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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你老婆到底还是你老婆 纯糖

    这头野兽悄无声息走进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休息室。确切来说不是“走”,是自动轮椅的轱轮载他进到屋里的。

    打开紧闭的卧室门,阿内克索朝床上扫了眼,果然捕捉到了被褥隆起的边缘一缕冒出的褐发与半截后脑勺。他猜测对方大概率是在装睡,自己当然也要表现得毫不知情,不过在给惊诈过度的雄子顺毛之前,不妨先花费一点时间确认一下。

    阿内克索驱动轮椅进了浴室,把洗手台的水龙头打开,弄出两下泼水的声音,假装自己正在试图冷静情绪。实际上他转向了淋浴区,用刚刚沾到的水在手心濡湿了药片,将它丢在了潮湿的下水道口,注视着它慢慢融化,从蓝色颜体迅速转换成了黄色。

    成分发生作用,现在他有百分百的把握,是雄子把安眠药吐了出来。

    他故意没有处理掉地板上的痕迹,拉上浴帘虚虚遮掩,转身关掉了发出水噪声的龙头,慢条斯理用浴巾擦擦手,再次回到卧室时,被子的皱褶方向似乎改变了。

    来到了床的另一边,雌虫手伸进被窝里,从里面掏出了微冷的手掌,攥在自己掌心搓了两下。他能察觉到对方身体传带过来一霎时的僵硬,阿内克索也没想去探究,拿出放置在轮椅底座早先准备好的医疗箱。

    雄性维持着一副熟睡的样子,平稳的呼吸和舒展的眉梢在针头刺进他的腕口时紊乱了,他开始有了挣脱的趋势,但还处于在一个吃了安眠药的虫在睡梦中反应的正常范围内。

    “别动,”阿内克索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是激活药剂。”这是一种常见的免疫功能促进剂,温和无副作用,能加速身体细胞修补,促进伤口愈合。

    他发现雄子在这句话落音后放松了身躯,不禁嘴角噙起无奈。

    冰冷的药剂注射进血管里,雄性的呼吸频率稍稍加快了些。阿内克索将那只手塞进被窝,却没有就此放过他。雌虫整边身体都凑到床边,掀开整片被子到雄性腰窝的位置,勾过他的腰,给他调整成趴卧的姿势,开始仔细查看背上的伤口。

    阿内克索有一瞬间都想把这只装睡的小虫喊醒,按在床上狠狠……不对,温柔点,温柔那么一些得打他的屁股了!

    明明卧室里就有简易急救箱,雄子也通医术,他这一背被雌虫反抗时抓挠出来的血痕竟然没有经过处理,在简单的淋浴后,结的血痂软软掉落了一部分,泡了水发白的伤口边缘又开始渗血了。

    他躺在治疗仓的十个小时内,雄子就是以这样持续慢慢流血的状态坐在角落里的?

    阿内克索转头,深深看了眼放在桌前的椅子,那是他经常熬夜处理军情的地方。

    这是何必啊……小傻瓜。

    你惩罚自己,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看来他有必要回去仔细把那十个小时的监控好好回顾一遍,雄性在镜头前的举动绝对不是偶然,在被他发现之前,应该就已经做过类似的动作了。

    并且,每次做完后,都会迫切得等待大门打开,看他活着走进来吧。

    明明……明明房间里有紧急联络通讯器,想问一句他的安危不过是按下墙上的按钮,希尔洛却偏偏不,偏偏选择了最迂回别扭的方式。

    也是,他们表面上还在热战,以雄性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出彰显着主动示弱信号的举措。

    阿内克索并没有因此产生任何一种和气愤有关的情绪。也许在他被射穿手掌的时候,一种信任被打破的狂怒席卷过他,在被雄性施暴的途中,他有过自暴自弃。但当一切归于平静,回荡在脑子里的不是把他的雄性揪出来揍一顿泄愤,而是一件更加紧急和更符合当前与今后利益的事——

    这可是挽回关系,抚平矛盾的好时机。不加以把握,反而把机会浪费在和雄性纠缠于谁做得更过分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实在是很不聪明也不明智的做法。

    他也早就过了会和一个小年轻吵架怄气的年纪了。

    阿内克索仔细替他清洗了伤口,涂上止血剂。如果不是雄性放任,纵横交错的伤口早就应该好了大半了。阿内克索在心中腹诽着雄性的任性,一边又忍不住冒出愉悦,毕竟在这世上,希尔洛只会跟他一个耍小脾气。

    他将染上血丝的被褥扯下来,丢进清洗通道,换上了一套新的,找出一管化瘀软膏,绕到了床的另一边。双手撑在床边使力,重心突然改变,血液流转,他眼前一黑差点摔下轮椅。

    他颓废得倒回轮椅,呼着气,发现雄性的睡姿依旧安稳平静,有些恶意得想着,他要是坐翻了轮椅倒在地上,就不信这小虫会不起来捞他。

    阿内克索很快劝说自己放弃了想法,他不需要过早拆穿雄性,一个醒着的睡美人足够他方便行事了。甚至,如果不是阿内克索下半身还没恢复,他不介意顺便占点平时难以占到的便宜。

    雌虫借助强劲的手臂力量爬上床,小心放置好两条腿,以免刚修复好的骨头裂开。他慢慢陷进了床褥的中央,手臂从床垫和雄性腰的空隙间撑出个洞伸到那边去,揽着雄性将他半拖半抱过来,翻了个面,面对自己。

    虽然他很想顺势尝尝被雄子咬得发红的唇瓣味道,但当务之急是处理他胸前的伤。阿内克索记得很清楚,他被雄子逼急了,用尽所剩力气踹了对方一脚,如果他没记错,位置应该是在——阿内克索摸到了雄性的小腹,那里果然有一小片淤紫,中心的位置有不少皮下出血点。

    雌虫轻轻用药膏给他揉着肚子,缓缓把那里揉软搓热,雄性不安得在他身边动了动,似乎是在表示抗议。阿内克索轻笑一声,捋开额前掉落的小卷毛,亲了亲他的额头,感到嘴唇离开的一瞬,浓密的睫毛似乎颤抖了一下。

    阿内克索做完了想做的,就偎在雄性身边睡下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反复通过脉搏和呼吸确认近在咫尺的雌性已经入睡的希尔洛最终决定睁开眼睛,床头点着一盏温暖的小灯,使他一睁开眼就能看清枕头上的另一张睡颜。

    他紧紧注视着那张脸,似乎在寻找一丝仇恨憎恶的痕迹,良久之后,他挫败得放弃了。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发蠢,如同一只兔子,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狼窝里。

    雌虫活生生躺在身边的感觉充实而安定,内心大地震后翻出一块纠乱的土地终于重归平静。

    他第一次去摸了背上的伤,在被雌虫的手指碰触之前,那块地方是缺乏知觉的。现在,老雌虫的体温似乎沿着指腹渗透进了皮肉里,他的身体暖了起来,伤口的疼痛浮现出来,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瘙痒,他忍不住悄悄挠了挠,抠出了一指头的血。

    雌虫的面孔因大量失血而发白,隔着空气,希尔洛慢慢用手描摹着他的脸部轮廓。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刀削般的面颊,凌厉的下颌弧度,还有他的嘴唇,看起来形状锋利硬朗,吻起来其实是柔软的。

    不知道是被怎样一种情绪驱使着,他像是被割断了操纵线的木偶,手指低垂擦过对方的嘴唇,残留未干的血随着颤栗的手指移动,给苍白干枯的唇描绘上绮丽的绯色。行到唇角,他被唇缝里探出的舌尖舔到,猛得缩回手,仿佛被狠咬了一口似得。

    他仔细观察着雌虫的神态,发现对方应该只是在梦中产生了应激反应。他一边唾弃自己如临大敌,一边控制不住将视线盯在了雌性的脸上。那一抹血,映衬着那张深峻成熟的脸,显得诡异而暧昧。

    那是他的血,这是他的雌虫。

    他们纠缠的因果还种在雌性的肚子里。

    仅仅是一个稍显亲昵的小举动,跟平时他和雌虫在性事上的胡作非为比起来不值一提,他却觉得两颊温度升高了,慢慢品出了过分缠绵的意味。

    雄子想起了他们的孩子,被深深的愧疚席卷。他不仅在施暴途中没有顾忌到发育中的卵,事后也过于把注意力投注到雌性身上,而忘了确认这个孩子的安危。

    希尔洛偷偷掀起被角,试探着将手放在圆滚发热的肚子上,正巧一次胎动在他掌下经过。他脑子一瞬间乱哄哄的,有一抹拨开云雾的欣喜,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柔软与轻盈,更多的是手足无措。

    他知道自己现在该立即停下,身体却违抗意识,掀起了整片被子,低着头想看清雌性的腿伤情况。毫无意识得蜷着身体,将自己送进了雌虫的捕猎圈内。

    希尔洛不知道SSS级雌虫调整心率装睡的本事可比老虫二十七岁的雄主高明太多了,他猝不及防被雌虫翻身抱了个正着,整只虫都正好嵌进了对方怀中。

    他闭上眼,拼命放缓呼吸,心口狂跳,浑身僵得动也不敢动。雌虫在他的头顶上嘴角含笑,却发出悠长的呼吸声,连心跳也没有乱一分,成功骗到了心虚探进狼窝的兔子。

    希尔洛放松警惕,松了气,偷偷往雌虫怀里拱了拱。

    真奇怪,为什么他们彼此都没有在那一连串的事发生后,抗拒对方的气味和碰触呢?

    雌虫居然也没有躲着他走,好似什么没发生一样主动躺在他身边。不怕他半夜醒来造成二次伤害?是了……那杯安眠药,雌虫是准备在药剂失效前偷偷离开吧……

    这么解释行得通,但希尔洛总觉得哪一环出现了问题。这么迂回的做法,着实和雌虫一向直线式行进方式风格不符。

    他抱着乱七八糟的猜测,在温暖的环绕中睡去。直到凌晨时分,他听到了终端疯狂震动的声音,下意识一摸,触手是温热熟悉的肉体。

    “……谁……”雌虫慵懒得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伸手在床头摸终端。

    他要醒了!

    希尔洛脑中闪过无数个方案,是留在床上装睡吗?不行,这样一定会被不要脸的老雌虫亲醒,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那下床躲去浴室?希尔洛注意到自己用了“躲”这个词,感到无比得受挫,但留给他做选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雌虫已经摸到了终端,即将睁开眼睛——

    希尔洛强装镇静,迈着慌乱的步子走进浴室,仿佛没发现身边多了只虫一样。浴室门在他身后关上,阿内克索倏然睁开灰眼睛,按掉了终端的闹铃,把笑声憋在嗓子里。

    和傲娇斗智斗勇,没有SSS级的耐力和承受力是很难取得阶段性进展的。

    雌虫老神在在下了床,刚在轮椅上坐定,就听到浴室“轰”得一声响,玻璃噼啪掉落在地上。

    感应门开启,轮椅慢悠悠驶进去,迎面飞来一道银光,阿内克索淡定抬手接住碎片,在脸前险险停住。他随手丢回了雄性脚下,瞥了眼浴室更深处的淋浴区,果然帘子已经被拉开。

    “别逃避,我们谈谈。”

    “你又骗我!”破碎的雕塑,坚硬的外壳簌簌剥落,雄性翕动着嘴唇:“戏弄我很有趣?”

    先假装喝下安眠药水,继而吐在地上,试探态度的那个究竟是谁?

    阿内克索也只是内心想想,并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又?我之前什么时候骗过你。”雌性索性撑着下颌,欣赏起雄子生气时的娇态了。

    “很多事。你隐瞒了我,你想牵制我的行为,把我彻底拴在你身边。”希尔洛面不带笑,总算止住了情绪崩落的进度。

    “我否认前半句,承认后半句。我当然想把你拴在我身边。至于欺骗,你自己也认为是隐瞒,我并没有误导你,只是把你不该知道的东西过滤出去了。”

    雄性不说话了。阿内克索的视线投注到他身上,虽然他看起来浑身是刺,满脸写着抗拒和威胁,攥紧了他唯一的武器——镜子碎片,就差没亮出尖牙利齿扑上来撕咬了。

    但阿内克索就是觉得,这只雄虫全身都透露着“你快来爱我安慰我”的气息。

    “这么多年来,你跑我就追,你冷漠我始终热情。”阿内克索看到雄虫细巧精致的鼻翼在颤抖,面对直指他举起的玻璃片,雌虫宽容得说:“你扔吧,这次我不会躲。”

    什么也无法轻易打断阿内克索的自述,他视雄虫的威胁如无物,继续道:“我始终相信你不会真的对我动手。直到三天前。”

    “啪嗒”镜片从无力抓握的手指间摔在地上,希尔洛背过身,煎熬得换着气。

    雌虫摇摇头,闪过一丝自嘲:“我的确自以为是,以为我在你心中地位特殊,而事实证明……”

    他发现背对的雄虫垂着脑袋用仅存的手捂住了眼睛,忽然切换了戏谑的口吻,“证明,我不仅地位特殊,更是无可取代,是吗?”

    “不是。”希尔洛的发音咬字变得模糊。

    “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不是!我根本……根本不在乎你。”雄虫的声音微微变了调。

    身后的轮椅嘎吱作响,脚掌踏在瓷砖接触时的轻响,接着是一声“嘶”的痛呼,蹒跚迈了两步,雌虫滚烫的气息沉甸甸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阿内克索一手扶着洗手台的边缘,一手圈住了雄性的腰,下巴磕在他肩头,觉得对方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惊懵了。

    在雄虫发怒时,能大胆而强势拉进距离的,也只有这只雌虫敢做得出来。更别说他这一身伤还是昨天被雄虫新弄出来的。

    “你害怕了。”阿内克索温声说,”害怕托付的真心会成为牵制你的依仗。你若即若离,想制造距离看我的反应。这些我都很乐意包容。只是,我希望你能知道,和我亲密无间从来不代表你会失去自我,被我看穿内心也不用如临大敌。”

    雄虫想要掰开他的手,那只手像铁圈一样紧紧把他困住了,他正要发起新一波的反抗,耳边传来雌虫标志性的低音:“别乱动,我会支撑不住。”

    被雌虫禁锢的身躯逐渐放弃了挣脱。

    “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很无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开始怀疑自己。你只是拐进了死路,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了。”

    “我没想……”

    雌虫察觉到一点黏糊的鼻音。

    “你没想下手杀我,你是一时失控。这都没关系的。”阿内克索帮他说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会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

    阿内克索揽着他转过来,面对那面布满蛛网般裂痕的镜子。

    雌虫站在他身后,高大的身躯似乎能将他整个笼罩起来,希尔洛心跳加速,他眼看着镜中的自己被对方握在掌中,雌虫的右手贴在他的左侧脸,托起他的下巴。他看到,那危险的野兽用猩红的舌头沿着他的侧颈子从下至上,尽情感受颈动脉在舌苔下疯狂鼓动的震颤,湿热、粗糙,弥漫着雌性生物高涨的侵略性,紧绷的欲望就此萌生,游走在脱缰的边缘。

    他为这样旖旎的气氛感到窒息,他快不能呼吸了,他甚至觉得那股酥痒爬进了骨头里,一直在断肢的切面徘徊,折磨着他。镜子中,他和雌虫的面容分崩离析,碎裂破损,却又在脑中重新聚集在一起,越发清晰。

    雌虫在吮吻完他紧张滑动的喉结后,转到了敏感的耳廓。

    “因为我属于你。”雌虫的手臂强壮而有力,肚子就抵在他腰窝上方,感性的声音既慢又低,深沉而浓郁,犹如一口陈年烈酒,流淌进他的耳孔里,在他的脑子里震动起涟漪,烧穿了他的防线。

    “因为你也会原谅我的混账作为。因为我是你在这世上唯一能放心交托身心的人,你对我也一样。我们都能做到互相谅解。谁都会犯错,你我都不例外。”

    雌虫情色得啃噬着那只发烫的耳垂,将宛如高纯乙醇的声音灌注进他的灵魂深处:“最后,因为我懂你,我都明白,知道了么?”

    镜中的破碎而低垂的绿眼消失了,因为那双眼睛的主人转过身,揪紧雌性胸前的布料,拼命吞咽下酸气,哽咽着说:“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真的伤害了你。”

    阿内克索一下子将他搂紧,按在胸膛上,放松语调说:“我也伤害你了。”

    “那不一样。我是你的雄主,我有我的底线,我却打破了。”

    “没关系,我喜欢看你为我打破底线。”

    希尔洛突然松开手,断落的大臂和完好的左手在他背后交叉,紧紧抱住雌虫,恨恨得说:“你个混蛋。你要不是我妻子,那根骨头早捅穿你脑门了。”

    阿内克索轻吻着他眼角的泪珠,凝视着他被泪水打湿,洗刷出脆弱与清甜的美貌,低声笑道:“你以为呢?如果不是你,我会栽得那么轻易?”

    他的雄主马上绷直了嘴角,高冷得宣称:“我还有很多账要跟你算!”

    阿内克索怜爱得用指腹替他抹去滚落的泪珠子,无可奈何得回答:“算吧,反正一辈子也算不清。背上还疼吗?”

    “还好……”希尔洛的声音忽然低了起来,“在愈合,有点痒。”

    “那就好。”

    希尔洛抬头看他,突然之间,雌虫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沉重得向下倾倒。希尔洛反应敏捷得抓住了他,才没让他重重摔在地上。

    雄虫哪还顾得上什么面子,撕开雌虫的病号服,发现包扎好的大腿整片渗出了血迹,染红了层层捆扎纱布。

    阿内克索只是晕了两秒钟就很快恢复了意识,他忍耐住骨肉重新撕裂的钻心之痛,攥住了雄虫发颤的手。

    “你别动,伤口裂开了,我去叫医官。”

    希尔洛正要站起来,却被痛得痉挛的雌虫拉住了,那老虫即使疼得面目扭曲,依然拿出了一副流氓的面孔,说道:“亲我一下就让你走。”

    “都什么时候了!不要——”

    “我都这样了,不能给点便宜占吗?”雌虫悠哉得说。

    简直跟个市井无赖一样。希尔洛想反驳他,你的便宜根本也没少占,又觉得跟这种雌虫理论实在是浪费时间。

    他偷瞄了眼雌虫,发现对方正眼中含笑凝视着他,不由得慢慢胀红了脸,回过身,蹲下来在雌虫的脸颊轻轻啄了一口,强逼着自己挤出一句话:“我去了。”他顿了顿,更加艰难得说:“我不走。”

    阿内克索听到这句羞涩的话,简直要原地爆炸升腾了。他不知从哪里涌出了力气,抓回年轻的雄虫,勾住他的脖子强吻过去,吻到对方气喘吁吁快要窒息了才恋恋不舍放开。

    “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雌虫的心窝子都萌烂了,幸福到快要流泪。

    “等等。”

    希尔洛再次被雌虫拽住。

    “做什么?”亲也亲过了,还要怎样?

    阿内克索一副情势很严重的样子:“把衣服穿好再去。”

    “………”

    真是死性不改。

    通过技术抢修,有事加班要工资,没事翘班八卦上司的狄克诺内阁小团队开启了第105个新版面——

    我是真的想辞职去流浪动物救助站:本月1号日抛群,盆友们都出来报个到,点个名哈。

    大家的名字都越来越长我也应该这么长的1号:到!汪!

    名字全群最短的0号:到,汪汪!

    你们不用写述职吗的加班2号:汪汪汪汪!

    法埃尔雌父:?我误入动物救助站群了?

    大家的名字都越来越长我也应该这么长的1号:利贝托你消失几个月就算了,为什么一上来就打破队形!?

    我是真的想辞职去流浪动物救助站:@法埃尔雌父,不是。对了你这个月的特殊药品费还没找我结算。

    法埃尔雌父:[ok.jpg]感谢提醒,明天我会报上去的。

    不敢当已婚虫士:有没有虫愿意来我这边替我的岗位啊,我不想当上将了呜呜呜

    我是真的想辞职去流浪动物救助站:没有,想都别想[冷漠.jpg]

    大家的名字都越来越长我也应该这么长的1号:没有,想都别想[冷漠.jpg]

    法埃尔雌父:不想的哦。

    社会调查委还你美好明天:可以,明天你就打调职申请,我们换换。

    不敢当已婚虫士:??????狼子野心!@本虫已死有事脑电波联系,雄主,你看看你亲手带出来的下属!

    我是真的想辞职去流浪动物救助站:呸,不要脸!

    名字全群最短的0号:呸呸,真不要脸!

    你们不用写述职吗的加班2号:呸呸呸,真真不要脸!

    我是真的想辞职去流浪动物救助站:肯定又是闪瞎了,想拿我们好好的命去献祭。

    不敢当的已婚虫士:???不是你昨天要死要活要听八卦的??

    我是真的想辞职去流浪动物救助站:那你说吧,我勉强听着。

    不敢当的已婚虫士:……明明就是一副很想听的样子。

    名字全群最短的0号:我已经从后勤搜刮好零食准备听了。

    不敢当的已婚虫士:就是……就,又和好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老大那天消失一晚上回来就一直诡异得冒粉红泡泡气息?但是我这两天又听送饭的他们说,吵架吵得不可开交,已经到了清算财产和抚养权的地步了?所以我也不懂。

    我是真的想辞职去流浪动物救助站:就这啊,我还以为什么新闻。和好那是大势所趋,头儿是不可能放手的。毕竟上哪找这么好看的,对吧?嘿嘿。

    不敢当的已婚虫士:你居然敢嘿嘿?我截图了,发给老大洗脱你昨天栽赃给我的罪名!

    我是真的想辞职去流浪动物救助站:走狗!!!!@本虫已死有事脑电波联系,别娶他!一辈子都别娶他!

    终端前的布尔诺哈哈大笑,打出一个“好”字,又默默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