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耽美小说 - 虫妻难做在线阅读 - 第一百零三章 家暴 慎入!血腥暴力凌辱

第一百零三章 家暴 慎入!血腥暴力凌辱

    当沉疴已久的矛盾浮出水面开始燃烧,一切都晚了。

    衣衫碎烂,他被掐着脖子按在了地上,后脑磕在了水泥地上,他有一瞬间的发蒙。皮肉与皮肉相交的地方燃起了撕裂般的灼痛,他不知道是雌虫手掌那个冒热血的窟窿里伸出的碎骨头割痛了喉咙,还是单纯被对方捏碎了。

    “你没资格碰我,贱种!”

    他被剥掉了下体的包裹物,覆盖茧子的手粗鲁撸动两下就往湿热的圈子上塞,失去一只手的SS级雄虫根本无法在狂暴失智的SSS级雌虫手下动弹。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唔——”一声呻吟即将拖出口,肉体的高度契合使他一被坐到了底,就反射性得震颤着身体,违抗大脑的意志弓起腰往上操。

    阿内克索感受不到手掌的疼痛,也许在子弹穿过掌心的一霎就已经烧断了神经,变得麻木了。肌肉充血的大腿夹紧了雄性的腰,他用无知无觉的右手捏紧雄子两颊,俯身讥讽得说:“嘴硬说不许碰你,一插进来却很诚实。”

    他比希尔洛更熟悉这具肉体的致命脉门在哪,肆无忌惮得循着记忆用后穴玩弄他的性器官。

    “早就被我玩成这样了。”雌虫匍匐在他身上残忍得耳语道,吞吐着肉根做出高速骑跨动作,雄子被他绝情得禁锢在身下,无望得随着被迫抽插痉挛了身体。

    希尔洛咬紧牙根,不愿意泄露任何和快感有关的声音以免取悦施暴者。他拼命和肉体本能撕扯斗争,雌虫很了解他的身体,怎样套弄能强迫他的阴茎胀大,舔哪里会敏感,对方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仅存的心理防线,全被对方的欺瞒和占有粗暴毁坏殆尽。

    无所遁形。

    他连最后一丁点心思都被对方看透了。

    唾弃自己,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里里外外都被一个雌虫不知不觉掌控了,从身体,到——

    这不可能是他!

    “滚开……滚开,不要碰我!”他咽下一口耻辱的喘息,被雌虫捏住下颌,他被迫张着嘴唇,任凭雌性浓郁爆炸的荷尔蒙味道侵犯了整个口腔。那条舌头像头粗糙带刺的龙,在他的嘴里攻城略地,恶意得戳进了喉咙口,意料到他会狠狠合上牙齿咬下去,雌虫的手牢牢锢住了他的下巴,无法吞咽的口液伴随着轻微的干呕溢出嘴角。

    雌虫以一种极其轻浮的态度舔舐着他的嘴唇,忽然松开了右手,抚上他的侧颜,染血的手指给那颗泪痣点缀上颓然的深绯红色,指腹摩擦着他的眼角,残酷得笑着:“你早就被我玷污脏了,随便骑两下,下面就越胀越大,还说不要我碰你?不想承认自己对我有情欲?觉得跟我做爱脏?”

    希尔洛挣脱了他的手,重重一巴掌抽在那张令他憎恶的脸上。他用了十足的力气,雌虫被打得偏过头,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施加在雄子身上的酷刑也骤停了。

    雄虫激烈得喘着气,胸口起伏的频率令人心碎。他红着眼眶,冷冷发笑:“你觉得是就是吧。从我身上滚下去,贱种!”

    阿内克索的手放在了他的高级代肢上,皮肤与质感与真虫几乎毫无二致的小臂嘎吱作响,在SSS级雌虫手里扭曲变形,化作一团破铜废铁。

    他掰断了代肢远远丢到身后,啐了口嘴里的血,转过头,肿着右脸阴惨惨得笑了:“我是贱种,你又是什么?失去眼睛和手臂,只能束手无力被贱种强奸的软弱皇子?”

    “住嘴……闭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提醒他那个事实了………

    回答他的是更加凶暴的吸绞和碰撞,陡然加剧的热量积蓄爆裂,他失去了代肢,另一只手被雌虫用手铐拷在了旁边的桌子脚,彻底成了对方发泄性欲的禁脔。肉体迷失在了雌性紧窄湿热的腹腔中,他在被施暴的过程中所有最不堪的生理反应都被对方尽收眼底,再加以嘲笑。

    “尝到被雌性强暴的滋味了吗?!”雌虫咬着他的耳朵恶意得在他射精的瞬间提醒着:“被贱种强奸都能爽到射出来,装什么高洁?”

    希尔洛痛苦得浑身抖动起来,被欲望强制打湿的美貌呈现出一种献祭似得绝望。雌虫视若罔闻,没有像之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将他搂进怀中安慰,现在一切温柔的抚慰在希尔洛疯狂高筑的心理警戒墙前都毫无用处。

    “射的东西真浓啊。”雌虫边说着,边抹了把私处涌出的浊液,和着血涂在了雄性的鼻梁上,再扭曲得低笑着,吮吸得干干净净。

    希尔洛没有说话,只是麻木得睁着无神的绿眼睛。雌虫没像以前一样给他留下休息的时间,等精力一恢复就重新开足了马力,将半软的阴茎轻易玩得硬如钢铁。

    “过了这次,我们两清了。”希尔洛忽然说。

    雌虫怒极反而轻松笑了:“你想跟我两清?做梦。”

    “没错,谁也不欠谁的。我打你一枪,你——”雄性疲软的身体突然惊厥了起来,他咬着牙,和着血,嘶哑的气音冲破嗓子:“你,枉顾我意愿,折辱、我!”

    “就这样,结束吧。我会离开。”他说完,像是被谁抽光了灵魂,任凭雌虫怎样用残热的肉眼折磨他,再也不肯做出反应。

    他身体里的那根弦绷断了,他不在乎了。

    阿内克索抓住他的衣襟提起几分,逼着他和自己对视。凶暴的野兽完全丧失了理智,在他听到雄性宣布离去的那一刻,他就彻底疯了。

    “你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哈哈哈哈。你在抗拒什么?你竟然敢拒绝我?你不听我的话,居然不听我的话伤害你自己?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从里到外都被我标记了”,他扯碎了手铐,抓住雄性的手强按在自己肚皮,狰狞笑道:“这是你的种子,你自愿给予的,现在正吸收我的血肉成长呢。你早就和我融为一体了,你还想离开?你怎么敢?”

    曾经溢满了宠溺的灰眼睛灌注了血色:“我就不该给你自由。谁也无法从我身边夺走你,包括你自己!”

    雄子静静望着雌虫,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无望的可怜虫。

    “离开我过得很快乐?不,你必须留下来,我会囚禁你,你的余生应该活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接触任何人,你的眼里只有我,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留下痕迹,你只能需求我,你只能想着我!”

    犯下大错,即将被抛弃的狂兽从里到外都崩坏了,他俯视着雄性,失控得泄露了潜藏许久的黑暗面:“我可不是什么贤妻良母,是不是我这一年压抑着,给了你错觉?你要出去让别人毁灭,不如给我机会——”

    他故意切换上怜爱的语调,轻柔抚过雄性的脸:“我的小花儿,至少我是真的爱你嘻嘻。”已经开始干涸的血洞在拂过面庞时留下了些许深红色的凝血和碎肉,子弹穿透皮肉后产生的蛋白质焦味混合了干血的腥味,希尔洛的胃翻搅了起来。

    忍耐着心理和生理的严重抗拒,希尔洛心如死灰,注视着对方说道:“你是什么样的虫,我早该知道。”

    再后面的细节,希尔洛记不太清了。雌虫高频机械式的颠坐持续了几个小时,他也许昏过去两回,醒来发现雌虫还在重复着动作,即使他已经闻到了交合处传出的血腥气息,那具怀孕的沉重肉体依旧沉默着,仿佛不知疲倦,吭哧吭哧得喘着粗气执行榨干雄性最后一滴精液的大脑指令。

    平时越恩爱,矛盾爆发时只会更尖锐。坏掉的伤口,不戳烂脓包,挤出坏血,一味用包着糖衣的止痛药拖延,只会越来越糟糕,彻底拖垮整段关系。

    没什么比两个互相了解的虫之间爆发争端的惨烈程度更令人心悸。正因为熟悉到了骨子里,才知道挖烂爱人的哪个痛处能令他痛彻心扉。

    希尔洛从军政府主舰的司令官就寝室醒来已有四个钟头。活动空间不小,毫无疑问大门紧闭,三发肩扛式小型粒子炮才能打穿的防护门阻断了所有逃离的希望。

    但也不是束手无策。

    他在昏睡中被完全摘下了代肢组织,只留下扎有束口的光秃断面。希尔洛扯过衣袍,遮住丑陋的伤口。他朝着镜子瞄了眼,脖颈、肩头,转过身拉开衣襟,后颈,肩胛骨,解开系带,松散的袍子下,小腹和腰侧的吻痕若隐若现。

    身上的睡袍也是雌虫的私物,这间屋子里从内到外都弥漫着阿内克索的气味,包括他自己!

    他,无法逃离。但他必须逃离这个窥视他内心的怪物。

    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吃得尸骨无存。

    希尔洛强压住内心慌乱,他无法正确解读两股正在交战的力量具体是什么。他该从哪里寻求答案?

    雌虫拿走了他的衣物,唯独留下了他随身携带的骨笔。希尔洛不难想象雌虫在事后整理的时候发现他自己骨头时的神情,一定是得意又张狂,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自恋得以为早就拿捏住了雄性的心,所以才大胆妄为得将它摆在了床头——他一睡醒睁眼就会看到的地方。

    希尔洛将它藏进了睡袍口袋里。距离那场他不愿回忆的经历仅仅过去了一晚,他醒来时,内心却相当平静。他花了点时间,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做了些有效的推测,再在脑中演练了十次,终于走进浴室。

    在这里,他正站着的位置,这面镜子后,放置着一枚隐形监控。他看得出来,镜面的边缘沾了点灰黑,有移动过的痕迹。在今天之前,谁也不敢在狄克诺的浴室安装监控,这东西只可能是刚刚安装的。

    希尔洛酝酿好情绪,他面对着镜子,镜中容貌精致的虫本就白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咬着下唇,唇瓣失去了血色,逐渐逐渐控制着身体颤动的幅度,由微不可查变得剧烈,直到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闷哼一声,左手捂住断肢的大臂,向后退倒在墙上,昂着线条优美的脖子打颤,喉结翕动,仿佛等着那不存在的痛楚过去。

    那只雌虫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监视他的机会,也不会放任他忍受幻肢痛。即使被对方做出了那样的事,以他对雌虫的了解程度,希尔洛依旧肯定得做出判断。

    就算阿内克索会怀疑他在演戏,也绝对会前来查看。

    果不其然,仅仅三分钟后,他就听到了电子门开启的声音。而现在,他需要到外面去。

    希尔洛赤着脚缓慢走出浴室,雌虫急匆匆的脚步声正巧撞开了卧室门。

    雄性空洞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时,阿内克索心里蓦得一顿。他很快收起了心思,将注意力都集中到雄性的身体上,并很快从年轻雄子撇动嘴角的小动作发现了端倪。

    阿内克索的右手裹着绷带,他的骨头还需要至少两天才能恢复完全。他双手抱臂,靠在了那扇唯一能通往外界的门边上,刻意把右手放在了显眼处,看不出过多情绪:“你想让我来,我便来了。”

    希尔洛捏紧了拳头,又松开了。

    “狄克诺,”他觉得嗓子干得发痒,连带说话时呼吸都不畅了,“请你不要把自己无干的联想加诸到我身上。”

    “我们已经没有关联了。”雄虫再次强调道,他在床边站定,深吸一口气,作出决定:“我知道你不喜欢弗兰西,他可以由我教养。你肚里那个,你喜欢可以留着。”

    “你要怎么教养?拖着这幅躯体,”阿内克索深深望着他,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拖着这幅叫我揪心的躯体?你如何单独抚养那个孩子。”

    希尔洛靠在了他对面的墙上,微微颔首,凌乱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眉眼。空荡荡的袖管加深了他整体的脆弱感,让他看起来既易碎又倔强。

    “希尔洛,雄主,”雌虫向他走了两步,不确定雄虫的舒适区距离,停下来观察他的反应,“我为我昨天的所作所为道歉,我愿意用余生向你赎罪。但是,”他再迈出一步,“唯独这件事,你自暴自弃损毁自己身体健康,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妥协。”

    天生的领地意识不允许坐视自己的所有物受损,雌虫更是将这一原则贯彻到了彻底。之前希尔洛是被他虫伤害,他还可以疯狂报复,将情绪发泄出去,获得些许心理安慰。现在,他保护的小虫竟然不听他再三劝告,让破损的肌体再添新伤,阿内克索一方面气愤到发狂,一方面又遵从本性心疼得不行,两种念头交错撕扯,不相上下,折磨得他发疯。

    毕竟,这一次,他没有了可以憎恨的对象,他也无法去恨这样的雄子。

    “希尔洛,我们回首都星,或者其他任何什么你想去的地方,远离这一切。”

    不管夹在他们中间的症结是什么,不经过爆发是永远无法找到解决办法的。

    希尔洛下垂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别自欺欺人了。”他抬起头,曾经澄澈的绿眼变得些微浑浊,发恨似得说:“抚养弗兰西的方法很多,倒是不劳元帅阁下挂心,我应该会新娶两房温柔懂理的雌侍帮忙照顾,说不定过了几年,就能给阁下您发我家三子、四子的受洗观礼函了。”

    “不可能的。”阿内克索淡定得否定,“你根本不会给除了我以外的雌虫碰。”

    雄子讽笑出声,轻轻摇着头,“狄克诺,你总是太自以为是。我就不该容忍你不孕七年,还力排众议保全你尊严,拒绝了那么多更合适的结婚对象。”

    雌虫的指骨发出毛骨悚然的咯吱摩擦声,但阿内克索竭力维持着轻松的语调,一针见血指出:“想激怒我,逼我把你囚禁起来,再让我心怀愧疚一辈子?”

    希尔洛藏在口袋里的手指顿时蜷紧了。

    无所遁形,真的是无所遁形啊。

    如果不是雌虫说出来,可能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潜意识还存有这种想法。

    他成功戴上了冷漠的面具,坦荡直视着雌虫:“接受现实,狄克诺。学会接受现实,你未来的日子或许会过得没这么自怨自艾。我只是说出了多年来隐忍的话,不止是前面那段,接下来的也是——”

    雌虫身上的怒焰简直快要化作实体,冲破天花板了。他在语言的不断激化中朝雄性逼近,不甘、绝望、不信、怀疑、和愤恨交织融合成了致命的易燃物,当雄子形状娇美的唇无情吐出最后一句话时被彻底点燃——

    “你知道这些年你不分场合的善妒给我带来了多大麻烦吗?阿内克索,我真后悔当年在病床前答应你不知好歹的请求,”希尔洛自嘲得抖了抖空袖子,话语的威力堪比超浓缩粒子炮,一句轰烂了雌虫的理智线,“不然,这会我的右手肯定还在。”

    他话音未落,雌虫一拳轰了过来,挟裹着飓风深深砸进了一秒前他脑袋的所在处,SSS级的力量等级直接砸穿了最高级别的防护墙,连带着下面的线路集合一起碎了个稀巴烂。

    计划顺利。

    希尔洛通过拍侧排查,推测这个位置会有线路集合,这也要多亏于他在业余时间对各类舰船的结构探索。仅凭他的力量级,想要撬开炮轰都打不穿的钢板实在太过勉强,而一个勃然大怒的SSS级雌虫就完全可以做到。同时,他还必须要保证对方这一拳能正好挥出所有积蓄的怒气,毫无保留。

    电源短路,备用电源会在最迟四十秒内启动,现在的电子门出于逃生开启状态,他只要解决掉面前的障碍,就能顺利逃脱暴君的控制了。

    被电线触麻了的雌虫还没反应过僵硬的身体,他年轻的雄主已经动手了。

    ——从这里刺进去,握住刀柄旋转半周,搅碎腿部的大动脉——

    “啊!——”

    曾经是雌性身体一部分的骨笔从他的大腿内侧凶狠捅入,角度刁钻,选得是肌肉最薄弱的一块,勾住附在骨骼旁脉动的血管旋转搅断。

    ——沿着经络竖直切下来,转到膝盖后方,插进骨头缝,就能轻轻松松卸掉腿骨,接下来就等待血液流光——

    翅骨的硬度很高,借由SS级的握力从上到下撕开肌肉不是什么难事,那根骨头却卡在了膝盖骨后,握持的着它的虫突然拔了出来,没再继续。

    动脉破裂时喷涌的血贱了希尔洛满身,他赤裸的脚掌踩在滑腻的热血上不住得难受,跨过地上雌虫的半边躯体,他全身虚软朝着逃生门走去,突然被黑暗中伸过来的一只手抓住了脚腕,止住去路。

    用他送的翅骨,复制了他曾经在基地教导的杀敌方法,全都反过来用在了他身上,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希尔洛啊。

    雌虫鲜血黏稠的手紧紧锢在他的脚踝上,凄惨得笑了:“你今天不杀了我,就别想逃出去。”

    希尔洛在黑暗中转过身,另一只脚准确踩在了对方的手臂上,逐渐施压,逼迫他松手。雌虫的手宛如和他焊在了一起,任凭他怎样用力泄愤踩踏都纹丝不动。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了,如论如何也不能放开手。

    希尔洛蹲下来,固定住他的脸,注视着那双在黑暗中隐隐泛光的眼睛,冷酷如天降神罚传说中的审判之神:“我今天就杀了你,让你如愿。”

    备用电源接通,顶灯骤然点亮,煞白的灯光照亮了两只虫狼狈的脸庞,骨笔锥形的尖头在灯亮的一瞬间遏制住了下捅的趋势,堪堪险停在距离灰色眼瞳两厘米的上方。

    随着重力,笔尖凝聚了一滴血,摇摇欲坠,最终滴落在瞳孔缩紧的眼球上。雌虫半眨着眼睛,仿佛生命受到威胁,即将被雄性从眼窝捅穿脑子的不是他。

    不论手臂怎样用力,不论手指痉挛成了什么样子,那根骨笔都无法再下降哪怕一厘米,更别说扎穿灰色眼球,捅进对方的大脑里。

    鬼使神差,雌虫勾起唇角,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下眼前雄性的小指,尝到了自己血的鲜咸味。

    被舌尖碰触到的地方仿佛被火舌燎烧了般灼痛,仿佛有一道隐秘的电流窜过,激打蔓延至神经线,怒火与欲火在一刹那完成爆炸转化。颓败的雄性满手心是汗,他怒吼着将骨头砸进了瓷砖地面,SSS级雌虫的骨头屹然伫立,依旧没有断裂。

    他按住了野兽的伤躯,从后面掰开他还在喷血的大腿,尖锐的指甲划破了股沟处的布料,没有任何事先的招呼,单手抓住屁股残忍得撑开了那道肉穴。

    “啊,啊啊!”阿内克索本能得扭曲身体想要逃离,失去了一条站立的腿,只能匍匐用力逃脱肉刃的鞭笞。他像一头万分痛苦的兽类,想夹起尾巴舔着伤口以求保命,他有尖利的爪子和牙齿,却无处可用。

    悠长的呻吟从身体深处震颤而出,痛到了极致连感官都变得模糊了。身体的自保机制被动启动,他混混沌沌用那条仅存的好腿踹了后面一脚,被冲破的孕腔终于脱离了凿捣,母兽低声哀嚎着,一手托着剧痛的肚子,一手向前爬,拖着一条断腿在急速失血中冷得牙齿打颤。

    可他爬得太慢了,太慢了!

    失去理智的猎人轻而易举将他捉了回来,抓住他的腿像拖拽一条半死不活的牲口转了个面,用骨笔残酷得穿透半好的手掌枪伤,死死钉在地上,逃无可逃。

    下一秒等待他的就是剥皮抽筋,放血吃肉,疯狂报复。

    野兽濒死的痛呼反而激起了雄性的征服欲,这世上最高等级的雌虫正被他真正意义上强制入侵了,转瞬即逝的脆弱催化了强占的渴望,他重新挺进他的身体,痛恨得对上那双野性不羁的灰眼睛,忘记了他的肚子里还有一颗未成熟的种子,忘记了他还在大失血,随时会流光鲜血而亡,他甚至忘记了这只虫是谁,脑中只有恨,只有操他,杀了他,让他痛苦,听他哀鸣!

    “嗞——滋滋——”那是凶兽的指甲在剧痛中无意识刮擦地板的噪声。

    “嘶——”希尔洛吃痛,阿内克索的爪子陷进了他的背肌里,划下纵横交错的深深血痕。他用以回应雌性的是搬开那条腿肌翻裂的大腿,将小半根阴茎冲进了雌性的子宫里翻搅。

    一切以满足欲望为目的的发泄,是肉体紧绷的欲望,也是报复的渴望。

    这场完全由雄性主导的侵犯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语言交流。雌性一开始还会呻吟喘息,渐渐地,声息越来越轻微,血液默默流了一地,从鲜红色氧化成了不详的暗红,除了肉茎磨损腹腔时会引起的反射性抽搐,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希尔洛低吼着射进了他的子宫里,高潮的瞬间,他突然想到,这还是第一次阿内克索在高潮时没有哼唧也没有叫床,对高热降下来后纷繁而至的死寂感到突然的恐惧,他下意识摸了把身下虫的躯体。

    冷的。

    冷了。

    除此之外,就是——

    血,血,全是血。地面上,天花板,毯子上,他们的身上,脸上,他的双臂双脚,他和雌性性器官插入的地方——

    全都是阿内克索的血…….

    他仿佛置身血池地狱,将自己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天啊,天啊!他做了什么!

    希尔洛跪倒在雌性形状怪异扭曲的腿间,他想起自己刚刚似乎在他挣扎时激红了眼,折断了他另一条腿的骨头。

    他在彻底崩溃的边缘挤出了一丝神智,惊跳起来,用仅剩的左手扯掉床单,咬住一端撕成绳子给他止血急救,试图挽回雌虫急速流失的生命力。

    他用雌虫的终端联系了医官,丢下那浸泡过多血液的小方块,强逼自己冷静下来,给雌虫反复做着心脏复苏。

    终于,他俯下身,趴在雌虫的胸膛听到那道微弱的心跳渐渐清晰了起来,在那一刹那,任何词也无法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失而复得,得到救赎。

    雌虫迷茫得睁开眼,看见一双泪眼朦胧的绿眼睛,他想虚弱对希尔洛笑笑,对方却仿佛在梦中突然惊醒了似得,慌乱得站起来后退,当着他的面甩上了浴室的门,躲了进去。

    “雄主……”阿内克索艰难得爬到门边,他浑身无力,四肢百骸沉重得像是在沼泽里下坠,拍在门靠下位置的手掌软得随时能掉下,“雄……主,希尔洛……你别有心理压力,哈……哈哈,”他停下来,把咳上来的血咽回去,挣着一口气说:“别担心……我死了,你就能彻底摆脱我,去找……新雌虫了……”

    门另一边的希尔洛崩溃得倒在门上,向下滑坐到地上。他收起双腿,抱紧自己,浑身战栗,痛苦得都快散架了。

    雌虫拍击门的响声越来越微弱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和阿内克索,他们不该变成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他当时真的是想杀了雌虫啊,可对方为什么……

    别担心——

    为什么如此轻易选择了理解?!

    他差点杀了他。

    为什么要对我、对我这么得……对一个真正和伴侣动了杀心的虫如此执着啊!

    希尔洛已经听不到那弱得如即将熄灭的烛火的“砰砰”叩击声了,他骤然站起来,猛得打开门——

    还是那片血。雌虫不见了。

    他浑浑噩噩走了出去,歪坐在浴室门口的地上。门的下方,吊着一口气的雌虫爬过来敲门唤他时留下了影影重重的血手印。

    他遁入了魔障似得,探过身去,将自己颤抖的手掌覆在了那道最清晰血最厚的手印上面,冰冷的金属和滑腻的血迹上仿佛还残存着阿内克索的一丝体温。

    他的雌虫,还能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