血鬼骑士(一) - - - 静清从雪地里爬起来的时候,全身已经浸满了雪水,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娘胎里抱出来的小狗一般。此情此景下,一个跟头摔在雪地里——脸朝下的静清真的很想大骂一句。这身体不仅四肢虚软,而且头重脚轻,更何况天气这么冷,穿的又很少,走在雪地里基本上就是走一步摔一个跟头。 最糟糕的是,浑身都是水导致又冷又饿,而这具身体只大概五岁左右,走路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非常不方便。真在静清差点再一次脸着地的时候,一只手扶住了她。 静清抬头一看,是一张看上去略显苍白枯槁的青年男人的脸,他温和地笑笑,可无血色的肌肤愈发挤作一团,看着极其可怖。 “……没事吧?”这青年出口是日文,这让静清也大概明白了自己所处地方的大概地理位置。 “谢谢您,我没事。”静清从对方手里欲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对方已然握紧,那张枯槁的脸愈发凑近到她面前,几乎露出了狰狞凶残的光—— “没事的……小姑娘,给我看看……”说着这青年就欲要硬是拉近静清的手,唇边的笑容愈发诡谲,整个人的脸都扭曲了,本是青色的眸子里泛着嗜血的红光。 静清暗叫不好,手上使了力气,一团小小的念力凝聚在她的手心里,随着年龄的下降,就连念力的含量居然也跟着降低了,她只能凝聚匕首大小的念气,不过要插进这不知道是人还是怪物的家伙的心脏,一击也足够了。 “真好闻……让我吸干你的血吧!!”看着眼前的家伙露出尖锐的獠牙,似乎要扯过她的身体咬上她的脖颈,静清的手也无声息地摸到了对方胸膛心脏的位置。可真要下手捅的时候—— 一声尖锐的枪响夺去了她的注意力,先是看见了袅袅的青烟,接着便是那名执枪而立的青年男子。他披着黑色的风衣,一头凌乱的卷发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下巴有一圈淡青色的胡茬,神色淡淡地看着她,也没有将她从满身血的状况里拉起来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转身就走—— 静清独自在雪地里走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让这个好不容易出现的和人的外貌特征最像的生物跑掉。 “请等等!”从满身血里站起身来,静清还来不及惊讶眼前这具尸体如轻烟一般消散的现象,就拖着小短腿可劲儿跑到了那青年面前。那青年回头看了她一眼,虽然神色不耐,但还是没有转头就走。 “谢谢你的出手相救。请问,那是什么东西?”对于静清这种年龄的小女孩对于那种怪物的出现毫不吃惊也毫不害怕的神情,顶着一头乱发和一圈青色胡茬的青年轻轻挑了挑眉,仔细地打量了这个浑身浸满了血与雪的孩子。却发现女孩虽然满脸血污,但这孩子的眼睛亮到不可思议,肌肤也是如雪一般地白,一双暗红色的眸子隐隐漾着异样的光彩。 “吸血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孩子,青年本是漠然的表情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兴味,他收起手中的枪,打量着女孩思索的模样,冷冷丢下一句:“在这个时间段出来,如果不是没闻到你有吸血鬼的气息,你就已经死了。” 静清闻言抬起脸来,她已经打定了注意,朝这男人露出了一个请求的表情:“能否请你暂时做我的监护人?我失忆了,不知道爸爸妈妈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对于这小女孩的淡定,青年微微一惊,在看见女孩暗红色的眼眸里隐隐的期待时,饶是天生冷漠的他也不由得心软了一软。这样的孩子,才五岁左右,一个人漫步在雪地,之前以为这并非是个人类,而且这女孩……是吸血鬼的最好的备用食粮,她的血液真的很好闻。 正在青年犹豫的时候,静清接着开口了:“请你收我为徒吧,如果再遇到吸血鬼,将来我一个人也能行。这恩情,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好吧。”极其讨厌拖油瓶的青年看着女孩满是血污却依旧毫无动摇的眸子,终于点头同意了。他看了看跌倒得浑身是水和血的女孩,俯身将女孩轻轻地抱了起来,在感觉到她轻若无物的重量时,手指不由得一紧,面上却还是毫无表情:“我的名字是夜刈十牙。以后我便是你的父亲和你的师父。”看着怀里女孩微微一愣的表情,即使是一脸冷漠的青年,也不由得放柔了眼神:“……还有,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静清被夜刈十牙收养之后,也被他取了名字——“夜刈瞳”,大概是因为她的眼睛让夜刈十牙印象非常深刻的缘故,脑海里直接就冒出了这样的名字。 “过来,阿瞳。”在买了女式童装给静清沐浴换上后,静清俨然也成了个小公主的模样,在看见师父招手后,便走了过去。 “这是我的徒弟,锥生零。零,以后这就是你的师妹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在夜刈十牙的对面,那个银发的小孩有一双略显冰冷的浅紫色双眸,他乖巧地抬头用崇拜的眼神望了夜刈十牙一样,轻点点头:“是,师父。” 可是这小孩在看见她唇边的微笑时,那双本是溢满崇拜之情的紫色双眸蓦然闪过一抹淡淡的戒备,不过还是朝她伸出了右手:“很高兴见到你,瞳。” “嗯。我也是,零。” 五年已过。 静清终于知道了当初与锥生零见面的时候,那小男孩为何对她露出了戒备的表情。大概缘于他在害怕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师父会被静清抢走。不过,好在之后的相处慢慢地溶解了这样的戒备,但是一向身为男孩子的零也没有对静清露出过什么特别好的脸色。再加上随着年龄的增长,静清在夜刈十牙的教导下,枪法愈加准确,让锥生零生出了决不能输给女性的想法,也毫不松懈地练习着。这让锥生零对于静清有种竞争对手的感觉,所以对她也不冷不热。 不过,即使是这样,静清还是能看见每次她远远地冲他微笑着挥手的时候,那个银发的少年虽然表情冷漠,不屑地别头错开她的表情,但他的耳根却泛起了淡淡的红色。而在她每次因为握枪时间过长因为后座力而开裂的手指疼得皱眉时,这个冷淡的银发少年会丢给她一卷绷带和酒精。 这是个本性温柔的孩子,只不过他不擅长表露,或者说不屑于表露。他的温柔藏在他的心里就足够了,这样的男孩子,以后真的会成长为足够让人依赖的好男人呢。 “零。谢谢。”接过绷带,静清微笑着道谢,如期听见“嘁”的一声冷哼和对方微红的耳根。 在每天的训练之后,零是要回锥生家的,而静清则是住在夜刈家。在这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