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道歉╥﹏╥
宁域推门出来,抬头时,恰是皓月携云羞出,明辉洒落一地,万物生灵都被月光滋润着,凡间的日夜变换当真是须臾之间。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偌大的府中溜出,不过片瞬便隐没在夜色里。 “师兄,青徽君,这几日飞灵阵一直没发现异动,看来并没有什么作恶的妖。” 这声音如玉盘落珠,清脆明朗,青墙黑瓦下,立着几道交映在一起的挺拔身影,柔光掠过檐角,浮落到光影斑驳的人脸上,赫然是白日里的三人。 开口说话的是柳令安,自伏魔一战后,一些逃落凡间的恶妖大肆在人间作乱,搅乱了凡间的安定,修真界派各族人士前往协助掌管人间定数的尊者解决妖祸,柳令安三人是来寻找大战后九尾妖仙爆裂时飘出的元神,顺便处理这等小事。 江阡逸虚看着那安静的飞灵阵,神色淡淡,清眸晃着光,不知在想些什么,柳令安看他这样,目光偏移,笑着问卿叶,“师兄,此镇并未寻到那妖狐的踪迹,我们不如去往下处?” 季清与糜妖一番云雨后没多久宁域就过来了,好在那妖走之前还知道将凌乱的痕迹清理干净,宁域只看到季清脸色发白的坐在榻上。 季清的魂魄和这具身体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此时异常不安定,五脏六腑生疼,宁域打开门的一瞬间,他感受到那刺眼的月光在他身上游移,稀稀光点在他眼前晃荡,渐渐化作一面浮镜悬起,季清眼神不由闪了下,再看那镜中显出的景象时,突地睁大眼,出敛阁!那佛像分明是出敛阁里的那尊,可是,那净息炉上的是什么?!!? 晶莹玉白的腰身,激烈扭摆的雪臀,攀爬在肩上瘦弱修长的双手,埋没在股沟忽隐忽现的紫红巨物,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那蒲团上,竟有一人在强制与他的肉体交合! 季清第一感觉便是惊慌,师尊,师尊就在出敛阁外面,若是让师尊看到,不,不能让师尊看到!他要回到自己的身体!怎么回去!他该怎么回去!他扭曲着脸,身体如被无数次碾压过疼痛欲裂,魂魄被灼烧,由内而外,骨骼筋脉,无一不疼。 季清眼底开始泛红,面上布满冷汗,宁域瞳孔扩大,快步走过去,看到季清的样子,心中一阵恐慌,他颤着手抱住季清,“萧郎,萧郎,莫被迷惑了,你可听得到我说话?萧郎,你忍一忍,不会有事的,不要想了,萧郎!”怎么会这样,萧郎为何会突然病发,蛊心症明明已经治好了啊! 他轻抚着季清的背,慢慢运起妖气,想裹住萧然体内不安的气脉。 宁域身上浓郁的妖气化作一团雾瞬间穿透无尽的黑夜,笼罩在府邸上空。 正准备离开云镇的三人忽地感受到凛然的气息,互相对视一眼,脸色凝重的消失在原地。 季清疼得意志模糊,根本感受不到宁域的动作,他望着镜中荒淫的画面,脑袋都要炸开,黑光一掠,季清看到师尊出现在自己眼前,恰好挡住了镜中的景象,他身体不自主蜷缩着,魂魄宛如硬生生被人撕离,像是有人抓住他的神魂,疯狂搅弄撕碎,他颤巍巍的向面前的人伸出手,“师......” “晕了”,卿叶看着趴在宁域身上的人,皱着眉说道。 无尽绵密的疼痛逐渐减弱,季清轻飘飘的落入自己的身体里,慢慢有了实感,万般情绪化为尘土,只留剩下安逸。 唇上有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在蹭他,腿上压着一物,将他的下体舒服的套了起来,魂与肉体迅速融合为一体,季清猛地惊醒,脑海中闪过镜中画面,下体传来的快感不是他的错觉,真的有人在他魂魄离体时与他的肉体交合! 香软的舌勾舔着吸吮了一下他,在他身上作乱的人抓着他的肩膀溢出丝丝呻吟,后面紧涩温热的甬道一缩一缩的,把体内的肉柱吸得膨胀火热,柳惜时见人醒了,喘着气羞涩的将头埋在季清肩上,声音软绵,“嗯嗯......季师兄......” 季清无法忽视身体越发强烈的快感,之前闭塞的经脉莫名开始发热,他的灵力在逐渐恢复,坚挺的欲望被夹的又爽又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季清含糊的吞吐了一声,抬眼看到站在阁门前的人时,他猛地大力将人从身上掀下,狼狈的从蒲团摔落,慌乱的拿一件外衣遮住身体。 “师,师尊......”季清艰难地开口,心底腾升起无边的恐惧,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江阡逸似乎没听到他说话,只是面无血色地怔怔看向某处,眼中一片死寂。 季清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忐忑地顺着师尊的视线望去,脸色变得煞白,石忆录,竟然是石忆录,上面记录了他与别人交合的所有场景,师尊看到了,师尊都看到了! 季清脑中嗡嗡作响,整个人如坠冰窖,他浑身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地看着师尊不作表情的脸,脚步凌乱地朝江阡逸走去,师尊,师尊...... 江阡逸做了几千年青徽上尊,头一遭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他生来便具仙根,骨骼极佳,是千年难遇的奇才,他的族人却信奉天降异物必伴其难,对他又敬又怕,只将他送到某位仙尊手中便不管不顾,他不在意,修炼时心如止水,无情无念。 仙尊怕他寂寞,找来云矽宗的两位少年作伴,三人里也就柳令安会时常说一二闲事,时日久了,默契增了不少,渐渐就习惯身边有这么些人。 修炼的境界越来越高,他成了余峰派的青徽仙君,收了无数弟子,几百年不见得有人亲近他,他也没想主动索求什么。 那时候,他的世界就像落下的层层皑雪,白茫茫一片。 劫难,大战,对他来说不过瞬息变换,如过眼云烟,翻腾几下便会偃旗息鼓。 但或许命数如此,属于他的劫,终究是来了。 季清与他之前收的弟子不同,少年虽顽劣,却极会揣摩人的心思,黏着他的时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事小事都要与他讲讲,总在他一个人静修时偷偷溜过来撒娇说他今日惹了事,希望师尊不要责罚他,他那孤寂了千年的心,不知何时泛起了点点涟漪。 少年成长得快,性子收敛起来,变得沉着稳重,修为也几乎与他并肩,他未曾想过,季清对他抱有不一样的情意。 少年的爱意热烈轻狂,在他面前毫不掩饰,他从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淡然处之,也是慢慢妥协步步沦陷,那火焰太过温暖,一不留神就将冰雪融化成春水。 他曾以为,这就是他漫长修道途中的因缘,是他太贪婪了,劫便是劫,做什么偏要将它称作缘。 那些淫靡得令人作呕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戳着他的眼,狠剜他的心,四肢百骸都疼得麻木。 “师尊......师尊我错了......” 江阡逸看到离他越来越近的季清,满目祈求,一脸胆怯,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变得是如此恶心,不堪。 他动了动手臂,挥袖凌厉地将人抽飞,苍白的指尖在袖袍里轻颤,眸中渗着寒意与凄然,冷冷地看着季清说道,“今日起你我不再是道侣,也不再是师徒,你想走就走,想留便留,与我再无半点干系。” 季清撞到梁柱上,痛苦地闷哼一声,他倒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只觉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忍着痛意抬起头看那转身就要离开的人,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恐慌与焦灼,他拖着残破虚弱的身体慢慢朝江阡逸爬去,声音支离破碎,“师尊,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控制不住,我被他们蛊惑了......师尊!求你......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