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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个圈。他比敖宴矮,衣服肩膀松松垮垮的,下摆像裙子。 “……”阿苓道,“为什么就非要和非人之物杠上……” 虞长乐哈哈道:“习惯了。我直觉这件事情就要问非人之物才能弄清楚。” 目前宅妖的显形阵要等几天才能有效果,而伊栋梁那里又问不出什么来。正好三人都在半夜聚在一起,可谓十分凑巧,不如就借此机会试一试召唤阵。 阿苓打了个寒噤,嘀咕道:“你行不行啊?谁知道召唤阵会召唤出什么东西,是妖是鬼。” 召唤阵并非特定召唤某样东西,用虞长乐的理解来看,这个阵就是问问方圆几里的非人之物:在吗?有没有空?能不能过来帮我个忙啊? 普通灵师召多半是落空的,要是倒了大霉也可能召唤出个难缠的恶鬼来。只有虞长乐才会没事的时候用这个来玩儿。 “我画阵了啊。”虞长乐退开几步,空出一块地面来。 “等等等等!”阿苓连忙捂住眼睛背过身,“好了,你可以画了。” 虞长乐:“……” 他就着月光,指尖凝出灵力,在地上开始龙飞凤舞。阵在他指尖逐渐完成,如星河汇入了阵法之中,又如平地生花。 敖宴的视线却从阵法移到了虞长乐身上,光芒在他眼中,嘴角带笑,衣袂翩飞,说不出的潇洒肆意,比这阵法还要耀眼。 方寸之地,迅速地出现了一个繁复的图腾。虞长乐站起来,最后一划落在空中:“唤!” 阿苓心里怕得要死,严阵以待,感觉到背后一阵风,露出指缝看到灵光大盛,忙道:“好了没?召唤出来没?是什么?” 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虞长乐目光一凝。 半晌,敖宴才轻轻地哼了一声,语气略显古怪:“成功了。” “……草。”阿苓低声骂了句娘,“不许吓我!到底是什么?” 虞长乐斟酌了下用词,道:“是个……年轻姑娘。” 阿苓松了口气,放松地转过身—— “啊啊啊!!!” 确实是个年轻姑娘没错。 只是这姑娘面容委实有些惨不忍睹。她双眼处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粗暴地挖出,皮肉外翻,可见眉骨,空洞洞的眼窝处两行黑血流下,乌紫的嘴唇里也淌出一行血。脖颈也横着一道伤口,几乎把少女纤细的脖颈折断了。 血迹把少女的白衣都沾湿了,尤为可怖。更诡异的是,她脚上还套着沉重的镣铐。 阿苓吓得魂不附体,汗毛倒竖,总算想起来现在是在偷偷作案。他捂住嘴低声而抓狂地道:“这他妈用年轻姑娘来形容??!你你你——你莫不是有什么诡异的嗜好?!” 平心而论,这位少女活着时应当无论如何都说不上丑陋,腰肢纤细,皮肤白皙,五官秀美。但这些都被她狰狞的伤口破坏了。 月光下,白衣的少女鬼魂静静地悬立在召唤阵中,黏稠的血迹从她赤/裸的脚踝缓慢滴下,又消失在空气中。 这场景当真诡异至极。 但看着少女已经被破坏的面容,虞长乐却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这少女的鬼魂极度虚弱,月光甚至能透过她的形体,身上也没有半点邪气。 她穿着寝衣,头发也未梳起。虞长乐道:“看样子,她是在睡觉时……”被杀死的。 “接下来干什么?问话吗?”阿苓好容易恢复过来,伸长脖子别过脸道,“呃……问她伊府闹鬼是什么原因?你好?” 少女安安静静的,阿苓听不到回应:“她是傻了吗?” “不太像……”虞长乐皱眉,觉得有些违和,忽然走入了阵法中站到了那少女面前,轻轻抬起了少女的下巴。 阿苓余光瞟到,险些噎死:“你!?” 却见虞长乐微一用力,使少女张开口。露出的口腔里,舌根是一个断面,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利落地斩断了。血从伤口处涌出。 “呕……”阿苓再也忍不住了,弯腰冲到门外去吐了个天昏地暗。 虞长乐蹲下来,看到那副脚铐上绘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镇魂咒。 杀死她的人让她断舌瞎眼还不够,还要让她的魂魄永远沉沦,神智尽失,不得作祟,连厉鬼都化不了,怪不得被如此对待也不生戾气! 这残忍度不亚于酷刑,这少女到底是谁?谁与她有这么大的仇? 阿苓半死不活地扶着墙进来,气息奄奄地骂:“妈……妈的,我就说那个伊……伊栋梁有问题!他治下出了这种案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亏他还在我家修过学!” 镇魂咒不管在哪个世家都有严厉的规定,只允许用于穷凶极恶、杀害过无辜之人的厉鬼,私自使用镇魂咒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是什么?”敖宴没有被吓到,他观察着少女的穿着打扮,伸手指了指她白衣里露出的一截项链。 “抱歉了。”虞长乐低低地道了一声,把那项链轻轻抽了出来。 那是只金灿灿的长命锁,链子以宝石穿起,一看便知造价不菲。这金锁是少女身上唯一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翻过金锁,只见后头刻着三个字。 “唔——”看到这三个字的阿苓胃里一酸,又冲出去吐了。 一股寒气猛地从虞长乐背后窜起,他喉咙像被什么人扼住了一般,只觉冰凉彻骨。 银华镀在那三个字上,清晰无比: 伊兰舟。 ※※※※※※※※※※※※※※※※※※※※ 换了个新封面0v0宴宴的颜色~ 感谢换个季节扔了3个地雷w 第9章 点魂寻迹 “这应当就是伊栋梁之妹的名字了。”敖宴道。 虞长乐喃喃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她不是病死的吗?”他看着这死相凄惨的少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他没有因惧怕惨状而后退,却因“伊兰舟”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可能性悚然了。 如果这真的是伊栋梁的妹妹,那么……而杀了她的,是谁? 是,她的亲哥哥吗? 敖宴手捏了下虞长乐的肩膀,轻声道:“伊栋梁与之脱不了干系。” 被他一撑,虞长乐竟奇异地冷静下来了。他裹紧外袍,脑中的混乱散去,道:“这少女……养灵匣,对,将她安放到养灵匣中去。” 人死后还有一段灵气留着,也许休养之后,能恢复一定的清明。 虞长乐咽了下口水,喉咙却依旧干涩无比。他对门口的阿苓道:“你有养灵匣吗?” “谁……谁出门还带那东西!”阿苓腿肚子都软了,他扒着门框,恨不得随时溜走,“我真是他妈的……他妈的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宅妖案,牵扯出了这么一桩密辛; 尽管如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