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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滤镜,单方面情绪波动大了些,便体会不到那些细节, 不曾留意到他浅淡的疏离。 等到行舟上,日子处久了,那点儿微妙积少成多,自然而然地发展成了现在的境况:两人比邻而居,但日常生活几乎没有交错,活生生弄得像离婚前的冷静期。 池鱼开始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明明她渡雷劫之前,他们是和好了的。 甚至于系统和小祖宗都以为临殷要对她伸出魔爪,来个什么霸道魔王强制爱了。 怎么一觉醒来,就成了这样? …… 托这件事的福,池鱼有些浅眠。 宝宝第二次溜出房间,她是知道的,迷茫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本欲喊人。后来想想今夜是南钰当值,行舟上全是兰溪的人,他夜里若是睡不着想出去逛逛也无大碍,就由他去了。 但她怎么也料不到,宝宝一个人出去,回来的时候却是两个人。 他牵着临殷的衣角,蹑手蹑脚地扒拉开房门,朝里头探看一眼,细声:“娘亲睡着啦,爹爹你轻声些。” 临殷看他一眼:“她醒着。” 池宝宝诧异:“可是娘亲没有起身,也没有睁眼。” 临殷没有继续同他争辩什么,被幼崽牵了进来。 幼崽生怕他后悔,等他一进屋就把门关上并拴了起来。 池鱼绷着脸在床上躺着,内心有一万个感叹号,小奶龙的的能力值是全点萌系魅力了吗?面子这么大,居然能把临殷叫过来? 可……他把临殷喊过来做什么? 池鱼心思活络,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珠子不要乱转,省得露出马脚来。 随后临殷便在她的床边坐下了。 一家三口合家欢,正是宝宝所想要看到的。 他到底年纪小,不懂得控制情绪,一开心,奶声奶气的笑声便从嘴里溢了出来。全忘了自己进门的时候是如何小心翼翼,撒欢似地滚到床上,抱住池鱼的手臂。 池鱼脸都要黑了。 崽,你让娘亲很难演啊! 好在临殷没有计较,任她硬着头皮演到了最后。 她在最里边,宝宝滚到中间,临殷就在最外侧睡着,与她娘俩之间有半人宽的距离。 床帐垂落下来,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被阻隔在外。 帐内是个密封的小环境,里头悄然无声,只有三人此起彼伏平稳的呼吸声。 池鱼听着幼崽细微的呼噜声渐起,睡意却是越走越远,神思逐渐清明起来。 因为他在,她根本不敢入睡。 这情况特殊,从前好像并不会这样。 池鱼悄悄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又缓缓、缓缓地抽开幼崽的小手,想要背对着临殷试试看能否入睡。 结果是不能够, 她担心今夜乃至以后都要这么煎熬下去了。 长痛不如短痛,给幼崽加了个【五感封闭】,转过身,扯了扯临殷的袖子,蛮不讲理劈头盖脸问:“哥哥最近怎么了?” 全无光源的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 临殷:“你指什么?” “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不担心会吵醒小龙,池鱼坐起身,“从我渡劫醒来之后,总觉得哥哥在故意冷待我,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毕竟他会和她交代行程了,也会将她带着身边。 只是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那么爱笑了。 人的眼神一旦沉寂下来,面目阴郁, 身边的人很快就能感受到那清冷的氛围,下意识的看眼色。 池鱼不知道他是否是针对自己,难免瞎想,拘束行事,也就不太会主动和他说话了。 冷战不知不觉地开始了。 “哥哥是生我的气吗?”这句话她想问很久了。 仔细想想,临殷确实有很多理由对她生气。 “没有。”他道。 池鱼细品,他说话尾调被从前更加短促,切断了所有情感的表达,听起来才会显得生硬。 “那就是在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让你不高兴了?”池鱼想着,之后的故事线是围绕着他展开的,她理所应当去探听这些,“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临殷沉默下来。 月光在那片绵长的寂静之中,悄悄地渗透重重软纱帐,从细小的缝隙里弥漫出来。 他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只是捡回了一段属于自己的记忆。 亦或者说,是前世的记忆。 那段记忆就储存在毁灭法则之花体内,不知被叠加轮回了多少次。 每一次等到位面气数终结,天道便会开启轮回自救。 他肉体凡胎,逃不出轮回,本是天地法则的“毁灭”之花却可以。 ☆、第 121 章 法则之花记录了他的记忆,甚至不等他走到它跟前, 便迫不及待主动靠近, 悉数将记忆归还给了他,并表达出想要跟随的意欲来。 而花中所承载的记忆, 对临殷而言,信息量巨大。 信息量巨大, 不仅仅只是指他看到自己成魔丧失本心与意志,屠戮天下的结局, 更指这样的记忆, 竟然重复轮回了不下百次。 这些重复的经历之中, 或多或少有着一些“变数”。 “变数”蛰伏在他的身边,会冷不丁跑出来咬他一口。 轮回中的临殷早已经知晓了这些变数的存在, 它名为系统,是天地本源一部分力量所化, 是为了杀掉他而存在的。 可系统并不知道它自己已经露馅的事实。 所以“变数”出现在他身边时, 能发挥的效用越来越小, 死得也越来越早, 同时力量也越来越弱。 而这一世,所谓的变数, 就是池鱼。 临殷回想她最初面对自己的异常举止,一切也都能说得通顺了。 池鱼一开始引他入兰溪,绝非善意, 她那会儿还是废灵根,一辈子都杀不了他, 所以想着借刀杀人,祸水东引。 后又一心辅佐临故渊,上菱秘境之中便刻意岔开了他,想单独将临故渊引进地宫,好让他获得传承,取得龙蛋。 甚至想要将法则之花偷偷交给临故渊,让他拿到登帝的捷径。 这就是她的计划。 唯一解释不通的是诚心门前,池鱼贸然出声提点了他邱宴藏着的事实,无形化解了一次他的死劫。 …… 如果她真心想要杀他,那个时候就不该开口。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细节,让他说服自己暂时放过了池鱼。至少等她醒来,听一听她的解释。 可她醒得太晚, 杀心一旦放下,无数宽忍的借口便接踵而至。 他尖锐的情绪在缓慢的时间之中被消磨, 慢慢意识到,他等待的不过是池鱼重新睁开眼的结果,而非是一个解释。 平心而论, 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