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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彗星病毒的资料中,不断做着运算和各种实验。简则坐在他的对面。此时的他看不见肖岩的双眼,只能从他微微抿起的嘴唇知道他现在正十分费力地思考着。当肖岩离开终端设备时,脸上是很明显的疲倦姿态。他皱着眉头似乎仍旧在思考着什么。 简不动声色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餐厅。肖岩麻木地将食物塞进嘴里咀嚼,有时会按住自己的额角,有时候明明咀嚼了快一分钟了却始终没有咽下。 “喂,你说为什么丧尸不会去咬丧尸?” ☆、40 这是开始研究之后,肖岩第一次开口与简说话。 “因为它们是同类。” “那么它们以什么来区分同类?我们都知道丧尸的大脑已经萎缩了,它们没有思考的功能,它们拿什么来区分同类?” 肖岩的问题把简问倒了。 “这个问题超出我的思考范围,这是你的领域,肖岩。” “这些丧尸的共同点是什么?” “它们都曾经是人类。” “除此之外呢?” 简顿了顿,此刻的肖岩目光中有一种平常没有的侵略性,在他的目光里,懒散的简下意识开始思考他提出的问题。 “它们都被彗星病毒感染了。” “病毒的传播需要宿主,所以丧尸才会以噬咬人类的方式将病毒传播出去。可是彗星病毒不会让自己的宿主去噬咬另一个宿主,因为这并不能使得这种病毒扩散开,所以如果这个猜想成立,彗星病毒的基因链中一定有什么用来识别自我的部分!” 简点了点头,回答说:“虽然我不懂病毒学,但是你说的似乎有道理。” “可是丧尸却会攻击特种兵。” “是啊。” “但是你们注射的X病毒就是从彗星病毒的基因链中剪切下来的。” “对啊……怎么丧尸还会攻击我们呢?”简也好奇了起来。 “也就是说,彗星病毒的基因链除去与X病毒重合的部分,在剩下的部分里,一定有它用来识别自我的部分!我要把它找出来……找出来……” 肖岩放下餐具,起身快步离开餐厅。 “喂,你还没吃完呢!” 简起身,无奈地耸了耸肩,寸步不离跟在他的身后。 肖岩再度进入研究状态,他排除了彗星病毒中所有与X病毒重复的基因链,再对比以往的研究,将所有已知序列全部排除,剩下的无效序列,肖岩相信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被忽略的关键。 一整个下午,肖岩的思维都没有离开终端,直到不知不觉,他的思维越来越慢再也跟不上数据的流动时,他终于睡着了过去。 思维缓缓下降,不断沉入黑暗之中。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再度回到了那片温热的海水中。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慵懒过了。肖岩任凭自己在这片蔚蓝中漂荡。 一个身影划破水的波纹,金棕色的发丝宛如无限延伸的幻觉,优雅而充满力度的姿态,轻缓地来到他的面前。 海茵…… 对方的眼睛,与海水连成一片,分不清楚现实与幻觉的界限。 肖岩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不过几天没有见到海茵而已,肖岩这才发觉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男人已经成为天经地义的存在,他的心中涌起莫名的渴望,近一点,离我再近一点! 伸长了手臂,用力地伸直手指,肖岩试图触上海茵,哪怕只是他发丝的尾端也好,肖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急不可待地想要接近对方。而海茵始终在距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 “为什么想要接近我。” 一如既往的疏离而冷漠,肖岩却想要撕裂这个男人的一切看透他心底的最深处。 根本无法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肖岩不知道答案。 “那么认真地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回吻我,是因为那个人是我,还是因为X病毒?” 依旧没有丝毫波澜的语调,宛如终端程式化的提问。 肖岩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对海茵撒谎,他只能选择说出实话,哪怕实话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愤怒。 “因为X病毒。” 肖岩在忐忑,尽管根本不知道忐忑的理由。 他根本没有想过对方会开口说话。眼前的海茵只不过是信息片段,可是提问代表思考,一段信息脱离了思维的主体,怎么可能进行思考? 蓦地,海茵一把拽住肖岩的手,猛地将他拽了过去,他被极为用力地按入对方的胸膛,两个人一起从这片海水中坠落,穿过水流,落在了一片细腻的沙滩上,沙砾如同涓流穿过他的耳际擦过他们的肌肤,纤细着飞驰向上方的海洋。 “那么现在,一切与X病毒无关。” 肖岩还没来得及明白对方这句话的意义,海茵的唇压了下来,不容拒绝地抿吻着肖岩的下唇,舌尖沿着唇缝极具压迫感地入侵,俘虏他的全部。肖岩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眼前只剩下海茵低垂的眉眼,睫毛的曲线如此清晰,充满力度的亲吻不断深入,肖岩就快要承受不来,他第一次觉得只是一个亲吻而已自己不只是身体中每一个细胞在颤动就连思想的最深处也被狠狠烙下了印记。对方勾起他笨拙的舌尖,放肆地挑逗着他每一寸柔软的地方,似乎得不到肖岩的回应这一切就永远不会结束。 这个男人的怀抱收得太紧,肖岩甚至怀疑自己会被扼杀在他的手臂之中。 肖岩轻微地抵了抵对方的舌尖,这个微小的动作仿佛疯狂的导火索,海茵的亲吻骤然放肆热烈,脱离了冷静的桎梏,脱缰般宣泄而出。肖岩从没有想过一个看似冰冷对一切都毫无欲望的男子竟然有着如此深刻的亲吻。而这样逆转天地的亲吻却没有令肖岩感到恐惧,他在海茵每一次用力地吮吸中感觉到自己对于这个男人并非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很重要,真的很重要,重要到这个男人绝不轻易表现,他将他放在自己欲|望的最深处。 当海茵缓慢地退出肖岩的唇间,肖岩下意识抬起头追吻了上去。不断碎吻着海茵的唇瓣,探出自己的舌尖,急切地挤入对方的唇缝,追寻着海茵的舌尖。他轻轻地吮吸着,感受着海茵的回吻,这就像是某种鼓励,令肖岩更加用力地啜吻。 他不知道此刻这个男人是否接受自己,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是怎样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取悦对方,想要这个冰冷的男人感到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愉悦。 对方的手掌覆上肖岩的脸颊,与他的嘴唇略微拉开了距离。那一刻,肖岩心中的空洞难以言喻。他的目光触上对方的眼睛,生怕海茵将他推得更远。 而海茵却再度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你不该这样,肖岩。” “……什么?”肖岩不解地看着海茵,对方的眼睛如同深渊,吸引他不断靠近骤然间吞噬一切。 “你会让我不可自拔。” 肖岩来不及细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海茵的手指轻轻揉捏着他的发丝,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和颈间,极为用力地吻过肖岩的锁骨,隔着血肉就连骨骼也被对方含入口中的错觉令肖岩下意识扣紧地方的肩膀,他的衣衫被利落地掀开,海茵的嘴唇触上自己胸膛的瞬间,心脏骤然膨胀,他的舌抵上肖岩胸前小巧的凸起,那里完全不同于女性的浑圆柔软,而海茵的舌尖滑着圈一个逗弄却在下一刻大口含住,牙齿与肌肤相触,仿佛要将肖岩的胸膛吞食入腹。 “疼……”肖岩倒抽一口气,发出轻轻的哼声。 “叫我的名字。”命令式的语调不同于以往的冷酷,仿佛有什么被竭尽全力地压抑终于要爆发出来。 “……海茵……”肖岩用力地看着对方,海茵·伯顿正压制着自己,他的身躯无时无刻不酝酿着力量,这样的男人无需皱眉就能轻而易举地毁掉他。 “害怕我吻你吗。”海茵低下头来,舌尖轻轻舔过肖岩的小腹,他的吮吻一路向下蔓延,在肖岩的腰间更加用力。 “不怕。”肖岩的手指伸入海茵柔软的金色发丝中,按着对方的脑袋,直到对方的呼吸触上自己已然抬头的欲|望,炙热而滚烫,肖岩全身战栗起来。 “那就永远都不要害怕。” 还未理解对方的意思,肖岩身为男人最为脆弱的部分被对方全然含入口腔。瞳孔在瞬间扩张,肖岩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会发生,哪怕是在自己的梦里他都没有这样幻想的勇气(注解1)。 “……真想抱你,可是会毁掉你。”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海茵松开了肖岩,用力地咬在了他的耳垂上。 肖岩惊叫了起来。 “这样你就觉得疼……” 肖岩侧身,看着海茵的眼睛,无奈而深刻。 伸出手,肖岩触上他的眉骨,那样真切的存在。 “你到底是残留在我脑海里的信息……还是我的想象?” 真正的海茵·伯顿,不会这样疯狂而肆无忌惮。 “这个问题应该你来回答。” 肖岩猛然睁开眼睛,呆愣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属于海茵·伯顿的影像骤然消失,整个世界空洞了起来。 戏谑的声音响起,拖拽着肖岩的神经。 “你可真行,大脑还连结着终端就睡着了。假如碰上‘阻断者’潜入系统,你毫无招架之力。” 是简,他取下了肖岩的联络器,中断了肖岩的大脑与系统的连结。 “我……睡着了?” “你说呢?你已经进入终端五个小时,普通人的大脑早就承受不住了。你需要休息。” 肖岩皱着眉头按住自己的额头。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不记得了。”肖岩努力地回想,无奈脑海中苍茫一片。 “记不起来就不用那么费力去想了。某时某刻在你刷牙或者喝一杯牛奶的时候,你会突然想起来的。”简微微低下头,目光盯着肖岩的双腿之间,唇上勾起富有深意的笑容,“哦——看来真是长极为美好的梦啊!” 肖岩低下头,赫然发觉自己的腿间湿润一片,很明显刚才他所做的梦内容十分……旖旎。 妈的!竟然被简·沃利斯这个家伙看见,肖岩真想捏爆自己的脑袋! “不用这么不好意思,”简·沃利斯蹲在肖岩面前,仰起头,整张令人嫉妒愤恨的俊美脸庞呈现在肖岩面前,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只要你的幻想对象别是海茵·伯顿就好。” “什么?”肖岩的下巴一颤,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简·沃利斯发出一声轻笑,用慵懒而缓慢的声音对他说:“你难道不知道,越是擅长忍耐的男人,当他忍耐不了的时候,就越是恐怖吗?” “这关伯顿上校什么事!” 他肖岩可能是做了个不怎么好意思的梦,简·沃利斯可以用它来嘲笑调侃自己,但一旦牵扯上海茵,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因为……你睡着的时候念着他的名字。”简的手指捏上肖岩的脸颊,逗笑的表情目光中却流露出某种压迫感,“不是十分尊敬的‘伯顿上校’,而是‘海茵’。” 肖岩猛地拍开对方的手指,十分有力地瞪视入简的眼睛,“沃利斯中校,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生气了?”简看着肖岩站起身,目光一直追随。 “今天就先到这里,因为你我已经没有什么研究的心情了。”肖岩冷着脸储存了研究数据,关闭研究室终端,信步走出研究室。 “去哪里吃晚餐?” 有你跟在我身边,去哪里吃饭我都不自在! 肖岩没有回答简,心中郁闷地碎碎念。为什么是这个家伙!为什么自己会睡着!睡着就算了,为什么会梦遗!梦遗就算了为什么旁边站着的是简·沃利斯!这家伙从头看到尾,一定笑到嘴巴都抽筋了! 路过一个个研究室,其中仍有不少正在被使用,肖岩加快脚步,试图甩掉身后的简,尽管他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算了,大不了就让这个家伙嘲笑自己一辈子吧! 当他路过某个研究室时,警报声骤然响起。 肖岩的肩膀一阵紧张,这警报声实在太过熟悉。腹部被刀刃穿刺的痛觉再度沿着神经传入大脑深处。 通道中不断有研究人员奔走,神色慌乱。 “快点把它关住!你们这些家伙到底干了些什么?药剂量怎么会出错!” 它是指什么? “天啊!它跑出来了!” 就在肖岩不知如何挪动脚步的瞬间,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离开我的范围。” 是简·沃利斯。 与平时轻佻的语调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沉冷而警觉。 “发生什么事了?”简一把拽住一个研究人员的胳膊,对方注意到他身上的作战服时,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是九号研究室里解剖用的丧尸逃脱了束缚!” “什么?” 就在那一刻,只听见一阵惊慌逃窜的声响传来,几个研究员狼狈地绕过转角,一只丧尸的下巴脱落,随着奔跑而上下甩动,泛着血丝的眼球仿佛无法聚焦,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救命!救命啊!” “你们这群家伙在搞什么?”简皱起了眉头,拽起肖岩,进入一间空置的研究室,利落地将门锁上。 其他的研究员拍打着门,哭求着要简放他们进来。 “开门啊!丧尸来了!快开门啊!”简抱着胳膊,唇上的笑容戏谑,可目光却残酷到令人不寒而栗。 肖岩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