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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殿下切莫沾手!” “这是自然。造孽的事儿,你也不准沾手。” “宋某闯荡江湖至今,无论买主开什么价钱,从未接过一桩养蛊的生意!” “嗯,很好。” 宋慎喝了口酒,换了个坐姿,面朝月亮,两条长腿悬在栏杆外,右手拿着酒壶,左手空着,玄色袍角飘扬,仿佛被强风一吹,就会重重坠楼。 瑞王见状叹气,俯瞰楼下怪石嶙峋的假山,不敢想象唯一门客坠楼摔得血肉模糊的惨状,揪住对方袖子,无奈劝说:“你下来行不行?万一打滑摔下去,后悔莫及。” 瑞王刚一揪,宋慎便察觉,醺醺然间心血来潮,骨子里的玩性作祟,顺势往后倒,“咚~”一声,故意摔在了地上。 “宋——” “小心!” 瑞王瞠目结舌,来不及施救的手僵在半空,呆了呆,一回神,立刻搀扶,连声问:“怎、怎么了?我没使劲拽你啊,难道又喝醉了?没摔伤吧?” 宋慎躺在栏杆阴影里,须臾,慢慢睁开眼睛,虚弱答:“头有点晕。” “唉,叫你不听劝!叫你率性胡为!” 瑞王慌了神,紧张观察,“摔伤脑袋了吗?躺着,不要乱动,我马上找大夫救你。”语毕,他扭头便想大喊“来人”。 “等等,不用,不用了!” 宋慎伸手一拉,见对方惊慌失措,顿感懊悔,既享受关切,又怕露馅,安慰道:“莫慌,我没事,没摔伤,有点儿晕乎,是醉酒的缘故。” “真的?” “真的。我自己就是大夫。” “今后不要再坐在栏杆上了,幸亏是摔进来,假如是摔出去,伤势难以预测。”瑞王松了口气,目光一扫,忽然发现: 咦? 奇了,意外突发,酒壶为什么没摔掉? 瓷质酒壶,完好无损,被宋慎稳稳握着。 瑞王愣了愣,一把抢过酒壶,昂首质问:“你摔倒时,酒壶为什么没摔碎?” 糟糕,露馅了。 宋慎尴尬之余,硬着头皮答:“陈年美酒,摔倒也得护着它,浪费了忒可惜。” 瑞王方才关心则乱,冷静后立即明白了,席地而坐,靠着栏杆,扶额说:“有时候,本王真想狠狠罚你一顿!” “殿下息怒,息怒息怒。” “还装?还不起来?” “是!”宋慎一骨碌起身,与对方并肩,正襟危坐,作恭谨状。 瑞王余光瞥视,气着气着,忍不住笑起来,“行了行了,你如此正经,本王十分不习惯。” “那,殿下喜欢什么样儿的?你喜欢的,宋某尽量、尽量装一装。” 瑞王哑然失笑,“还想装?算了罢,本王委实有些受不了惊吓。” 两情相悦,只有恼意,没有真怒。 宋慎小心翼翼哄好了人,意欲拿回酒壶,却失败了。 “抄没此酒,作为对你的惩罚。”瑞王神态威严。 宋慎理亏,“好吧。” 瑞王敲了敲酒壶,又闻闻酒香,随口问:“什么美酒?值得你摔倒也护着它。”他没多想,就着壶嘴,本想尝一小口,谁知酒壶颇沉,一倾倒,冷不防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液溢出,湿了脖子和衣领。 烈酒入喉,素不饮酒的人瞬间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怎、怎么——”瑞王狼狈咳嗽,感觉自己喝的不是酒水,而是烈火,无比辛辣,又烫又呛,涨红着脸说:“太辣咳咳——” 宋慎皱眉,一把将酒壶拿回并撂开,单膝跪地,为对方拍背顺气,“此乃陈年烈酒,你一向不饮酒,猛灌,当然受不了。” “太、太辣了。”瑞王下意识想吐掉它,酒液却已经入喉,霎时岔了气,辛辣酒液在喉咙里乱窜,犹如雪上加霜,被呛得无法呼吸,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眼泛泪花。 “嘘,别说话,忍忍,咳顺了气就好了。” 宋慎干着急,不假思索,抱住了对方,卷起袖子为其擦拭溢出的酒液。 “咳咳,咳咳咳。” 瑞王呛咳半晌,艰难平复了呼吸,脸通红,气喘吁吁,眸光水亮,沾了烈酒的唇润泽,疲惫批评道:“这种东西,也叫‘美酒’?简直比药还难喝。” 宋慎目光深邃,凝视怀里虚软无力的人,蓦地涌起一股悸动,低声说:“我的错,不该把它带到殿下面前。” “还难受吗?” 瑞王摇摇头,挣了挣,却未能挣脱。 因为,宋慎魔怔了似的,不仅没松手,还缓缓低头—— 作者有话要说: 奉上周六的更新! 第44章 流言 盛夏之夜,月色柔和, 凉风徐徐吹拂, 吹得周围竹林枝叶摇摆, 飒飒作响。 静谧中,不知名的虫儿们此起彼伏地鸣叫,热闹吱吱呀呀,乱人思绪。 虫鸣声不休, 一阵远, 一阵近,宋慎醉酒醺醺然,感觉像是回到了故乡, 仿佛置身于南境师门后山的茂盛竹林里,惬意游玩,无忧无虑。 但,此时此刻, 此情此景,与童年相比, 既相同, 又不同。 相同的是明月清辉、竹林凉风、陈年美酒,不同的是,他怀里多了一个人。 “你……”瑞王抬手一推,对方纹丝不动。 宋慎已经管不住自己了,“嘘,别动。” 两人被栏杆阴影淹没, 对视片刻,斯文皇子受不了江湖掌门鹰隼般的锐利目光,败下阵来,扭头了。 瑞王半躺在地上,方才被烈酒呛得咳嗽狠了,眸光水亮,头晕脑胀,有些不清醒,茫然问:“你又想做什么?” 宋慎不答话,呼吸间满是酒气,在醉意与悸动夹击之下,神智也开始不清醒。 “别跪着,起来。”瑞王又推了推,对方仍是纹丝不动。 宋慎单膝跪地,魔怔了似的,目不转睛,端详昔日恨不能揍其一顿以泄愤的难缠皇子,缓缓低头,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 肌肤相贴。 刹那间,两人同时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瑞王呆了呆,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是:烫,好烫。你生病了?发热? “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病了?” 宋慎先摇头,旋即点头,低沉浑厚的嗓音略显沙哑,一本正经答:“唔,宋某病了。为殿下病的。” 为我病的? 瑞王听得一愣,被抱着勒得有些难受,一边挣扎,一边叹道:“少胡说,你没病,分明又喝醉了!早知道,干脆撤了酒,逼你和我一起品茶,省得——” 话音未落,他的嘴忽然被堵住了。 瑞王停止挣扎,脑海一片空白,手足无措,睁大眼睛,盯着近在眼前的胆大包天门客。 其实,宋慎的脑海亦一片空白。 年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