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书迷正在阅读:我喜欢喜欢你的我、为啥好兄弟都喜欢抱我、睡前故事、猫宠(双性/奴)、他这么浪怎么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快穿)、关于作者玩剧本杀时总是抽到与男性角色有不明不白关系的男性角色这档子事、爆炒小羊、酒后驾驶老司机、被欺辱的软萌师兄、【明日方舟all博】24Hours
顾之行有半个月没在我家店门口晃悠,小东都不习惯了,跑来问我:“老板,顾警官跟你一个德行啊?吃到嘴了就不惦记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虽然我就是那么个人,但别人嘴里都说是风流,小东嘴里就成了下流。 这半个月我早就换了新目标,现在见天围着滕飞转,私底下还跟少元嘀咕:“滕博士那个身板,不至于反攻吧?” 少元正在算账,懒得理我,骂了一句:“管好你的下半身,别耽误正事。” 但总归没有阻止我跟滕飞来往。 所以我乐得成天跟知识分子煮茶论道。 王权一开始担心我安危,还在旁边当了几天保镖。后来又担心自己成了电灯泡,给我搬了张充气床来,就没再管我。 可惜那张床至今还没用得上。 为了跟滕博士有共同话题,我恶补了一脑袋专业书籍,还专门去研究了一下大洋洲的灭绝生物史,回头跟他滔滔不绝卖弄了一遍。 滕飞只是嗤笑:“班门弄斧。” 然后拿了支粉笔,拿水泥地给我当黑板,慢悠悠讲解:“生物灭绝原因有很多,简单列举几种,生态改变,食物链断裂,人类捕猎,特性病毒,等等等等。” 他拿笔重重在“病毒”上面打了个圈:“生物DNA构成之复杂,注定了不同病毒的传染领域是不一样的,比如淡水鱼身上有很多病毒无法传染给咸水鱼,狗身上有很多病毒到人类身上就是无效的。有些病毒只会在一个物种内传播,它们来势汹汹,不可治愈,会一直作祟到这个物种灭绝为止,这种病毒性灭绝,在我们行内有个外号。” 他讲了一大堆,我早就头昏脑胀,眼睛光顾着去瞟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了。 他瞥了我一眼,写了两个字。 天罚。 安德莉亚来电话了,开口语气很不好:“顾之行是不是吃错药了?半个月砸了浒山区十二个场子,现在底下几个大佬都被惹毛了,正商量着找个机会把他做掉,你救不救?” 我正去牵滕飞的手,他退我进,他躲我扑,玩得上头,随口回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我听到风声,说是顾之行被你甩了,所以化情伤为动力,积极投身打击违法犯罪的事业,不顾自身安危,坚决要为社会安定作出贡献。” 事实上我只听到前两句,叹口气辩驳:“什么我把他甩了,那人浑身硬骨头,我哪啃得下去,差点把我噎死。” 安德莉亚笑了笑:“你不掺和就好,顾之行连续四天带队去蝴蝶扫黄,清野姬发了火,发誓一定要给他一点好看。” 我的手顿了一下。 滕飞瞥了我一眼,突然浮出一丝笑意,主动把手覆上来,手指轻轻在我掌心搔动。 我心猿意马。 我心烦意乱。 别人我不好说,清野姬是真有办法搞一下顾之行的。 他真的吃错药了,去蝴蝶扫黄。 蝴蝶是瓷城有名的色情场所,有名到都摆到明面上来了,就是没人敢动。 因为蝴蝶走的高端路线,高级会员不是巨贾就是政要,有传言称瓷城市长周岐都在蝴蝶包二奶。 你要说犯罪分子报复杀害一个警察,可能会激起民愤;但你要说上头领导随便开除一个小片警,谁吃饱了撑的关注这种事。 人家阴他一下,他都不知道谁动的手脚。 滕飞勾一下我的下巴,饶有兴趣凑上来:“你在想谁?” 这时候我应该就势偷个香吻才对。但我没有兴致。 我推他一把,自顾自站起来走出门,打电话给少元:“陪我去一趟蝴蝶。” 少元在那边淡淡地问:“被滕飞撩起火了?” “不是,是顾之行。” 少元一句不重样地骂了我半个小时,核心内容就是赶紧分行李吧老大迟早投敌自首。 我臊眉耷眼换了身能进蝴蝶大门的衣服,跟少元商量:“在家里你随便骂,出了门能不能记得我是老大?” 说话间我们走出了店门,小东已经开着车等着了。 为了去蝴蝶特地点名要的超跑,四缸驱动,一秒提速,骚包银红色,定制防弹车身。 借来的,回头我还得给安德莉亚还回去。 奇了怪了,这年头蛇头怎么赚得比军火贩子多? 我斜了少元一眼。不会是管账先生偷摸挪到自己账户里了吧? 少元跟我多少年,我一抬眼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瞥了我一眼。 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在翻白眼。我看得出来。 蝴蝶前身是一个gay吧,后来做大了,盘下一整个公馆,摇身一变成了十分有档次的会所。 档次的意思就是不穿正装进不了门,不开豪车没脸去专用停车场。 车刚进大门就有车僮服务,紧接着就有门僮一路分花拂柳带着往里走,接下来是服务生,专门分配的,会从头到尾跟着我服务。 是个很青涩的男孩,新手,不太会说话,很紧张。 特别是发现我没往包房去,而是径直走向小厨房的时候。 紧张得快哭出来,一边怯生生拦在我面前,一边悄悄喊保安。 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看到他这样也不忍心,只好站在原地,提高嗓门喊:“清野姬,滚出来。” 小厨房门打开了,出来一对双胞胎,穿得一模一样,恭恭敬敬请我进去。 我临走前瞥见双胞胎对服务生甩了个眼刀。 男孩更紧张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不忍心,伸手一捞,把他扯到怀里,揽着进去了。 他在我怀里抖得像个受惊的兔子。 我低低叹口气:“走小白花路线可以,但演得太过就刻意了。除非你想吸引那些有施虐欲的客人。” 他身体僵了一下,看我一眼,倒是不抖了。 清野姬在做饭。 他每天没事干就做饭,谁能想到瓷城最大的淫秽色情产业幕后boss人生唯一的爱好是做饭呢。 哦还有,逼人吃饭。 他做的东西难吃得人神共愤。 他笑眯眯把一盘看不出原料的黑乎乎的东西往我面前一放:“消息挺灵啊,我才放出话没多久,你就找上门了。” 我拿筷子夹了一块放嘴里一嚼。 绝了。绝他妈的,中华小当家连夜砸锅卖铁凑飞机票来砍他。 真的很难吃。 但我面不改色,甚至又夹了第二块。 “小孩不懂事,我回去自己教训他,不劳烦你出手。” 清野姬凑到我面前,一脸惊叹看我吃东西:“戚临,那小子现在可是条子,成天忙着收集证据把你送上电椅,你还护着他?” 我点点头:“叛逆么,过两年就好了。” “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做男妈妈的爱好。” 我对他笑了一下,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你摸摸,真挺大的。练了好久的呢。” 清野姬笑嘻嘻捏了两把,依依不舍抽回手:“那我也不为难你,他砸了我四天的场子,你吃我做的四道菜,公平吧?” 我扯松了领带,缓口气:“都端上来吧。” 其实吃清野姬做的菜还不是最难的。 最难的是怎么去哄那条发疯的狗。 顾之行根本不听我的话,现在更是情绪上头,谁劝都不好使。 我倒有心想揍他一顿,又怕他回头说我袭警。他脾气上来的时候看起来风轻云淡,内里是往死里拧巴。 以前就这样。 有一年我进了一批新的登山装备,据说采用什么高科技,推销员舌灿莲花,把我说得心动了,当场决定过两天团建活动去爬教场山。 瓷城的教场山主峰四千多米,有观光大道,但我们爬的是背面。为了测试新产品的性能。 少元带着一群店员越爬越慢,只有顾之行紧紧跟在我身边。 他那时候几岁?十九?二十? 又乖,又安静。虽然后来才想到他不说话只是忙着寻找蛛丝马迹,但那时候觉得他果然还是个小孩。 所以他一脚踩空,几乎摔下去的时候,我没放手。 小孩的人生才刚开始,没必要因为傻逼老板一个心血来潮的团建而葬送。 我们遇险的位置不太好,是个差不多270度的内向陡坡,我没地方可以借力,跟着他下坠的趋势慢慢跟着下滑。 他让我放手,我瞪了他一眼,跟他说大人做事小孩别插嘴。 他抿着嘴,试图跟我讲道理,说我再不放手,过了那个受力点,我也会跟着他一起摔下去。 我眯着眼睛看他。 他脸上强自镇定,但目光在抖。谁不怕死呢。 所以我没放。 当然还是少元机智,爬着爬着发现没了我们的踪迹,立刻想到是不是出意外了,马上分派人手来找,总算赶在我手断之前把我们拉了上来。 我拽着顾之行的那只手还好,另一只手在本能驱使下一直想在石头上找个借力点,指甲硬不过石头,扒拉地血肉模糊,有三个月没法动弹,得等新指甲长出来。 顾之行三个月不肯跟我说话。 后来怎么解决的?我让人把他绑过来,摁在腿上脱了裤子打屁股。 他气疯了,破口大骂。 我反倒笑得很开心,我跟他说你看我手这不是好了吗,不信我再打两下。 他那时候偷偷哭了。我以为是挨打或者是感动,谁知道他心里在挣扎要不要继续当卧底。 人这个东西真的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