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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着灯灭了,估计睡了。 齐庶扯了领口儿翻身朝上,手臂上一阵阵泛疼,他都压下去了。 他现在受伤想好难,索性用另一条胳膊支棱起自己半条身子,伸手摸了烟,之后抽了小半盒儿。 都不顶用。 痛感就在自己胳膊上无限放大,如果齐庶要是看不见就是一条细小的伤口,这种程度的感觉会让他以为自己胳膊断了。 他自己就盯着墙上的时钟,就看着时针一格一格儿往下动。 还是不行。 齐庶弯了腰,用脚尖儿勾着床头下面的柜子。 捞出来一小瓶儿,褐棕色的瓶子,上面没有包装,就只是一个简装的瓶子。 里头晃荡着半瓶儿酒。 放了挺久,一直没动。 齐庶捏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用拇指撬开瓶子,里面的味道就肆意飘散。 他沉沉吸了口气,张了嘴。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清脆的玻璃声。 苏灿还是站在原来阳台的位置,抬着手臂机械地敲着。 齐庶赤着脚,开了阳台的门。 迎接浑身发凉的苏灿。 刚才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被胳膊那道血口子拽远了,竟然没留意外面站着人。 又因为刚刚剪了头发,齐庶还有点儿恍惚。 他微微仰了头,凑上去观察苏灿的眼睛。 苏灿的半张脸都在阴影之下,半个侧影描摹出来的轮廓,很安静。 眼睛是闭着的。 这是又梦游了。 这种情况每几天就会有一次,齐庶知道苏灿来也就是在他身上轻闹一会儿,之后就自己摸到自己床上睡了。 这次也一样,齐庶有了之前的经验,也就不避,任凭苏灿往自己身上蹭,但是事情到了床上之后变得和原来不大一样。 苏灿就这么箍着自己坐着,同时鼻子轻微动了动。 就像是条猎犬,很准确的定位在自己刚受过伤的手臂上。 但是齐庶的慌乱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苏灿对自己任何气味都不会有反应,自然现在也没事。 苏灿自己调了姿势,两手往床上撑,腿自然往上收,在齐庶的视角,能看见对方因为手部用力儿压迫的背 、部肌肉。 两条纵深的沟壑在月光下面勾勒出来的形状实在是太过撩人,齐庶只能撑着胳膊往后撤,但是苏灿紧接着压迫上来,两人之间的缝隙被苏灿紧紧锁定,齐庶甚至觉得跟苏灿中间的空气都被掠夺。 没忍住加大了呼吸。 同时他听见苏灿嗓子里一直在嘟囔。 梦游的时候说话也是头一次。 齐庶想凑近了听苏灿说话,在他凑过去的一瞬间,自己的胳膊就被抓住,之后上面覆盖灼、。热。 被舔 舌氏的伤口裹挟着血水涌进苏灿的咽喉。 齐庶能听见对方规律的吞咽,齐庶往后撤了几次,挣不开。 最后他终于听见被苏灿嘴里嚼烂的那个字。 只有一个字, “渴。” 第 30 章 齐庶现在呼吸困难。 听见苏灿叫渴, 齐庶本能伸手接水,但是自己被苏灿压着动不了。 而且这次苏灿很反常。 自己能感觉到伤口上滚了条舌头。 刚刚缝好的皮肤,正在被他一点点挑着拨开。 活像自己被吃了胳膊。 这种痛感比刚才放大了不止一倍, 他仰了头呼吸开始不受控制。 齐庶低头看着, 手在苏灿头顶上悬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往下落,反而把刚才搁在桌面儿上的酒又拾起来,送到嘴边的时候也没犹豫, 小半瓶就这么咽了。 辛辣直窜到胃里。 挺久没喝,现在到有点儿不习惯,他没摇醒苏灿, 只是习惯性枕着胳膊换了姿势, 靠着后面稍微软和点儿的垫子上。 苏灿嗜血。 齐庶现在没法儿给桑一渡通讯,就只能观察, 但是钻心的疼实在有点儿折麽人,齐庶最后还是顺着自己刚给苏灿剃的一头青渣摸上去。 “慢点儿,”他不知道现在说这话有没有用, 也就是略带商量的这么一说, 但是对方还真就停住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短暂的空档儿让齐庶有空呼吸,等再看苏灿,发现对方也正抬着眼看他。 齐庶看见那张脸的时候, 错愕了一下。 野蛮的毫无章法, 嘴里都是还没咽下去的血,有的已经顺着往下淌到咽喉,只不过眼睛没睁开, 舌头倒是在自己嘴边儿上擦了一圈儿。 现在空气里混合着都是自己浓烈的血腥味儿,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也被苏灿撕裂的不成样子, 刚刚才埋好的内置芯片,现在就露了一半儿出来。 苏灿原本低浅的呼吸开始不规律,配合眼皮底下开始转动的眼珠看样子还是要醒,齐庶轻轻扣着苏灿的头,把他的头往枕头山搁。 脖子刚想往上抬,就被苏灿勾着,他猛的往下落,单手撑着跟苏灿齐平了耳朵,最后还是单手撑不住苏灿力道,人就这么贴上去。 这次他连呼吸都收了。 心脏跳的不正常,连感觉都变得奇怪。 原本的痛感被快 、感取代,甚至他现在想让苏灿干脆在自己脖子上咬两下。 现在从手臂上传上来的酥麻感像千百只蚂蚁,就用看不见的肉牙钻心致命的痒。 就想用苏灿的牙在上头磨两圈儿,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这种想法i 安置荒诞的可笑之后,原本 想推开苏灿的手就犹豫了一小会儿,最后是外头的周姨听见动静儿才让齐庶回了神。 他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捂着苏灿的眼自己退到门口儿,让周姨换了条干净的毛巾,打湿了送进来。 “少爷这是怎么了?”周姨进来被满眼红彤彤的颜色吓了一跳,等看见齐庶手臂上挂着的血窟窿更是捂着嘴直喊“老天爷”。 “嘘——”齐庶甩了甩胳膊,朝着周姨打噤声,“他还没醒,不知道这种事儿,”齐庶把毛巾接过来,顺着苏灿的脸一点点蹭,“我帮着他做清理,这事事儿你也别跟他说。” 周姨点头应了,又去外头抱了床干净的床单被子,一块儿帮着换了。 “你这个得赶快包扎,先消消毒呀,”周姨忙完了床上的一套就开始张罗齐庶的胳膊,“看着怪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