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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迟疑的再看那人一眼,不确定的叫了声:“单老师?” 那人听到声音,抬起了苍白而迷蒙的脸,眯着眼睛看向来人。裴天天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就是他找了许久都不见踪影的单忠孝吗? 他急忙窜过去,扶起单忠孝,边拍着他的背边埋怨道:“你怎么也在这边,我找了你几天都不见人,我都快急死了!” 单忠孝被抱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又听到熟悉的嗓音吐出关切的话语,便晕晕乎乎的向上看,裴天天的脸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出个轮廓,但是这对单忠孝来说已经足够了。 “天天……”单忠孝嘴角刚咧开,便又是一阵眩晕,紧接着又低头呕了起来。 “你怎么搞的?喝酒了?”裴天天感觉单忠孝的体温有点高,脸色虽然苍白,但双颊却透着病态的粉红,眼神更是迷离。虽然现在单忠孝的样子在裴天天的眼中非常可口,但是单忠孝竟然背着他参加应酬,还喝的烂醉,实在是令他不爽。 “只喝了一点点……呕……”单忠孝老实的坦白,完全没想到裴天天理解的喝酒是另外一种可能。 经过三天的训练,单忠孝按照易理的要求,穿上修身的白色西装,特地少吃了早点,没有带隐形眼镜,又做了一百遍心理暗示,就这样出发了。易理为了让单忠孝可以在藤本面前放得开,为保险起见在临行之前给单忠孝灌了一杯红酒。 于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陈峰带着易理和单忠孝上了船,等船开起来,藤本都还没有露面,单忠孝就感到胃里翻腾起来,这才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坐船,至于可能晕船这件事他是想也没有想过。 易理俯身轻轻对他说:“一会儿看到藤本就看你的了。” 单忠孝白了脸,拼命忍受着胃部翻江倒海的不适,根本没时间去听易理说了什么。宾客渐渐的聚集起来,宽大的船舱都显得有几分拥挤,单忠孝便觉得更加憋气了。他扯扯打好的领结,喘了口气。 快点见到藤本,然后把事情解决吧。单忠孝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身上,至于见到藤本后究竟要怎么做这类的技术问题,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思考了。 单忠孝的期盼很快得以实现。由于他们三人站的位置接近大厅入口,藤本和手下若干人走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陈峰。藤本脸色僵了僵,随即哈哈大笑,热情的走过来和陈峰握手。 “想不到陈总竟然也大驾光临啊,我还真是有面子。”藤本和陈峰在业务上本来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出于礼貌也递了邀请函,却没想到陈峰真的会来。 “呵呵,之前因为开发区的那块地和藤本桑搞的不大愉快,特此机会来表示一下我的诚意。毕竟以后我们的合作机会还有很多。”陈峰向易理使了个眼色,易理便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盒送上去。 “哈哈,陈总这就太客气了。那块地也是陈总承让,我心里感激的很。” 易理看看陈峰,心中了然。他也是刚刚了解到,陈峰和藤本曾经同时看上了开发区的一块地皮,陈峰对那个位置势在必得,已然列在了公司长期的发展规划当中,对之后周边的业务扩张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陈峰对那块地费了不少的心神,却还是被藤本抢了先。 他就知道单凭他和单忠孝两个人的身价,不可能让陈峰下这么大的力气去扳倒藤本,果然,陈峰的动作后面还有着更大的利益牵扯。 藤本和陈峰两方都虚情假意的彼此谦让着,很快,藤本便注意到了陈峰一左一右两名亮眼的帅哥。刚才那名递上礼物的男人仪表堂堂,五官身材均无可挑剔,可另外一名一直低头不语,看起来稍显冷漠清高的男人似乎更合他的胃口,很有味道。 陈峰做的是什么生意,藤本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他旗下的俊男靓女无数,能带出来的一定有过人之处。在他眼里,陈峰既然主动对他示好,那就肯定不止刚才的礼物那么简单,眼前的男人应该也是送给他享用的吧。 藤本有些得意忘形,主观上已经把陈峰身边的这两名俊秀的男子,当成了高级男妓。他翘起嘴角,目光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单忠孝的身上游走。 陈峰和易理立刻就发现藤本对单忠孝不怀好意的打量,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陈峰突然做足姿态道:“藤本桑,不好意思我在那边看到一个熟人,先失陪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得力助理,易理和单忠孝,让他们先陪你聊聊?” 按理说,只留下下属,自己消失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但是藤本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了易理和单忠孝是陈峰有意带来送给他做人情的,自然也就不会在意陈峰故意提前退出谈话。况且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段时间,藤本也就乐得和他中意的这个男人好好聊一聊。 “藤本桑,很高兴认识您,以前一直拜闻您的大名,没想到今天终于有机会见面了,果然是名不虚传。”易理看陈峰走后单忠孝还是漠然的站在一边没有动静,只好主动举起酒杯,先敬藤本,脚不着痕迹的踢了单忠孝一下。 单忠孝被易理踢得疼了,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僵硬的举起酒杯,作势一起敬藤本。 藤本的目光还是主要落在单忠孝的身上,对易理明显不感兴趣。易理的外貌谈吐虽然都是一流,但光是身高就比藤本还要高出小半个头,单单这一点,藤本就无法接受。 藤本一向自负,控制欲强,又有一些暴虐倾向,对于看起来长相文弱却性格傲慢的男人最没有抵抗力,遇到看的上眼的就容易被挑起征服欲。 眼前表情冰冷的单忠孝被一身贴身的白色西装包裹的透出一派禁欲气息,不禁令藤本光是看着就有些热血沸腾,主动发起攻势道:“单先生似乎不是很爱说话,是在讨厌我吗?” “啊?不是啊……”单忠孝正拼命压抑恶心的感觉,突然被藤本这么问,只能先敷衍的随便回答,反而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喂,喂。单忠孝是不是稍微有些过火了?易理在一边看的暗暗着急。单忠孝还什么都没做便能引起藤本的兴趣固然很好,目前为止清高傲慢、难以接近的姿态也做得到位,但是藤本既然主动示好,还是这样拿捏着,搞不好时间拖得久了就耍的藤本失了兴致,可就得不偿失了。 “阿孝只是有些腼腆认生,藤本桑不要介意。”易理只能再次出面帮单忠孝解围,脚下使劲的踹了单忠孝一脚。 “嘶……”单忠孝被易理踢得暗暗吸气,可是他脑袋里除了眩晕的感觉外早已一片空白,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区域还有理智在,告诉他现在藤本在他眼前,他要尽力博取藤本的好感。 单忠孝难受的无法思考,只能照着易理的话有样学样,就好像曾经连嵘在他身体里时的做法:“是,我是有些腼腆的,藤本桑不要介意。” “咳咳。”易理差点被含在口里的一口酒呛死。没搞错吧,单忠孝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自己说自己腼腆,他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个腼腆的人? “呵呵,没想到单先生还很幽默。”还好藤本不是很介意,仍然上下打量着单忠孝。 我有幽默?单忠孝昏昏然的想不清楚,算了,管他呢。不要吐,不要吐,千万不要吐。 藤本发现单忠孝面对他善意的解围连个笑脸都没有施舍,反而好像板着脸不耐烦的叹了口气,面子上便有些挂不住了。哪怕是再红的头牌都好,傲慢到这个份上的藤本还真是从未见过。不过,越是这样,他便对眼前这个看上去老实好欺,实际却一身傲骨的人越感兴趣。 “单先生还真是有个性,可不可以赏个脸和我喝一杯呢?”藤本将酒杯伸了过去。 单忠孝感觉他的胃已经快撑到了极限,酸水一个劲的往上冒,他看着藤本伸过来的酒杯,勉强的凑上前去碰了一下,然后仰起脖子,咬牙闭眼,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喝吧,喝吧,正好可以压一压他心里恶心欲呕的感觉。单忠孝此刻已经把手里的红酒当成了可以暂时压抑呕吐感的白开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呵呵,好酒量啊……”藤本正色眯眯的欣赏着单忠孝仰起脸来露出的白净纤细的脖子,突然单忠孝一口酒“噗……”的全部喷在了他的脸上。 忍不下去了…… 单忠孝一边喝一边反胃,终于一个没顶住,整口酒就这样喷了出去。他一看全都吐在了藤本脸上,也吓坏了,赶紧道歉:“对……呕……” 刚一张嘴,那股强烈的反胃感又涌了上来,单忠孝一难受,弯腰狂吐了起来,吐出来的早点的食物残渣溅了还僵在原地的藤本一裤子。 易理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一个头两个大,他怎么就没注意到单忠孝这家伙还会晕船啊,他说单忠孝怎么自上船就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么沉默。这下完蛋了,看着藤本早已黑成锅底的脸,易理欲哭无泪的捂住了脸。 等单忠孝一轮攻击结束稍微舒服了点,才弱弱的抬起头向藤本道歉:“藤本桑,对不起,我……” 藤本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但单忠孝因刚才的呕吐涨红了脸,也逼出了眼泪,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不禁让藤本心中一动。他按下心中想要暴怒的情绪,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眼前这只小野猫搞到手,然后狠狠地教训一番。 “没关系,你不舒服的话,我先找个房间让你休息吧。”藤本不怀好意的扯扯嘴角。 “我其实已经没事了。”单忠孝轻松一点后便恢复本性,下意识的礼貌的谦让起来,只是在藤本看来,这只是单忠孝想要躲着他的借口而已,反而怒火更盛。 易理在经历了单忠孝水深火热的折磨后,已经不放心让单忠孝再和藤本相处下去了。套话什么的,还是交给他好了。他走过去,扶住了藤本体贴的建议:“藤本桑,真是对不起,把您的衣服弄成这样,要不我先陪您去把衣服换了,一会儿再让阿孝正式向您道歉吧。” 藤本看自己现在风流尽失的样子也觉得郁闷,没有心情和单忠孝继续,于是点点头,让手下和易理陪着他去洗澡换衣服。等易理和藤本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单忠孝愁苦的叹了口气。 好像事情又被他搞砸了。 正苦闷的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办,单忠孝恶心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他看现在四下无人,急忙捂着嘴冲出宴会大厅。 陈峰和别的客人聊的开心,无意中向藤本的方向望了一眼,大厅入口处空无一人,藤本、易理、单忠孝都不见踪影。发生什么事了吗?陈峰感觉勾搭上藤本的速度稍微快了点,但是想到易理和单忠孝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放心的继续和别人说笑起来。 单忠孝无头苍蝇般的在走廊里乱跑,想要找个洗手间痛痛快快的解决一下。无奈头昏脑胀间那点不剩什么的方向感更是荡然无存。单忠孝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解决的地方,反而来到了甲板的出口。 单忠孝被晃得忍不住了,只好冲上甲板,伏在船头上吐了个昏天暗地。岂料却在形象尽失的时候偶遇了裴天天。 单忠孝舒服一点后,便靠着裴天天虚弱的问他:“你今天怎么也来这边了?” 裴天天脸色不愉,口气冲冲的:“我爸和藤本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陪我爸来的。倒是你,来这边干嘛,刚才我问你的话你也不回答,我找了你几天了,你都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要报警了。” 单忠孝柔顺的听着裴天天数落自己,心里却甜甜的。他知道裴天天只是在担心他而已,不过他这几天都做了什么,现在还真是很难向裴天天解释清楚。 连嵘的突然失踪,易理的退婚,陈峰的救人交易,以及他现在为了救连嵘而要去勾引藤本的任务,真是三言两语难以说清。特别是最后这件事,他要是对裴天天坦白了,他就离死不远了。 为难之下,单忠孝急中生智,假装难受的倒进裴天天怀里,第一次撒娇道:“天天,我晕船,还是不舒服,好晕……” 裴天天抱着软弱无力的单忠孝,咬牙切齿的翻了个白眼。他明知单忠孝在有意搪塞他的问话,却还是舍不得在这个时候逼他。 好吧,就先专心的照顾单老师吧,等他一会儿不晕船了,他一定要好好地审问他! 事件的结尾 裴天天领着单忠孝找到了船长,船长带着他们去找了船上配备的医护人员,喂单忠孝吃了两片晕车药和一大杯生理盐水,暂时止住了他恶心的感觉。 虽然晕车药吃下去不再恶心,但是药效一旦发挥作用,单忠孝便感到昏昏欲睡。他晃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睡着,和裴天天再次回到甲板上吹海风。单忠孝被凉爽潮湿的海风一吹,才稍微恢复了清醒。 “单老师,你来这里是……”裴天天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