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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慌忙遮掩的样子,手中绑缚的腕带中却滑出袖刃。 薄薄的刀刃露出一指,向那人心肺处滑去,他反应极快地轻松躲过,白妗冷笑,却是虚晃一招,翻腕向上,直向他眼珠剜去! 那人似也没料到上一刻还纤弱孱弱的少女,竟会使出如此恶毒的招数,一伸手,便将她腕死死捉在了掌心,尖锐的刀刃只离眼珠一毫之差。 他长睫一颤,待要扭开她腕,哪知却是又中了诡计!白色粉末直冲面上扬来,虽第一时间屏息难免有些许被吸入肺中。 顿时浑身酸软,意识到是软骨散,且多半药性极为强烈。 那少女见机近身逼来,直取命门,他脚步错乱地一再后退,身后忽然一空,如入云端般跌入重重锦被,而她也停顿不及向他扑来,顺势压在了他身。 帐顶轰然倒塌盖住二人。 白妗心口叹气,没想到潜入芳华的第一夜就如此兵荒马乱。不知是温度的寒冷,还是那人温热的呼吸,皮肤激起细细的鸡皮疙瘩。 她自小训练夜间视物,即便是狭窄黑暗的空间也是纤毫可见。 一路摩挲上去,单手擒住那已动弹无力的男子的脖颈,另一手持弯月形的刀刃紧贴,隔着薄薄一层肌肤,下面就是跳动的脉搏,隐见青色经络。 像一条蛇般将他寸寸围困,欲要置其于死地。他双手垂握在榻,这个时候还小心避免与她肌肤接触。 含着浓郁黑睫的眼角往下,轻红色的唇半抿,露出洁白的贝齿。 终于开了尊口,眉目带一丝淡淡的狠色: “束手就擒吧,你走不出皇宫。”声音好听得近乎分金断玉,立时显出富贵公子的风流意态,天生一副适合调情的嗓子。 白妗自小长在青衣教中,不曾遇过这样的人,一身男子英气,却一看便知,如闺秀女儿般被精心供养。 许是二人距离太近,而这情景又莫名旖旎,恶向胆边生,她掐着声音柔柔道:“阁下如此穷追不舍,到底是怀疑妾是刺客,” “还是别有所图呢?”别有所图四个字,她刻意贴在他耳边,咬得暧昧。慢慢诱惑般说:“今夜你放过我,乖乖配合,来日,必当衔草结环以报。” 他不为所动,一语道破:“你想挟持我走出去?” “不可能吗?” 他不说话,白妗忽觉一阵眩晕,手腕微抖。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 “毒。”喉结一滚,漫不经心地陈述,“你中的镖上有毒,称‘美人醉’,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观你武功上乘,想必不出五步便会醉倒。” 被赞美却没有任何愉悦,白妗冷冷地俯视他。 他淡淡说:“况且,就算你逃了孤也有办法找到你。” 白妗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一为镖上有毒,二为他的自称——整个皇宫能自称孤的有几个?莫非他就是东宫太子,那个素有明珠美称的姜与倦?他不是向来避而不出么?为何今夜会出现在此处?莫非皇室已经知道那东西的存在?今夜被人布局设计了? 一连串的问题抛炸在脑海,加上毒性发作体力不支,竟猛地软倒。 一时间气氛这样诡异地安静下来。 她咬牙伏在他的颈处,指尖刀刃仍不离,发顶蹭到他的下颌。 可能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轻声喘息,姜与倦有些僵硬。 她忽然说: “太子殿下。你我无冤无仇,我来此处也不过是缅怀娘娘。说起来还是你先动手,我所作所为不过为了自保。” “不可能。”他轻声说。 “什么?” 一片黑暗,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准确地凝视着她,白妗有些慌,勉强稳下心神,再看时他已垂目,表情温顺柔和: “潜入皇宫,说明有内应,这样一身功夫也能伪装,想必来头不小。夜闯禁地,被发现后,第一时间不是外逃而是选择躲入这里,说明你对宫中地形了如指掌,之前必定仔细勘测过。故而,你出现在此绝非口中所说的缅怀故人,而是,” “别有所图。” 他将那四个字原封不动还了她。 白妗猛地直身,撞到他的下颌。 姜与倦轻吸一口凉气,闭眼,顿了顿。 “至于,你真正的目的,会有宗正寺替孤审问。” 好一个软硬不吃的铁面无私王八蛋! 虽试探出他并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可也几乎忍无可忍地骂出声,白妗冷然威胁: “殿下,搞清楚,现在被刀抵着的可是你。” 手中配合话语用力,锋利的刀刃下血丝渗出。他似吃痛,眉宇轻蹙起。生死攸关,一分一秒都显得惊心动魄。 他忽然抬眸,静静地望进她的眼睛: “砧板鱼肉,孰知不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别名 白妗:只是悄咪咪看了你一眼,没必要穷追不舍吧? 姜与倦:…… ☆、福气 不过瞬息功夫,局势马上翻了个个儿,白妗被他屈膝撂倒,手腕受制,先前他人夺命刃,却翻转过来,抵在了自己的颈项之上。 白妗骇怒地与他目光相接,之前的温顺不过伪装,原来他在拖延时间恢复元气! 姜与倦的神情依旧柔和,隐约一丝冰冷在眉梢浮动,“若你坦白,孤尚且饶你全尸。” 白妗眼眸瞪大,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黑影。 一声轻响,姜与倦的脑袋忽然垂下,整个人倒趴在了她的身上。 “走!”那侍卫打扮的人一掌劈晕了太子,对白妗吐出沉沉一个字。 看清他的脸,“师兄?”白妗有些讶异,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借他手站起。 “你怎么也来了。” 杨恣边走边抛给她那件夜行衣:“奉教主之命前来接应你。” 过了片刻才回头看她,表情隐约有点嫌弃:“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白妗正将发挽起,闻言,冲他妩媚一笑:“还不是为了咱们的未来大计。对了,教主有什么指令吗?” “教主命我带你回去。” 白妗顿住,“不行,暂时还不行。” “为什么?” “还没拿到那个东西,”白妗神色有些凝重,“我不能无功而返。师父还在等着我们呢。” 说完仰头看他,“师兄,你不想救师父么?” 杨恣愣了愣,继而沉默了下来。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小心翼翼绕过外间巡视的护卫,正穿过一座假山,身后少女却停下了脚步。 杨恣回头。 “师兄。”白妗将手掌举起,五根手指如葱管纤白。 杨恣不解:“怎么?” “我中毒了。”四个字说完,她便往后倒下,砰一声栽倒在枯草丛中。杨恣忙俯身去查看,只见少女美目半阖,面色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