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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喘了喘气,片刻,缓了缓,气息还是不稳,轻声道:“为……兄悔不当初……啊!” 声音飘渺,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大哥,你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方季抚了抚王益文的后背,他虽有些疑惑,但此时,他更加心焦的是他的身体。 “你还记得你十一岁那年吗……”王益文闭上双眼,睫毛剧烈颤动,“那次回西北,为兄这辈子都忘不了……” 方季脑海里飘出一段回忆。 那年夏,王益文还是个翩翩公子,待人谦逊和善,相貌也是无可挑剔。 因明王常年征战,王益文在方家待的日子比在任何地方都多。在大家眼里,明王与方家便是亲如一家。 那时候王益文早已弱冠,因着明王无暇顾及,便也一直未娶亲。方家的大门槛都让媒婆踩塌了! 不知是王益文眼光太高,还是确实是缘分未到,提亲的人众多,硬是一个未看上。 久而久之,说亲的人越来越少,兴许是被拒绝的多了,便无趣了罢,大家渐渐地淡了兴致。 直至冬季,西北陷入了巨大的困境,每年冬天都是西北大军最艰难的时刻,湖人善于雪地里作战,他们身形灵活,又不惧寒。 相比之下,西北军明显劣势。他们装备陈旧,乃至身上棉服都是劣质货,他们惧寒。每每到冬季便只能休整。 湖人瞅准机会便突袭! 这一年,西北大军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暴风雪。而一穷二白的大昭国军费年年递减,不仅如此,还一拖再拖! 明王在绝望之际,一个从天而降的喜讯便找了上来! 北边第一商业巨贾赖相和登门求见。 具体他们协商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明王匆匆招了王益文回西北,几乎是火急火燎的!猎鹰铺天盖地地涌到方家,不由分说架着人便跑。甚至来不及细细道别! 回忆到此处戛然而止。 方季回了回神,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王益文,那本该意气风发的公子哥儿,现在却已是风烛残年般的模样,他神色凝重地问道:“大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都不与我道别,便匆匆离去?” 王益文垂下双眸,盯着方季那沾满鲜血的衣襟,或许是过分刺眼,他愣了好一会,直到被方季又唤了几声,他才被唤回神识。 这个在最美好的年纪,却遭遇了最痛苦最绝望的事情,他湿了眼眶,淡淡道:“为兄恐时日不长了,有些事便都告知你吧。” 王益文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方季搀着他的手臂,让他依在自己身上。 “那年,我被架着回西北,无意间看见父亲写给猎鹰的密信,内容便是将我接回西北与那商贾之女结为连理,那赖家之女身患怪病多年,年纪三十有余!如此女子,我岂能娶!” 王益文说到此处,一张暗灰色的脸登时扭曲,眼角细纹更深了。 为何义父要如此糟践自己的儿子!方季心里也是愤恨不已! 难怪后来二世子娶了那赖氏之女,原来如此!二世子成天不着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或许也因为此事? “大哥,义父为何不向我们方家要银子,往年都是我母亲打点的。” “你祖父刚离世不到一个月,方家当时困难重重,方氏族人欺你母亲是个女人,便起了内乱,方家自顾不暇。” “那便真是巧了!”方季隐约觉得,这仿佛又是一个阴谋。或许是想多了罢。 “可恨那朝廷,年年拖欠军费,父亲即便是愤怒,也无可奈何,难不成要造反吗!这大昭国从初建开始就一直穷!一直穷!接下前朝那个一穷二白的烂摊子!白花花的银子都入了湖人之手!议和议和,赔钱赔钱!” “咳咳咳……”又一阵排山倒海的咳嗽,咳的撕心裂肺,山洞门口的众人一个个都揪着心,垂着头。 “大哥,你没事吧……”方季拿起水壶,凑到他唇边。 王益文轻珉了一口水,续道:“为兄自然是不从的!快到京城之时,我便托店家弄了些迷药……”说到这里,王益文似笑非笑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光彩:“我逃了,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霓笙。她善良,美丽,多才多艺……” “可是大哥,她不是青楼女子吗。你如何去了青楼?”方季一脸疑虑,在他的印象里,王益文绝不可能去那种污秽之地。 “她并非青楼女子!至少在我眼里不是!她是被迫在青楼卖艺。”王益文深深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缘分,我从不去青楼,但那日猎鹰追了过来,我无奈才躲进去,料想他们也不会找到青楼里去,后来我才知道,她不仅只是卖艺那么简单,她是被镇南王送到青楼来的,我本想替她赎身,奈何老鸨子死活不敢应承。” 王益文似乎十分难受,右手紧紧抓住领口,许久才继续说道:“之后我便日日去那青楼,身上很快便捉襟见肘。那老鸨子自然是翻脸不认人,将我打了出去!我只能蹲门口不远处盯着,也许是诚心打动了她,一日,她便邀我去了厢房,与我把酒言欢,还介绍了一男子与我相熟。” “一男子?大哥可还认得?”方季一惊,目光落在王益文脸上久久未动。 “自然是记得的。后来霓笙突然不见了,谁也不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是他带我去见了她!她竟然被接到镇南王之子的秘密宅院,关了起来!” 少顷,续道:“我进不得去,心急如焚,日日忧思成疾,他便给与我五石散,我起初并不知这是个什么,只觉得吸食之后能忘却痛苦和忧伤。”王益文苦笑了一下,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 “大哥,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是谁?”方季有些愤恨,他很想知道那个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他……其实我也不知他是否对我使用了真实身份,我琢磨了很久,他留下的名字——”王益文想了想,道:“他跟我说,他叫吴仁国。” “这名字应当是假的罢!”方季摇了摇头,心道,我大哥果然是为情所困了,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都不曾发觉。 “为兄是知道的,但为时已晚。我一日不食那五石散,我便生不如死!渐渐地我变失了心智,忘了霓笙,其实一开始我是知道此物损人身体,吸食多了伤人性命。可如果能忘却痛苦,我便也认了!” “大哥,你这是何苦!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不告诉我?那日你到了望县也不知会我一声!”方季似有丝丝责备之意。 “哦?弟弟不知为兄已到了望县?可我已将我在望县的消息通知了你,你还差人告知我,说马上过来接我。”王益文一脸惊愕,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我并不知这一切!”方季大惊失色,便脱口而出:“难不成是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