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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女人们准备过年用的东西。 苏南这边，过年用的东西不老少，尤其大家伙日子好过了以后，碰上年头，可这劲儿地愿意给家里花钱。 赵小娥有时候推门一出去，整条巷子里都是去大街上等着排队买东西的邻居们，她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就连王菊芳平日里抠门，也带着两个儿媳妇挤在人群里，顺着人流往街上走呢！ 哪怕还没过年，隔着院门，闫妍已经闻见了一股浓浓的年味。 她大着肚子，不好出门，外头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张老太太越发把闫妍拘在了家里。 幸好老太太自家也不去，陪着闫妍说说话，烤烤火，还围着煤球炉炒板栗吃。 老太太把板栗先提早煮过一遍了，保证里头的肉都熟透了，又拿了铁锅，架在煤球炉上，拿锅铲翻炒。 她手上动作利索的很，一番动作下来，栗子里头的水分都跟烘干了，外壳微微有些焦，闫妍甚至都能闻见栗子的清香味儿了。 闫妍吸了吸鼻子，轻摸了下动个不停的肚子，柔声道， “好了好了，妈妈晓得了，你们乖乖的，等太奶奶炒好久有得吃了，别动啦！” 小家伙们更大了，也更活泛，在闫妍肚子里，一天到晚地闹腾，也就晚上睡觉的时候，能有片刻安静的时候。 肚子里的分量上来了，闫妍说话、或走路，都要拿手撑着后腰，借把力。 她两条小细腿，在肚子的映衬下越发触目惊心。 平时散步，李志武若是不跟着，就一定要赵小娥和闫慧珍一起跟着，生怕天寒地冻地，再把小媳妇给摔着。 张老太太见她着急，先拿锅铲铲了一个，放在闫妍手边的碗里，慈爱地开口， “熟透了，锅里这些先闷闷，这个给你尝尝味儿，可别馋坏了我的小孙孙们！” “小心烫啊！” 闫妍也笑，没立刻伸手去够，老太太还当她是小孩呢！ 她看看肚子，马上就是两个宝宝的妈妈了呢！ 过了一会儿，等栗子凉透了，闫妍掰开，扔嘴里嚼巴。 自己的栗子确实好吃，喷香软糯，甜滋滋的，吃了一个还想吃。 闫妍于是又眼巴巴地看着被老太太盖起来的锅盖。 老太太一下子闷笑出声，干脆揭开盖子，给她铲了满满一碗，还顺手倒了一碗水给她放手边上。 闫妍笑了笑，挺挺肚子。 其实不是她馋，是宝宝们馋呢！ 不过到底还有些不好意思，干脆转移话题，说起了还没回家的大小男人们。 “闫俊和修远放假也就这两天了，他们说好了来这边过年，闫俊年初一再回清源村，和咱们一道。” 张老太太默默点头，闫俊留在这里过年也好，闫小军家里日子不好过起来，就算是过年恐怕也没什么好吃的给儿子补身体。 说来也怪，别人家靠着年景，但凡勤奋些，日子总会越来越好过的，但闫大军和闫小军两家恰好相反。 他们的日子过得比先前可差多了，尤其是闫小军家里，自以为心思活泛，又学着别人家做生意，谁晓得赔的血本无归。 不过人家有个好儿子，指望着儿子，照样能有出头的一天，就是闫俊的负担重了点。 “那我可得问问，这两个小伙子都爱吃啥，回头多给他们准备点儿。” 张老太太眯着眼睛，心里慢慢打算开了，正巧这会儿过年，菜色丰富，刚好也多做点能放得久一点了，来年两个小的要高考，身体可重要呢！ “小伙子能爱吃啥？约莫就是肉，正长身体呢，吃肉准没错。” 闫妍捧着肚子也跟着思索，闫俊不怎么挑食，就是有些太瘦了，王修远比闫俊还瘦，所以还是吃肉吧，给小伙子们补补身体。 闫妍说“小伙子”三个字的时候，莫名有种看小辈的感觉，明明这俩人和她一个辈分。 果然要当妈妈了，她整个人的心态都大不一样。 里头正说着话呢，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说话声。 “姐，你在不在屋里？我们进来了！” 闫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隔着门板闫妍都能听出他嗓音里的欢快。 傻小子，看来已经在隔壁转了一圈了，要不不会这么急切。 闫妍含笑看了张老太太一眼，扬声道， “快进来，别冻到了。” 很快门“吱嘎”一声，闫俊和王修远从门缝进来，带进来一阵风雪，连煤球炉的火，都跟着晃了晃。 “呀，外头下雪了？” 闫妍站起身，给两个拿栗子吃，一转眼却瞧见两人肩膀上的雪花，立马笑开了，跟个孩子似的要出门。 让闫俊和张老太太两人一人一边拦了。 “姐，你看看你的肚子，就这么放你出去了，我姐夫回来还不得打我一顿。” 闫俊拉住了闫妍，顺手剥了一个板栗往自己嘴里一扔，喊李志武的时候，没有了从前的停顿。 闫妍这才认真看他，闫俊瘦了一些，精神头却挺好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清俊的脸上一派自然，看起来无端成熟了些，也成长了些。 闫妍忽然有些欣慰，她轻轻笑了笑，从前那个一眼不和就拍人板砖的少年，终是长大了。 再一考虑到闫小军夫妻俩，闫妍也终于能放下心来。 有她这个姐姐和姐夫做后盾，闫俊的日子不会难过的，看他如今成熟的样子，应该也能管好闫小军夫妻俩。 只要他们不会成为闫俊将来的阻碍，闫妍还是愿意放他们一马的。 “怎么了？忽然这样看着我？” 闫俊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闫妍，又低头看了看闫妍的肚子，眼神变得温柔下来。 他想伸手在姐姐肚子上摸一摸，又怕这举动太突兀，只是站在边上，手里攥着板栗，好奇地干看着。 闫妍摇头，紧接着又笑道， “还不许人看了，长得这么好看，将来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小姑娘。” 闫俊哼了一声，有些小得意似的皱皱鼻子。 “闫妍姐，你看见我妈了吗？” 王修远剥着栗子，听姐弟俩说话，好不容易逮住空当，他轻声问了一句。 闫妍和老太太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都有些无奈，又不晓得怎么说。 这个吧，她们俩还真知道。 冯震山最近放假，天天跟王美华腻歪地不行，今天一大早，还学小年轻，一块儿看电影压马路去了。 闫妍觉得王婶子可能把王修远这个儿子都抛之脑后了。 “妍妍，来来来，我们带了烤红薯回来给你吃，昨天你不还念叨呢么？” 王美华的声音带着笑意在门口响起，里头几人都听出她的喜悦来了。 闫妍顿了一下，还没说话，王修远已经把门打开了，外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