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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害,不敢冒犯天威便只能实话实说。 郎秋平心头一紧,果然,女皇盯上阿锦了。明钰那个败类,京中哪家公子出落得好她便觊觎哪家的,真是叫人既厌恶又恶心。 她在女皇面前向来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胆子小的很。所以女皇笃定她不敢说谎。 这是个机会。 郎秋平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却是紧张地瞄了黄泽一眼,慌乱开口:“臣不知、不知二殿下看上了黄锦公子,臣、臣有罪!” 她慌慌张张跪倒,不停磕头:“那日在临石郡,黄公子约臣喝酒,臣喝多了,才......臣有罪!臣有罪!” 说着,她满面泪痕,像是吓傻了般抬头,“陛下,是他勾引臣呐!臣不想的啊!陛下恕罪啊!” 女皇还未出声,旁边的黄泽却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挥着拳头便要不管不顾打上去:“老子打死你个臭虫!” 女皇忙起身将她拦住,见她面色紫红,震怒得快要晕厥过去,一时对郎秋平的话深信不疑,心中还有了些诡异的快感。 好你个黄泽,看不上朕的女儿,弟弟却委身了如此一个毫无担当的小人! 她心中幸灾乐祸,面上却怒气冲冲对着郎秋平:“胡闹!你一个女子,怎能不负起责任!一会宫宴封赏时,你求个赐婚吧,待明年黄公子及笄,便将他娶回家去好好对待!” 郎秋平身子抖如筛糠,声音颤抖:“是、是!臣遵旨!” “好了,庆功宴快开了,你二人快去落座吧——路上不许打起来!黄爱卿?” 黄泽粗声粗气,眼睛瞪如铜铃死死盯着郎秋平,不情不愿咬牙切齿开口:“臣遵旨。” 两人离去,见郎秋平像只见了猫一样的老鼠一般远远躲着黄泽,女皇面上得意一笑。 郎秋平今日作态,将黄锦娶回家去定不会珍惜。到时妻夫二人不和,黄泽再掺和一脚,自相掰扯起来,此两家便不足为惧。 明璋正喝茶喝得有了些尿意,唤了宫人来辅助自己起身上轮椅。却见郎秋平做贼一样回到座位上。 随即黄泽又从正门进来,看着郎秋平的眼神宛如杀母仇人,恨不得拿眼刀将她碎尸万段。 疑惑一瞬,明璋又想起唐缮将郎秋平叫走的事,明白了应当是在女皇处发生了什么。如此的话这两人极有可能是在演戏。 想通这个关节,明璋心中安定,放心地坐上轮椅,示意宫人自己自行活动。 从后门出了宴乐殿,明璋缓缓推着轮椅前行。她不甚内急,是以速度不快。只是刚刚略想起些午睡时做的噩梦。 梦中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了,但阿缨泪眼朦胧的样子,她却是牢牢刻在脑中。心中烦闷,便想出来散散心。 一路将轮椅推向最近的一处茅厕,途中赏了路边秋菊,看过残荷凋零的池塘,明璋心情舒畅许多,打算再去前方假山处转转。 没想到靠近几步后,她竟隐隐约约听见几声抽噎。 明璋虽说重活一世,可她前世死前也才区区二十二,还略有些童心,此时更是好奇心顿起,想看看是何人在此处偷偷哭泣。 她手上动作更轻,轮椅悄无声息带着她向假山后绕过去。 转过一块山石,眼前现出一个角落,角落里蹲着个男子,正抱膝抽泣。 那男子未着宫人服侍,反而是一身淡青。黑发顺滑披在脑后,随着肩膀抖动。 明璋双目瞪大,“阿缨?!” 男子吓得抖了一下,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季濯缨又是谁! 明璋急得从轮椅上站起来,扑到他跟前,“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哭,谁欺负你了?” 她心急不已,一时恨不得赶紧找出那叫阿缨痛哭之人,狠狠揍上一顿出气。 季濯缨正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却被明璋撞见,生怕被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忙转过头去,掏出怀里的手帕,将脸擦得干干净净才扭过来。 “佩玮姐姐,”他扁着嘴,委屈得不得了,“我不能嫁给你了......” 说着,本就红彤彤的眼眶里又滚出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季濯缨猛地扑到明璋怀中,将脸埋在她肩窝里,哭得直打嗝。 明璋又是惊又是怒,最主要的还是心疼,她细细抚着季濯缨的脊背,那纤瘦的脊骨单薄,微微颤抖,“阿缨乖,我在呢,别怕,发生什么了,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季濯缨又哭了许久,才渐渐停下眼泪,哑着嗓子,打着嗝,交待刚刚发生的事。 一个时辰前,贤妃派身边侍从来,唤季濯缨提前入宫,陪他说说话。 季良早年还未任宰相之时,在礼部任职。刚好今日礼部尚书年岁大了突发疾病,无法主持宫宴,女皇便示意季良前去支援一二,是以她并不在府中。 季良不在,季濯缨便没了屏障,无法拒绝贤妃邀请,只得跟着侍从进宫。 生怕贤妃又像上次一般,将明钰藏在暗处,伺机轻薄自己,他还悄悄在袖口藏了把尖利的簪子。 蒋综并未在寝殿见他,而是派人将他引到自己宫内的花房。 季濯缨忐忑不安,四处扫视了几圈,连一丝女子的影子都未见,才稍稍放心,迈进那花房,“见过贤妃娘娘。” 他问了好,蒋综才施施然转过身来,手里拿着把小巧的剪刀,面上笑得温柔极了,仿佛真真切切喜爱季濯缨一般,“来啦?” 他放下修建花枝的小剪子,拿起自己刚刚剪下的一支大红月季,上前插到季濯缨鬓角,笑道:“整日里清清淡淡的有什么意思,年轻人不就要配这热烈的颜色嘛!” 季濯缨有些不适地偏了偏头,并不接茬,抬眼问他:“娘娘叫草民来,想必不是来赏花的吧。” 蒋综面上的笑瞬间消失,变脸之快令人震惊,他不再伪装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刻薄之色便自然而然浮上面孔,“呦,这是觉得自己做太女正君板上钉钉了,便对本宫也不再好声好气了?” 季濯缨想说,他并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不想虚与委蛇,厌烦了蒋综的口蜜腹剑。 但蒋综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反口嘲讽道:“可惜啊,季公子怕是要失望了呢。这太女,你还真是嫁不得了!” 他直勾勾盯着季濯缨,像条锁定猎物的毒蛇,时不时探出信子,想从对方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吃惊乃至恐慌神色。 令他失望的是,季濯缨始终神色淡淡,没什么变化。 “季公子怎么不说话?”蒋综似笑非笑。 实际上,季濯缨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一样平静,他只是在忍耐,不想在蒋综面前露怯,不想叫奸人如愿。 他语气平平:“贤妃娘娘何出此言?” 见他搭话,蒋综得意一笑,自顾自开始解释:“这些日子,季公子想必没少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