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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你去吧,你不在,我也睡不着。” 明璋想拒绝,又怕夫郎不高兴,只得带着他,老老实实批了一天折子。 第二日,明璋学精了,仔细瞧了季濯缨睡得熟,才悄咪咪爬起来,几下就跑没了影。 而礼部的官员,天刚擦亮就去操劳,却没想到在门口看见个满身露水的新君,吓得一个个话都说不利索。 明璋没多话,把她们拽进屋里,灌输完自己的要求,又大致了解了现在安排好的流程,便又悄无声息地回了府。 回去躺在床上,季濯缨才醒。 明璋看着他就想微笑,此时咧着嘴道:“醒啦?” 季濯缨摸了她袖子一把,又凉又湿,随即眼神凉凉地看着她,不说话。 明璋忙被火烧了一样跳起来,“我出去晨练了,刚刚回来!” 季濯缨拿脚趾头也能猜到她去了什么地方,不想戳穿她,便假装信了,笑道:“那我也起了,这几日累得慌,好好吃顿早膳吧。” 色香味俱全的早膳摆上桌,又是水晶包,虾饺,又是小油条,蛋羹,还有一汤碗熬得浓稠喷香的皮蛋瘦肉粥。 菜色同往日想必并无大差别,两人却吃的更加香甜。 浑身轻松的感觉,真是令人身心愉悦。 吃过饭,明璋漱了口,扭头对季濯缨道:“我叫她们将奏折送来府里,这几日不去宫里批阅了,跑来跑去耽误时间。” 季濯缨点点头,笑着看她:“我给你研朱砂。” 两人妇唱夫随,不过一个上午,便批完了奏折。 下午,便懒懒地躺在一处,休养生息。 “阿缨,我向来觉得母皇偏心,一次次罪责过后,早已不再看重她,可她去了,我竟还有点难过。” 明璋垂着眸子,十分疑惑。 她是真的不明白,要说对女皇有母女之情,也谈不上,可若只当她是个陌生人,自己又不该落那几滴泪。 季濯缨早在女皇驾崩当晚,见明璋流泪之时,就想过了这个问题。 他有个猜想,或许能解释。 “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在意她,而是在意曾倾注在她身上的感情。” 明璋还有些疑惑,半睁着眼看他,神情脆弱。 季濯缨叹了一声,轻吻上那平日里笑着,现在却迷茫的眸子。 他喃喃道:“你逐渐疏远先帝,也是这几年的事。可之前呢,你是否真情实意地将她当母亲呢?” “做孩儿的,哪怕被母亲骂了,被打了,却还是努力着,想叫母亲多看自己几眼,更何况陛下只是对你不甚过问,偶尔还有回应。” “你将她视为导航,视为明灯,视为最亲爱的母亲十几年,这样的感情太过深厚,投入太多,一朝失去,足以叫你不知不觉间撕心裂肺了。” 季濯缨努力环抱住身边人的肩膀,温声道:“你怀念的不是先帝,而是你曾毫无保留倾注给\‘母亲\’的感情。” 明璋浑身一震,灵台瞬间一片清明。 “阿缨,我知道了。” 她缓缓伸手回抱他。 “我知道了。” 两人相拥在温暖的金红的夕阳中,气息萦绕,叫人无法插-入。 日子过得极快,半月已到,又开始上朝。 明璋还未登基,虽群臣无异议,但她还是并未坐上龙椅,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下首。 有些怀念地向自己以前的位置看了一眼,同黄泽对上眼神。 两人均微微颔首,明璋又扭回头来。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湘兰接替了以前唐缮的位置,成为了新皇近侍。 她还有些青涩,有些怯场,但也做得有模有样。 穆雅斓年前升了一次官,如今已是正四品,已入了内阁,虽还是个行走,却常常同内阁大学士一同议事。 正在渐渐接过季良担子的她,义不容辞第一个站出来,为新君打头阵。 “臣有本奏!” “准奏。” 穆雅斓看了一眼玉板,朗声道:“自与异族开互市以来,双方互通有无,再无战事,如今边关平定,百姓和乐,但还有一缺弊未曾处理。” 明璋偏了偏头,“哦” “此前大军班师回朝,留下一支军队镇守,一直由军队将领临时担任县令。但现今百姓不再需要军令重典,是以此处还缺个郡守。” 此事不大不小,正适合拿出来说。更何况开互市是明璋的主意,如今一提,正好叫群臣见识见识新君的才能。 明璋心中早已有了人选。 既有胆子镇守边关,又气节高洁不欺压百姓,唯有此人。 “韩圭何在” 韩圭被分配去端阳县大半年,被明璋提了回来,如今就立在阶下。 此时听明璋唤她,忙出列跪好。 “臣在。” “这边境六县,你可愿管管” 韩圭,与穆雅斓同期的榜眼,当初十分高傲,如今下放地方大半年,却是光芒内敛,面容坚毅,只有偶尔,才能从她闪烁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傲骨。 韩圭纳头便拜,“臣愿意!” 她如何能不愿。 她本就是边境人,更了解边疆百姓的喜乐疾苦,也更能设身处地地做些利国利民的好事。 明璋满意地点点头。 “好,孤封你为正四品郡守,休整几人便上任罢。” “边境六县,先前被占过的三县还缺县令,你有什么用得惯的人手,只管报上来。” 韩圭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新君将这么大的权力赋予她,这是……为何? 明璋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又开口道:“孤相信你的才能,打磨半年后,你比之以前更是多了几分沉稳,将边境交于你,孤放心。” 韩圭心中巨震,双手不由自主开始颤抖。 能得天子信任,她家祖坟要冒烟了! 忙叩首谢恩,韩圭感动得一塌糊涂。 将此事安排妥当后,明璋淡淡开口问:“还有何事启奏” 又一名臣子出列:“臣有本奏!” …… 作为新君的第一次早朝,十分顺利。 退朝后,明璋将韩圭唤到尚书房,要走了她心中属意的手下名单。 细细看了一番,这三人她都有些印象,均是去年与韩圭一同科举及第的进士。 有两人已被安排做了地方官,还有一人等着补位,仍闲着。 这几人跟韩圭走后,倒是也好善后,明璋便应下,各提了一级官衔。 终于忙完一上午,明璋腰酸背痛回了府,一看见季濯缨就往他怀里钻。 “阿缨阿缨~人家好累啊!” 她像个大泥鳅,扭来扭去。 季濯缨被她抱着腰蹭,有点哭笑不得。 “累了?以前不也是日日上朝,怎么不累?” “以前做臣子,现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