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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抹药吗?” 风无怀点了点头,伸手轻轻在青白浓稠的药膏上刮下一层。 容絮看着他指腹沾取的药膏,又见他面无表情看过来,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惊得就要往后退...... 风无怀长臂一伸,迅速抓住她一只翅膀往身前拽。容絮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他的大掌压在了床上,狼狈地趴着。 “放开我!”她拼命挣扎,蓦地,一阵冰凉感猝不及防地掠过她的臀部…… 容絮吓得一声尖叫破口而出,猛地夹紧屁.股,浑身羽毛直直立起。 不过眨眼的功夫,风无怀已给她抹完药,便松了手。 重获自由的容絮抱着身子一溜烟地窜到床角,被抹过药的位置哪里还有半分凉感,已是火辣辣一片,跟烤过似的。 容絮想遁进地底,这辈子再不要见到这个没良心、没羞耻心的大魔头。 风无怀将药瓶收走,见她整个人蜷成了只毛球,脑袋也埋进胸口的羽毛中。问道:“你是害羞?” 这反问的语气,好似不解她为什么害羞?容絮气得没话说,懒得理睬,便闷着脑袋一声不吭。 “既是夫妻,擦身抹药是寻常之事,有何羞的?”风无怀本想安抚她两句,却不想适得其反。 容絮抬头瞪过去:“谁与你夫妻!” 风无怀的面色陡然间沉了下来:“你想与谁夫妻?” 他声音似凉飕飕的风,刮在容絮身上不禁一个寒颤。她立马没了气势,口中仍不服气地嘀咕:“反正不是与你。” 风无怀嘲讽似的呵了声:“如今三界皆知你嫁到了魔界,没人敢娶你,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睡觉养伤。” 容絮闭嘴不语,再聊下去估摸会吐血而亡。 风无怀扯来被子,铺在她身旁:“若是不想睡,我便喊伏灵过来陪你说话。” 容絮眨眨眼,他要离开? 自从来到魔界,风无怀去哪儿都会带着她。她下意识就要脱口问他去哪里,赶忙刹住嘴,缩进被窝去。 问出来岂不显得刻意关心他? “我困了,先睡。”她侧过身背对他,整个身子窝进被窝,只露出脑袋,闭眼睡觉。 待听见他关上房门的声音,容絮缓缓睁开眼,从被子里探出身来。 凤凰有羽毛保暖,何须盖被,他这几日偏就多此一举。她拒绝过,但他态度十分强硬,非说她如今身子并未痊愈,夜里睡着会打冷颤,板着脸叫她不要胡闹。 她确实不冷,哪里是胡闹。 但她也的确不知自己半夜会打冷颤,权当他真的关心自己,她便没再多言,由着他每晚将自己裹进被窝里。 风无怀不是池玉,舅舅却说他就是池玉,只是换了个身份,性情没有多大改变。 未变吗…… 她忽然想到池玉将岁明珵的玉簪弄碎的那晚。那是她初次见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狠戾,只睇一眼,便有毛骨悚然之感。 只是那时她一向护他惯他,便没太当一回事,只认为他心情不好闹了脾气。 可如今她着实看不明白这个魔帝,说他没血没肉没感情,恼怒时不留情面,蛮横时不讲道理,偏生又很维护她。 若说她对风无怀曾经的欺瞒还抱有不小的埋怨,自从他只身到禁断崖将她救出,甚至毫不犹疑地相信她,为她怒怼凤帝赤炀二人,她心底哪里还有什么怨。 那晚在禁断崖,他们三人的谈话,她断断续续听到了些,只是意识有些混沌,整个人半梦半醒,她便以为在做梦。 直到醒来见到靠坐在床头的人,恍然明白自己得救了。心中涌现一丝异样滋味,蔓延至喉头,竟浅尝到淡淡的甜。 容絮伸手覆在胸口,就是如此奇特,每每想到那日清晨睁开眼,与他落来的目光相接。他眼中似蕴着湖光水色,又柔和又清透,她心脏便不由自主地怦怦地跳。 容絮呼出两口气,果真还没痊愈,否则也不会这般悸动又胸闷。 “唉……”容絮惆怅地叹气:“我竟觉得大魔头好看极了,我怕是眼睛也受伤了。” 她顿时哭丧个脸往后倒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之状。 *** 离开寝殿的风无怀,去了偏殿的书房,兮梦早早候在此处。 “主上!” 见他过来,她毕恭毕敬地行礼。待他落座,便上前斟茶。 风无怀将茶杯接过,却只是轻轻握了握,又放下,并未饮。 兮梦瞧他满腹心事的样子,低身问道:“不知主上有何吩咐?” 风无怀视线一转,睨向她时,眼中已盛满怒意。 兮梦心中一诧:主上这勃然的怒气……难不成是冲着我来的? 她正疑惑,一道凌厉之力猛地打在她腹部。她甚至没看清他何时出的手,整个人就被打飞,后背嘭地撞在墙上,再跌落下来。 兮梦捂着腹部,痛得呲牙吸了两口凉气,抬头望向已站起身的魔帝。 他眼中似寒风冽冽,令她怵惕不敢直视。这便是魔帝,若要动手,决不留半点情面。 “属下不知……”兮梦踉跄着爬起身来,抹去嘴角的血,问道:“主上为何突然打这一掌?” 风无怀朝她走去:“此掌是帮容絮打的。” 兮梦一听,甚是费解。 自打魔帝将容絮接过来,她多次关切地询问她的情况,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他为何二话不说就给她重击。 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她咬在齿间短短四个字:“属下不知!” “不知?”风无怀怒然道:“我便让你好好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说罢,他指间一转,变出张折叠的纸,将其甩过去。 兮梦伸手接住,赶忙将纸打开,看到字迹,她明显愣了愣,待看完信中内容,她已面色惨白,指间发颤。 兮梦不敢置信地摇头,双眼蓄上薄泪:“怎会……他怎会背叛我……他怎么敢背叛我!” 最后一句,她甚至将牙根咬出了血腥味,愤怒难遏。 “你难道不知他曾是文旦魔君手下战将?”风无怀眉梢挑出冷意,“不过伪装成风月楼的情郎,便将你的魂勾了去,忘了自己的职责,甚至分不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前些日,天帝将魔界叛徒的通报信纸拟写了一份给他,他便差白砚调查此事,如何也没料到,这事查到了兮梦养在风月楼的面首身上。 兮梦狠狠捏紧信纸,眼中裂出恨意。 容絮复活魔帝的消息,她一时高兴便与那人说了,却不想他竟与天帝暗中通信,欲助文旦魔君除去魔帝。 “你若处理妥当,这事我不再追究,你也可继续留在魔宫。”风无怀沉声警告:“若是处理不当,你就在魔宫外自行了断。” 兮梦惊恐地颤了颤眼,她猛地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