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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工作也越做越顺,出版社说读者反应不错,接连找我约画稿。 虽然如此一来,我除了照顾小猴子与工作外基本没有空闲时间,但至少经济上逐渐宽裕。 其实,只要人勤快,就绝对饿不死。 每天下班后,陪小猴子玩耍哄她睡觉后差不多是九点多,再赶紧赶两三小时的画稿,每天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也曾经累得想打退堂鼓,然而想到小猴子的将来,又只得咬咬牙坚持下去。 只要对自己下下狠心,还真没什么事熬不过。 待经济状况稍微好转些后,我决定去考驾照,边考边存钱,准备买辆便宜点的车。 买了车,以后小猴子看病或者出门玩都能方便许多。 我倒也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在最快时间内考过笔试,开始进行场地训练。因为时间少,而学车的人又多,所以只能给教练递了红包,每天凌晨五六点起床,去训练场地练习两圈再赶去上班。 我向来喜欢懒床,以前闹钟都是东南西北四个角各放一个,必定要等闹钟挨个响过后才会艰难地起身。而现在,闹钟刚响,我便会一个挺身赶紧离开床,奔到洗手间用冷水洗脸冲走瞌睡虫。 我以前最怕两种人:一是能成功减肥的人,二是能按时起床不赖床的人。 我觉得这两种人对自己都能如此心狠手辣,将来必定能成大事。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自己也出息了,看来离成大事不远了。 每当累得发慌时,都会想起以前的时光。在F市工作时,每天闲的时间很多,那时宁愿无聊地将翻来覆去看个几百遍,也没动过考驾照的心思。 说来说去,还是依赖心太强。 人生就像是考试,之前懒惰了,那后来必定要流血流汗艰苦奋战。 我跟的教练姓黄,大概三十岁左右,嘴挺油,喜欢和女学员开一些不&良玩笑。 因为学习驾校的地方离家里挺近,那黄教练和我住同一个小区,所以依稀知道些我的事情。有时候便拿着我离婚的事开些玩笑,我听了置若罔闻,他自己倒先没了趣,脸上讪讪的。 接连学习了两个月后,准备开始科目二考试。近年来驾照考试越发难过,就算是平时练习得很好的人都可能要补考,所以我对考试挺紧张的。而这天练车时,黄教练提出让我在晚上到齐山路,说他会在那里给我和其他两名学员开小灶。 驾校考试前许多教练都会给学员补课以此创收,所以黄教练的这个邀约也不足为奇。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多练习下保险,当天吃完晚饭后,便搭个车去了齐山路。 齐山路在半山上,比较偏僻,过往车辆行人都少,我到了后没多久,黄教练开着车来了。 坐进车后才发现,他说的其他两名学员根本没来。黄教练解释说,那两名学员有事取消了补课。 我没怎么在意,谁知黄教练将车开到一僻静无人处,忽然就将车停下把门锁死,接着立即转过身来想要对我不轨。 我又气又怕,醒悟过来后自然是拼命抵抗,手脚并用,指甲在他脸上乱划,直接划出了深深血痕。 黄教练吃痛,“哎哟哎哟”惨叫几声,跌回座位,按压下怒火轻声道:“宁真啊,我是真挺喜欢你的,两情相悦不是挺好的吗。” “谁跟你两情相悦?赶紧开门!不然我报警了!”我怒火中烧,实在想不到居然会遇见这种事。 黄教练见我气势汹汹的模样,也怂了,只能不情不愿地将门锁解开。 我立马跳下车,不想再与这种人渣多待一分钟。而关上车门时,黄教练恼羞成怒,冷哼着对我道:“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个拖着孩子的离婚女人吗?有人想上你就不错了,还拽什么?” 闻言,我气得牙齿打颤,浑身发抖,只觉得一股火直冲向脑门心,想也没想就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朝着车窗内砸进去。 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哀嚎,接着那教练车飞快跑走。 想着黄禽&兽被砸到的模样,我瞬时笑出了声,然而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 我蹲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肺里全是火,不知道往何处发泄。眼前的景物全被泪水给折射得扭曲变形,丑陋不堪。泪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被尘土掩埋,浑浊成泥点。 失婚女人竟是如此低微,任由谁都能欺辱。虽然知道世事艰难,却没想到竟艰难至此。 我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我以为是我妈打来的,怕她担心赶紧忍住哭泣。 然而接通后那边却传来于远清澈而略为低沉的声音:“宁真啊,我朋友决定移民,东西太多,不能带走,只能送人。他们家宝宝有很多玩具和衣服,我看着还挺新,想问你要不要。” 不知为什么,听见于远的声音,我刚止住的泪又再度喷出。 于远从我断断续续的描述中了解了事情经过,冷静地问了我所在的位置,说马上便会赶来。 此刻的齐山路已经没有人烟,只剩下昏黄的路灯,路灯下细小的蚊虫在飞旋着。远处是隐隐的青山,在夜里看来像是巨&大的怪兽。夜晚阴寒,凉风呼呼地吹着,模模糊糊地像凄凉的呜咽。 我蹲在路灯下,抱着手臂蜷缩成团,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成为单亲妈妈后,我始终在硬扛着。一个人养孩子,一个人带孩子,经济上的压力,生活上的琐碎,在心上压抑了巨&大的疲倦。而刚才遇见的事像是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疲倦委屈瞬间决堤而出,令我窒息。 我不断地告诉别人,告诉自己,日子在一天天变好。可是在通往好日子的过程中,我撑得太久了,久到我不堪重负。 我精疲力尽。 正在此时,前方有车疾驰而来,两束灯光像是海上的灯塔,令我溃散的神智逐渐清明。 ☆、第三章 (3) 车在我面前不远处停下,一个高大身影从车内跨出,长身玉立,挺直如松。 在那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是看见了天神。 于远来到了我面前,我抬头望着他,我想我的模样必定很是狼狈,他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 往俗了说,我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最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的,就是自己的狼狈与懦弱。刚才在电话里神智溃败,对着于远痛哭流涕,现在后悔得想要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我努力撑起身子,蹲久了血液不流畅,双&腿麻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