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你要不要惩罚我
好在王正宇在，否则孙芳一个人真的应付不了这两个女人。 杨清快到了，孙芳赶紧把人丢给了王正宇处理，自己直接叫了车去了机场。 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了，杨清推着行李箱朝着孙芳走来，穿着一件浅咖色的毛呢外套，显得他更为修长。五官褪去了高中时的青涩，转而变得有些硬朗。孙芳有种儿子长大了的欣慰感，同时又有些失落，大概这就是每个母亲都会经历的矛盾感觉。 母子俩都话少，气氛尴尬了一阵，以一顿火锅结束了两人的沉默。 “这个好吃，”孙芳夹了一个红糖糍粑放在杨清的碗里，他从小到大都喜欢吃软糯的东西。 杨清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碗里，夹起来吃了一口，眼睛微微眯了下，然后继续将剩下的也吃完了。 “要不要再打包一份回去？”孙芳嘴唇止不住地上扬，开口道。 杨清点点头，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孙芳。 “你现在还会……”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杨清欲言又止，只不过他的表情太过明显，孙芳马上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没有捡了，”孙芳直接回答道，“现在已经不需要通过捡垃圾去怀念你外公外婆了。” 她话题一转，问道：“杨清，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外公外婆？” 杨清忽然一怔，然后直直盯着孙芳，像是试图看出一些什么，半晌，摇摇头，“没有说过。” “我爸爸叫孙志，我妈妈叫林红霞……是捡垃圾的，”孙芳很久没有提到过他们了，说出名字的时候甚至有些生硬，这种生硬的感觉让她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他们人很好的，虽然总说我脑袋笨，不过他们如果还在的话，一定很喜欢你，杨清。” 杨清安静地听着，只不过眼眶有些泛红。 “他们走得太早了，来不及看到我做母亲，也来不及看到你长大成人，可惜了，”孙芳有些伤感，人近中年，感慨总是颇为多一点。不过孙芳也没有以前那么孤独了，她开始享受孤独，因为孤独之外，有些人一直陪着她。 手背忽然被碰了一下，孙芳看着杨清将手伸过来，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 “芳姐！那个女人在店里闹自杀，事情要闹大了！”王正宇的电话打来，打断了母子俩的独处时光。孙芳听了脸色一变，匆忙结了账就带着杨清去了店里。 路上，杨清听孙芳简单叙述了一下经过，眉头皱了起来，“他们活该。” 孙芳笑了一下，抓住杨清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心里暗暗地开心。 到店里的时候，王正宇正在打扫室内的狼藉，那个陈栋的老婆还在，拿着孙芳用来绑花的绳子一个劲地朝自己脖子上比划，也不知道想用来吓唬谁。 孙芳看到地上有一台被摔的咖啡机，火气又上来了。她几步走到女人面前，扯过那根绳子丢在地上，“你那老公去哪里了我知道个屁，你跑来我店里闹，真是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老公，这种人品也活该有报应！” 那女人也是不饶人的主，挨过来就要跟她急。杨清马上护住了孙芳，后背却被那女人用力打了一下。虽说后背被打那么一下顶多疼一会儿，但是因为是杨清，孙芳彻底怒了，哪里还有一点克制，冲上去就是一顿揍。 杨清愣愣地看着孙芳把那女人压在身下各种打，印象中他以为女人打架都是抓头发这种不痛不痒的行为…… “别打了别打了！”被打的女人马上求饶，一张脸被扇得跟猪头一样肿，再打下去估计要出人命了。 “我靠，我是要帮谁？”王正宇目瞪口呆地看着剽悍的孙芳，心里一顿佩服。 孙芳最后是被元思拉开的，她整个人还处于有点疯狂的状态，要不是元思把她转过去紧紧搂住，孙芳估计还要冲上去。 “怎么这么生气？”元思声音带笑，视线略过孙芳，落在坐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你松开，”孙芳的脑袋被元思按在胸口，越挣扎就越呼吸困难。好久不见元思，他身上的香水味变得骚气了起来，熏得孙芳差点昏厥。 “教训人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元思摸摸孙芳的头发，依旧没有放手。 “喂，我儿子在，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孙芳被他搞得没脾气，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元思这才注意到杨清的存在，虽然他根本没有把杨清放在眼里，还是妥协地松开了手，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闹事的女人身上。 “你是要自己出去，还是我找人把你抬出去？”元思蹲了下来，看着女人肿成猪头的脸，语气平静到有些恐怖。 孙芳是知道的，元思对别人下手完全是不留情面的。她默默走到杨清身边，心想着要不要替那个女人求求情。 杨清拦住了孙芳，冷冰冰的开口道：“不用管她。” “你们太不要脸了……居然以多欺少，我要报警抓你们！”女人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一边放狠话一边半滚半爬地朝门口移动。 “到底是谁不要脸？你自己出去撒泡尿照照自己，老公在外面乱来，你倒好，跑我这儿来闹，你去报警好了，看看最后谁有好果子吃！”孙芳最见不得这种人嚣张，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又燃了起来，抓着女人的后领，一边骂一边将她拖着出了店。 元思“啧”了一声，不阻止，反倒笑了。 杨清并没有觉得孙芳的行为哪里不妥，他瞥了眼元思，倒是对他的意见比较大。 王正宇已经在心里酝酿什么时候提辞职了，这个店太危险了，不光是之前出现的周洛，还有和周洛关系不一般的老板娘，现在一看，这新出现的男人也看起来很不好惹，王正宇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在这边撑过一个月，要不他还是回家乖乖跟他老爸认错吧，外面的世界真的太可怕了…… …… 半夜两三点，孙芳从客厅沙发上起来，她先是看了看杨清睡的房间，确定他那边睡着了，这才拿着手机鬼鬼祟祟出了门。 楼下，元思的车停着，车窗开着，他在抽烟，跟个文艺片里的漂亮小青年一样，透着不羁。他看到孙芳后，又吸了一口，然后收回手，把烟掐了，眼睛微微弯着看着她。 “怎么才来？” “我得等杨清睡着，更何况去警局得准备些材料……”孙芳拿出一堆文件，其中还有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什么的，她有些不放心地开口，“你帮我看看我还需要带点什么？” “先上车，”元思嘴唇一动，懒洋洋地开口。 孙芳郁闷了一下，不情愿地上了车。还没等她继续拿出那堆文件，元思就凑过来封吻住了她的唇。 孙芳本来想拒绝，大概也是很久没跟他亲密了，倒也没有排斥，便搂住元思的脖子回应起来。 元思并没有要停止的打算，他伸出舌头长驱直入，掠夺着孙芳口腔里的空气，一个吻被他弄得有些色情起来，元思的嘴唇很软，吸吮的时候微湿润的触感让她有些心痒痒的。 “唔……警察局……”孙芳抓住元思摸向自己胸部的手，艰难地开口，“正事要紧。” 元思微喘着离开孙芳的唇，他靠得很近，声音沙哑地在孙芳耳边说道：“已经处理好了，不用去……” “啊？”孙芳一愣，随即怒了，“敢情你骗我下来就是为了打一炮？” 元思笑得毫无心虚，他扯开难得穿得正经的衬衫领带，对孙芳说道：“孙芳，我骗了你，你要不要惩罚我？” “我……”孙芳差点闪到舌头，腿间二两肉很不争气地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