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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子住在侯诚家没出来,他根本观察不了庆岳村的风貌。退一万步讲,侯诚说这个男子四处游历,那么他去过的农村一定不止庆岳村一处。那为什么墓心书里的农村是庆岳村的缩影,而不是其他农村的缩影?” “这……”明恕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点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萧遇安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是重案组组长,你问我怎么做?” “别乱摸,把我发型摸乱了!”明恕不满地晃了晃头,“侯诚就是墓心的话,那他将稿酬从银行里取出来……这笔钱会在哪里?” 萧遇安不答。 “你认为就在这里?”明恕说:“侯诚直接将两百多万藏在家里?” “他刚才被治安支队带走时的表情,你注意到了吗?”萧遇安说:“这栋老房里一定有他的秘密,可能是钱,也可能是别的。你们以前搜查过,但查得并不仔细。” “我马上安排新一轮搜查。”明恕顿了顿,压住被揉得支起来的头发,说:“侯诚去嫖娼,虽然能够误导我们认为墓心另有其人,但其实还是有一点多余啊。鲁昆和李红梅都是在墓心的书之后犯案,我们能够怀疑墓心,但在现有证据之下,我们不能将墓心控制起来。毕竟他的书都是通过正规出版社出版,读者犯罪,我们没有理由限制他这个作者的人身自由。可现在他涉嫌买淫,治安支队扣住他合法合规,他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人在设局的时候,越自以为聪明,越可能犯一些关键性的错误,尤其是这种不断反转的局。”萧遇安说:“很多命案也是这样——凶手想要抹除留在现场的所有痕迹,却不知‘抹除痕迹’这一行为本身,就能给警方提供线索。做得越多,马脚便露得越多。侯诚已经露出破绽了,等回到洛城,我会再去审问他。” “等等。”明恕抓住萧遇安的手腕,“哥,你刚才学我。” 萧遇安眼梢半挑,“嗯?我学你什么?” 明恕说:“你学我的匪气,你平时不这么说话。” 萧遇安似笑非笑,“你学我的时候还少了?只准你模仿我,不准我模仿你啊?” “我模仿你那是因为你厉害。”明恕扬着脸,“你那种腔调很能唬人的。而且……” “而且什么?”萧遇安问。 “而且我从小就崇拜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恕语气带上几分亲昵和凶悍,“模仿你怎么了!” 萧遇安轻嗤,正要说话,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不少居民围在一辆三轮车边,七嘴八舌说着村长侯建军家里的事。 “侯桨真是没孝心啊,怎么能出去念个书,就不认老父亲了呢?” “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我看养儿也防不了老了!老侯真是可怜呐,含辛茹苦把侯桨拉扯大,到头来还被侯桨嫌弃!” “侯桨其实也没错,老侯是挺给他丢脸的。” “话不能这么说啊!咱们谁不是农民?侯桨自己就是农民,不过是到城里念了个书,就瞧不起当农民的爹啦?不是这个当农民的爹,谁供他念书?” 明恕之前见过侯建军,因为打火机的事,对这位村长印象深刻。听了一会儿,差不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侯建军有个儿子叫侯桨,24岁,在洛城大学攻读硕士。侯建军年轻时就死了老婆,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还要操心村子里的事。侯桨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镇上念的,和侯建军关系不是太亲。 18岁时,侯桨考上了洛城大学,侯建军高兴得请全村人吃饭,侯桨这个主角却没有出席,在所有村民面前拂了侯建军的面子。 侯建军的失落被每个人看在眼里。 这些年,侯桨几乎没有回过庆岳村,而侯建军却有空就往洛城跑,哪怕是见儿子一面也好。 但很多时候只能吃闭门羹。 这次,侯建军拿着存下来的一千多块钱,照着方远航那个打火机的样子给侯桨买了一个,想要讨好侯桨,却还是没能见到人。 侯桨不接他的电话,也不给他开门。 侯建军灰心丧气回到村里,那个对他来说昂贵得离谱的打火机终于像最后一根稻草,将他的脊梁压塌。 他找来农药,想要自尽,幸亏被一位跑去找他商量事情的村干部发现,这才没有酿成悲剧。 农药被打翻,淌得满院子都是。 村民大多热心,不少放下手中的活,赶去宽慰侯建军。 萧遇安和明恕站在村民们后面,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侯建军。 “他是真的不要我这个父亲了。”侯建军老泪纵横,几乎哭天抢地,“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他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萧遇安在明恕背上拍了拍,“走吧,别看了。” 明恕却站在原地,忽然想起了自己很少记挂的家人。 第23章 猎魔(23) “我真的不是墓心!”侯诚在审讯椅上不断扭动,看上去非常烦躁,“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我说我是墓心的时候,你们逼我说我不是墓心。现在我承认我不是墓心,你们又不相信!” 萧遇安坐姿挺拔,嗓音温润,却不乏压迫感,“你编造的故事没有说服力。” 侯诚目光一顿,问:“怎么没有说服力?” 萧遇安不做声地看他的眼睛,他先是皱眉回视,半分钟后招架不住,视线开始飘忽躲闪。 “站在你的角度,这不是一个编造的故事。你不可能问‘怎么没有说服力’。”萧遇安说:“你应该激烈地否定。这才是符合逻辑的反应。” 侯诚脸颊的咬肌鼓动,“我不是墓心,我只是帮墓心办事而已。墓心如果犯了事,你们去找他,找他!放过我好吗?” “我也想找到他,可是他在哪里呢?”萧遇安始终是不紧不慢的语气,正常人听着舒服,心怀鬼胎的人听着却格外难受。 “都说了我不知道!”侯诚说:“我后悔帮助他了,你们不要逼我了!” 萧遇安说:“我不逼你,但我想听你讲讲,你和墓心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以及他对你说了什么,让你愿意替他与心云出版社签合同。” “我已经讲过了!”侯诚大声说。 “但我没有听到。”萧遇安说:“我有权力要求你再说一次。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沉默。” 侯诚眼中翻滚着怒气,粗重的呼吸声在审讯室里回荡。 “选择沉默,是吗?”萧遇安笑了笑。 侯诚不答。 “你已经意识到,你在设局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这个错已经无法弥补。”萧遇安说:“你也知道,言多必失。你选择沉默,是因为你担心此时面对我,会说出和上次叙述时细节相矛盾的话。” 侯诚松弛的眼皮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