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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龄心知他有疑虑,便也没多劝。 只解下了腰间的络子递给江尧仁,哪知道江尧仁脸色顿时通红,耳根子都红了。 “二二二姑娘,这是不是太太快了些?”难道他不喜陆世子,改追我了? 池锦龄却是满脸狐疑:“什么快了些?我与三姑姑有些缘分,便将这络子送给她吧。记得,记得一定要让她带身上。我,我曾经在寺庙中求过,送子观音面前求的。” 直到池锦龄走远,江尧仁都没反应过来,为何还未出阁的池二姑娘,要去求送子观音? 想起自己方才的失礼,脸上不由又红了。 待将池锦龄一行人送出府,他便转身回去了。 三姑姑此刻已经平静许多了,只能听见她轻声的呢喃:“世人都笑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却也是没说错的。是我耽误了薛郎,让他至今被人指指点点。是我自私了。”声音满是绝望。 江尧仁听得心酸。 老太太也抹眼泪,她也是个长辈了,知道子嗣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 便是她,都说不出让女儿将那外室打杀了的话。 “将那孩子养在你的跟前吧,也当是自己的孩子。儿啊,苦了你了。”老太太叹息一声。心疼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江尧仁也没多说,只上前将那络子绑在她腰间。 “这是送子娘娘那里求来的。” 三姑姑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她知道江家都是为了她好。 第113章 逼迫 江三姑姑直接就在家中住下了。 这一夜没回。 第二日一早,那薛公子天还没亮便到了江家门前。 门房进去通报了,但江府没开门。 那薛公子也极其好脾气的没发作,只淡淡的苦笑了一声,然后跪在江家门外。 来时眉宇间都带了湿气,身上满是露珠,众人猜测,只怕是昨夜发现薛夫人不见了,便连夜赶来了京城。 有些知晓此事的,便开始隐隐指责薛夫人不通人情。 薛家公子如今成婚八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那江三姑娘嫁进去八年了,至今没有一儿半女。 薛家对她已是仁至义尽。 还顾念着她的名声不曾将外室带进薛家,只在怀孕后才上门。 这薛夫人竟然不管不顾的回了娘家,不少人都道她是妒妇。 那薛公子更是连夜追她上京,跪在门口将姿态放到了最低。说起来,这江家姑娘确实有些不懂事。 江老爷子听到此话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 因着昨儿走时江院长嘱咐池明扬每天早晚去江家授课,每天便得提前一个时辰过来。天还不曾大亮,池锦龄又见池明扬身子单薄可怜,第一日便亲自送了他到江府门外。 一到江府门前,便瞧见了那薛公子。 听说外人对薛公子传言极好,名声极好。这样看来倒是真的。 但凡谁进去,他便会躬身拜一下,请求带话进去让夫人莫要气了。一切都是为夫的错,夫人身子不好,莫要气伤了身子,不卑不亢又愿意为妻子低头,倒是让人多看一眼。 门房都心生同情了。 池锦龄牵着薛公子站在门外时,也是这般。 男人跪在门前,一身的露水已经让膝盖处隐隐有了水迹,头上都有了一层白霜。 听见脚步声,猛地抬起来,眼中冒起了光亮,似乎满是期待。 “烦请小公子替我带个话,便说,为夫愿一生一世偿还对她的错。可否请她见我一面,我我是有苦衷的。府中爹娘年事已高,让我不得已出此下策。”说完,便拜了拜。 池明扬脸色微红,却被池锦龄一把抓到了边上。 池锦龄也瞧见了他的面相,这一瞧,眼中便冷了几分。甚至带着隐隐的厌恶。 “薛公子可爱江三姑姑?”池锦龄倒是开了口。 薛公子似乎也没想到竟是有人会问他。 “自然,薛某深爱她八年,这八年我们相敬如宾从不闹矛盾。便是……便是她八年无所出,爹娘施压。一日日往薛某房中放人,薛某也从不触碰。便是这一次,爹娘在家以死相逼,要休她,我也绝不妥协!”薛公子面色沉痛,眼神满是怜爱的看着江家大门。 他知道门后一直有个丫鬟守着。 是夫人的贴身丫鬟。 每隔一会便有人来问丫鬟消息,最近半个时辰,来问话的人来的越发勤了。 “爱她啊?那你大庭广众下跪在这里,逼迫她原谅你,逼得京城众人都对江三姑姑指指点点,倒是你,成全了个好名声。这就是你的爱?”池锦龄轻笑一声。 “难道你的爱不是应该处理了那外室,再将孩子怎么安置,再悄悄来江家认错吗?既保全了她的名声,又处理好了正事。”声音传进了里面丫鬟耳里。 本来还不断劝着江三姑姑的丫鬟,身形一震。 池锦龄也不多说,她本只打算送弟弟到门口,但今儿,只怕要进去走走了。 这薛公子,还真不是个东西啊。 薛公子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话,立马抬起头来。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让池明扬微微挡在姐姐身前。 “姑娘进来坐坐吧,三姑奶奶有请。”丫鬟立马开了一道门,将池锦龄请进来。 方才薛公子那眼神她也瞧见了,只怕薛公子对池姑娘不满欺负她。 池锦龄点了点头,这倒好。 门,又关上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微垂着头,双手放在身侧,拳头握的死紧。 待进了二门,池明扬便与姐姐分开了。 三姑姑在后院,他要去前院找江院长学习。 “去吧,待会姐姐若是离开了会让人给你传信。待会,你与江家小公子一道去书院。”池锦龄拍了拍他的脑袋,蹲下身子将他脖子间的衣服理了理,小家伙便极其满足了。 如今的日子美的冒泡。他便是做梦都想不到。 这会天快亮了,但身旁丫鬟还满脸倦容,池锦龄猜测,只怕这三姑姑一夜未睡。 连带着身旁丫鬟都不敢离身。 “池姑娘进去吧。三姑姑她,她一夜未睡。”丫鬟满是忧心,仿佛心口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池锦龄微点着头,便进去了。 她方才的话,已经快她一步传到了江家人耳里。 此话一听,顿时气得发抖。这话,还真是这么个理。 本来京城中的流言逼的他们要低头,更是对那女婿心软,谁知,被池锦龄一说破,好似一切都明白了。 池锦龄摇摇头,江家多是读书人,都是爱女至深,当局者迷。 “若是池姑娘再晚来一步,只怕,我都要将他迎进府里了。”池锦龄刚进门,便听到这一句。 江三姑姑声音里满是疲态,此刻瞧见池锦龄进来,也不由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