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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歉。” “想道歉是因为我心里过意不去。”柏越挠了挠头发,“我想和你一组的原因,并不是我口语不好,而是因为……” 肖承泽微微挑眉。 “我想和你成为朋友。”柏越说。 肖承泽愣了一秒,随即低下头看书,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对他的理由做出表态。 柏越继续说:“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觉得骗了你挺不好的,然后谢谢你替我改稿子。” 肖承泽半倚着栏杆,身材比例优越的他交叠着一双笔直的长腿,校裤像是为他精心裁剪的,把他衬托得愈发与众不同,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和利落。 他的睫毛在日光下显得根根分明,半晌后他抬起眼看向还在发表感言柏越,薄唇轻启,声音冷漠:“说完了吗?” “还差点。”为了完成任务,柏越已经完全免疫了他的冷气,“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不要。”肖承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喏,给你。” 肖承泽抬起头,一只白皙秀气的手伸到他面前,在掌心中间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水蓝色的千纸鹤。 柏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折的,卡纸里面写了道歉的话,希望你能接受。” 肖承泽的视线在千纸鹤上停留了很久,久到那一抹水蓝色微微沾染了柏越手心的汗渍。 柏越紧张地看着他。 就在柏越以为肖承泽要拒绝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把千纸鹤从他手心拿了过去。 柏越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肖承泽把水蓝色的千纸鹤夹在辅导书中间,“啪”地一声合上,留下一句“无聊”,转身离开。 态度依旧不怎么样,但柏越心里还是非常雀跃。 至少他算是接受了自己的道歉。 肖承泽坐在座位上,书页摊开,夹在书里的千纸鹤折得非常精巧,看得出来花了不小的心思,很难想象是柏越那双徒手掰苹果的手折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柏越和身旁的同学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肖承泽把书迅速合上,拿出一张试卷开始写。 柏越刚坐下,前面的程若雨转头问他:“柏越,你让我教你折千纸鹤,是要送给谁啊?” 柏越用余光看了眼右边的人,有些尴尬地说:“你管这么多呢。” “你看上哪个姑娘了?说来听听。”程若雨露出八卦的眼神。 柏越尴尬地笑了笑:“真不是,别八卦了姑奶奶。” 程若雨撇了撇嘴,“折了十几遍才折出一个好看的,还不肯承认有喜欢的人……” 柏越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好在上课铃响了,这小妮子才放过他,不然他可能会在肖承泽面前羞愧死。 一个简单的千纸鹤折了十几遍才折成,听上去像是大脑有什么疾病。 柏越心不在焉地听着课,悄悄看了一眼肖承泽,发现他在认真做笔记,还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他不由感叹,防洪堤不愧是防洪堤,大概折一千只千纸鹤也融化不了他的坚硬和冷漠。 这件事过后,两人之间似乎还是和往常一样,一个总是找话题聊天,另一个总是冷漠得像座千年冰山。 柏越时常会被肖承泽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但是握了握拳头又憋了回去,久而久之甚至连脾气都变好了点,可以处变不惊地在肖承泽叫他“闭嘴”的时候微笑地回应道:“打扰了。” 只有细心的程若雨发现,肖承泽午睡的时候不再跑到走廊上背书了,而是坐在被同桌的胳膊霸占了一半的书桌前默默地做题。 与肖承泽的冷漠相反的是,柏越虽然脾气大,但待人真诚、为人仗义且踢球厉害,所以在男生间混得特别好,女生们也有不少人给他递过小纸条。 肖承泽收到情书或者小纸条之后会看也不看地丢掉,柏越不一样,他会很开心地看完,然后放进书包的夹层里。 上辈子他没什么追求者,这辈子突然被这么多人关注,他还觉得挺开心的。 不过柏越每次看着纸条傻笑的时候,肖承泽就会露出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下一秒就站起来提醒各科课代表收作业,然后柏越就只能把纸条收起来,哀嚎着开始赶作业。 柏越并不知道肖承泽收到的情书比他多得多,还在私底下愤愤地和程若雨说:“这小子就是嫉妒我人气高。” 程若雨其实很想说肖承泽在女生中人气更高,但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周三的体育课,柏越刚到操场,就有一大群男生喊他组队踢球。 不过,他们的比赛没能实现,因为一向对他们持放养态度的体育老师这节课布置了教学任务:组队练习传球。 柏越在男生中的人气在此刻变得更加明显,几乎一大半男生都抢着要和柏越组队。 “柏越选我!” “小越越,我们好久没有互相传球了。” “越哥,你忘了我们比赛的时候有多默契了吗?”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柏越有些发愁,这么多人,他选谁啊? 正当柏越面对着周围一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他一不小心被旁边的人绊了一脚,身体重心不稳地向前踉跄了一步。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柏越刚刚站稳,那只手已经迅速移开。 柏越抬起头,只见肖承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柏越愣了片刻,缓缓地把手里的足球递给他,“要和我一组吗?” 第7章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肖承泽冷漠地看向他。 短短的几秒钟内,各种各样的视线凝聚在他们俩身上,包含着诸如惊讶、不解和好奇的情绪。 从来没有人主动在体育课找肖承泽组队。柏越是头一个。 柏越莫名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肖承泽狭长冰冷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雕塑般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立体,带着一丝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气。 柏越的手在半空中显得无比尴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就在柏越的手开始发酸的时候,肖承泽终于在众人目光中微微颔首,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随后,肖承泽径自转身离开,穿过人群走向绿茵场的空旷处。柏越还没从喜悦中缓过来,急忙加快脚步跟上去。 “你同意啦?”柏越心里乐开了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我还以为你会不理我呢。” 肖承泽走到没人的地方停下来,转身沉默地看着他。 柏越一边傻笑一边盯着他看。 半晌后,肖承泽冰冷的声音传来:“你还练不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练啊,当然练!” 柏越把球丢到地上,因为有些兴奋的原因,下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