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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血色尽退的小脸,还有心思安抚她:“我没事,家里有医药箱吗?” 萧潇如梦初醒,这才匆匆忙忙跑回房间给他找来药箱,坐在他边上却半天下不去手:“要、要怎么弄啊?” 贺渊直接将那件染了血渍的白衬衫脱掉:“你回房间,我自己来。” 这是怕吓到她故意让她回房吗? 萧潇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也害怕,可是却不知道为何迈不开腿撇下这人不管。贺渊没听到动静,疑惑地转过头,萧潇想了想拿过一旁的医药箱:“我不懂要怎么做,你教我。” 贺渊安静地注视着她,片刻后轻笑:“谢谢。” 伤口其实并不深,如果严重恐怕贺渊也不会选择跑她这里来,等处理完了,萧潇才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贺渊知道是该摊牌的时候了,果不其然,萧潇开口就是:“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贺渊想了想,说:“你做媒体这么久,贺家的情况想必也了解了,这次我算是被人摆了一道。今晚又刚好运气不好落了单,被对方钻了空子才得手。” 再多的他便不想多说了,眼下萧潇显然还接受不了他的全部,他还不想就这么把人吓跑了。 萧潇当然也知道贺家的真实背景,做生意的很少有身家完全清白的,可贺渊含糊不清的一句话还是让她理不出头绪,但是也识趣地没有追根刨底。 贺渊的视线落在桌上放着的西红柿鸡蛋面,已经完全凉了,面也被泡的面目全非。萧潇留意到他的目光,即使很不情愿,还是不想虐待病人:“你吃饭了吗?” “没有,方便给我做一份吗?”贺渊非常礼貌地询问,可这种情况下,萧潇怎么可能再拒绝。 等她起身去了厨房,贺渊的神色才渐渐冷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今晚本来是想借机和萧潇有点进展,没想到会被那群越南佬逮了机会暗算他。说起那群越南佬他便一肚子气,都是那个忠叔蠢到连累他。 他布了那么久的局,找了群越南佬想引贺沉上钩。谁知道忠叔那老顽固脑子不对劲敢去招惹贺沉,前阵子找人杀贺沉的事儿他都听说了,虽然后来温晚替贺沉挡了一枪,可这口气贺沉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当时恰逢钟临泽回国,那时候贺渊自己也是心绪不宁有些大意了,反而让贺沉钻了空子,将越南佬这单生意私下抛给了忠叔。 这些事都是他背后策划指示,忠叔也不知道与他有关,两边都被贺沉轻轻松松地瞒天过海了。 忠叔空有一把年纪,脑子里却半点智谋都没有,只想着那么大块肥肉落到手里。贺渊自己也是交易的时候才发现来的是忠叔,而且当时忽然遭到警方介入…… 总之事情的结果就是:越南佬认为被贺渊坑了,贺渊赔了钱不说,反而还赚了个背信弃义的名声。而忠叔自然是被警方给盯紧了,当场抓个现行,蹲监狱是肯定的了。 贺沉这招棋下的真妙,不费半点力气就把两人一起收拾了。 贺渊压了压小腹处还在绞痛的伤口,这种失误于他来说还真是第一次,就连今天晚上会被那群越南佬算计也是自己疏忽了。究其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他很清楚。 果然,自古红颜多祸水。 这么想的时候他居然也只是暗自嘲笑自己罢了,想着因祸得福能和她挨得更近一些,忽然觉得这次受伤吃亏也都值回票价了。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容易满足了? “吃芹菜吗?”厨房里传来那女人漫不经心的询问。 贺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闭上眼低哑地回了句:“随便,我和你一样就好。” 萧潇似乎也只是随口问他一句,厨房里很快响起抽油烟机的嗡嗡声,他闭上眼,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 简单地三菜一汤,这已经不是萧潇第一次和贺渊单独用餐了,所以态度很随便,一边端菜上桌一边喊沙发上的男人:“可以开动了。” 半天没有回应,她回头一看才发现贺渊居然就那么侧倚着沙发睡着了。 走近细看,男人眉目舒展,清俊的面容更加像极了孩童,其实他本就长的好看,如果不是心思太深城府太重,也真算是不错的情人。萧潇轻轻伸出手帮他摘掉眼镜,谁知道手才探上去,已被他准确地捉住。 他缓慢地睁开眼,乌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小小的面容,两人对视着,气氛渐趋暧昧。 她清咳了一声,率先抽回手:“吃饭了。” 贺渊也静静地垂下眼,撑着沙发扶手起身,身子轻轻晃了一下,眉心马上蹙了起来,扯到伤口了。 萧潇察言观色,叹了口气,还是主动扶了他一把。 摆好碗筷、盛了饭,两人便相对无言地低头吃东西。萧潇早就饿坏了,所以吃的很快,可是再看对面那人,或许是因为伤口实在太疼,眉心一直拧着。而且他右手肩胛骨的地方也挨了一下,所以这会根本使不上力,一直在用右手夹菜。 迟疑了几秒,萧潇还是不放心地问:“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温晚应该认识不少外科医生,找她帮忙请到家里来似乎没问题,贺家肯定是有家庭医生的,但是贺渊既然选择跑来她这里,那就一定有不便之处,所以她也非常聪明地没有提议。 毕竟贺渊在贺家似乎并不得势。 贺渊摇了摇头,干脆将筷子放下:“不要紧,都是些皮外伤,不过——” 他静了静,有些为难地说:“我可能会在你这打扰一段时间,我那里不太安全,我得避避风头等那些越南人走了。” 萧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其实她完全可以严词拒绝的,这人难道都没朋友吗?可是转念一想,那种酒肉朋友之间,大概也没多少真实情谊在的。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她一时有些动摇。 贺渊瞧她抿着唇犹豫不决,黯然垂了垂眸:“如果实在不方便也没关系,不必为难。” 这人! 萧潇怒看他一眼,说的这么可怜,分明就是拿准她容易心软的性子。她咬了咬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过去端起他面前的碗来:“不想饿死就张嘴。” 贺渊眼底全是笑,就跟幼儿园的小孩子似的,听话地张开嘴。 - 两人自那件事之后也别扭了好几个月,贺渊一直很老实,没再怎么惹怒她。所以随着时间流逝,就是再大的火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只是两人独处时,萧潇还是有些拘谨。 更何况这人有前科,她得随时提防着。 所以晚上到了该睡觉的点儿,萧潇就开始一脸警惕,拿了新的被子枕头往沙发上一放:“你也看到了,只有一个房间。虽然你是病人,可你还是个男人,所以睡沙发吧。” 贺渊没有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