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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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钶刻苦读书了几日,林坤也老老实实没有闹他,林钶便放下心来,与赵紫一起,每日坐在小考棚里用功作文。 这一日正用早饭,赵紫说林钶的奶母卫夫人来请安,林钶说了句:“奇怪,今日天气怪热的,怎么来了?” 赵紫不解其意,谁知道般若哼了一声,把侍菜的筷子放下来,到窗子底下一个人坐了。 林钶反劝道:“别生气,何必呢?”又转头对赵紫说,“请进来吧。” 赵紫听了,心里便留了个心眼。 郑姨娘出了月子就急三火四地复职去了,因此林钶是吃卫夫人的奶长大的。林钶敬她的养恩,一直对她多有敬重,许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一时卫夫人打开帘子进来,林钶连忙站起身相迎,让座后才道:“这几日事忙,好几日没见了,妈妈一切都好?” 卫夫人连忙说:“拖公子的福,我这边都好。” 卫夫人又说了会儿闲话,才讲起来来意。原来以前在园子里的时候,因为是林钶奶母的缘故,她在众仆人中极有脸面。如今搬到京城里来了,众人都不认识她,少不得来多走动走动。 她说:“我来是想求公子一个恩典。你那奶兄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我为他定下了陈家的姑娘。我们便想请公子,赐我们家一个指婚的恩典。” 赵紫站在边上,默默地盛了两碗鸡丝粥,端给二人。 林钶接了过来吃了两口,卫夫人心里有事只接在手上,舀了半天也没进口。她虽然心里面急,却并不敢催他,硬生生盯着林钶看。 般若原先听说卫夫人来了,就一肚子气,不想理那老货,独自在窗下坐着打络子。现在在一边听了她这番话,心里面更不痛快了。这卫夫人在园子里的时候,没少仗着林钶奶母的脸面耀武扬威,拿了许多林钶的东西补贴自家。到了京城还想摆臭架子,又问林钶要动要西。 于是她放下手里正打的五彩丝绦,快步走了过来:“妈妈别在这里为难公子,打量我们不知道。你仗着公子疼你,不让你家哥儿出来做活,如今奴籍还没放呢,就想着赐婚。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卫夫人便攀扯起来墨语:“姑娘别太仗势,那小厮墨语,如今都在北镇抚司做了锦衣卫缇骑。我不过要公子一个恩典,又有什么大不了?那墨语是什么人,他奶兄弟又是什么人,情分能一样吗?你自己命贱做了奴才,就见不得别人得恩典。” 般若听了,气得怔怔的,半天才道:“我可拿什么比你?我若早生二十年,哪里轮得到你这中看不中用的老货给公子喂奶!” 按正常道理来说,林钶的奶兄弟应该是他最亲近的心腹。但是卫夫人心疼儿子,来房里多是点个卯就走了,林钶有什么都是烦墨语出门去办。卫夫人本人也经常不在林钶身边,总是偷偷溜出去跟下人们吃酒。 卫夫人一家子跟林钶实际上关系并不亲密,不然林钶上京就像带着墨语般若一样,带着他们一家了。 可惜卫夫人并没有自知之明,今日又来闹。 林钶咳了一下,免得般若一个人受气,便放下碗来:“墨语是个好孩子,爹放他出去也是因为他会做事。我既不当家,又不管事,妈妈求我,倒是求错了人。” 卫夫人却还不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爷哪里有不听公子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钶早已没了胃口,便对赵紫说:“我吃好了,撤了吧。” 赵紫就知道林钶嫌自己做得不好。他原先听说这卫夫人是林钶的奶母,想着必是极有脸面的人,因此才特意为她通传。谁知道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这卫夫人竟是如此不知事的人。连累得他,好好的一顿饭,也没有吃几口。要是赵大总管听说了,又要说他的不是。 赵紫连忙点了头,开始收拾起碗碟。般若脾气大,直接从卫夫人手里夺过粥碗来,把早点统统撤了下去。 这样了,卫夫人还在没有眼色絮絮地说:“公子,别忘了,是我的血变成了奶,把你养得这么大。如今,我不过要一点恩典,你就推三阻四。岂不知,养恩重过生恩?” 林钶幽幽地叹了口气:“妈妈,我敬你养我一场,许多事我都忍了。今日你非要与我闹这一场,图什么呢?” 他站起来,走到外间去,决意不理她。 谁知道卫夫人拍桌号啕大哭起来,嚷嚷着不得了,林钶要撵了她。又指着般若大骂起来,说都是般若撺掇的,背地里说她坏话。 林钶站在外间,听了觉得丢人现眼,想起来这些年卫夫人给的许多委屈,淌眼抹泪起来。 般若连忙为他拭了泪,顾不得卫夫人还在骂她,反过来宽慰林钶。 赵紫心知不好,连忙跟几个小太监一起,把卫夫人堵了嘴,架了出去。 原来卫夫人敢如此放肆,竟不是头一回了。以前在园子里,林钶但凡有些不如她的意,就要破口大骂,就要哭天喊地,背地里还要在仆人中间编排林钶软弱无能的笑话。林钶性子软,又念着旧情,也都忍了。林坤要赶她,林钶还替她说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好话。 如此,便养出来这么个大爷。仗着林钶吃过她的奶,又敬重她,成日眼高过顶,在园子里聚众结伙,闹出来许多事来。 林钶虽然不计较,但林坤已经厌烦了她,上京根本没带他们一家。入京之后,论功行赏:般若自不必多说,差一步做了太子良娣;小厮墨语也放了奴籍,安排进了北镇抚司做缇骑。而卫夫人一家,什么也没捞着。家里面早已夸下海口,说林家要如何赏赐。左等不来,右等不至,这才屈尊降贵想起来正经主子林钶,跑来直接要恩典。 赵紫闯出来这么大一个祸来,哪里还敢托大。把卫夫人关一个没人的偏殿里,就急急忙忙去请他的干爹赵世安。 赵世安听说了,也是唬得一身冷汗。这个卫妈妈,真是不识好歹,竟然如此放肆,他不好处置,只好回了林坤。 林坤冷笑一声:“既然这样想要个恩典,我就赐她一个又何妨?你亲自去,给我抄了她的家。把他们一家人扣着,等搜罗出罪证了,一起下狱。记着,给我好好地审,若是轻了,我可是要罚你的。”又命人把前朝翰林陈状元请来,他有事要见。 林钶哭了一会儿,总算好了。他性子软弱,又被林坤放在后院里娇养着,哪里是什么勇毅之人?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自认为自己不是条好汉,只是块没用的石头,哭一哭也不是什么错事。 他哭罢了,洗了脸,又去读书。赵紫知道犯错了,规规矩矩地在一边侍候着,又把之前找出来的讲义给林钶看,一边解读疑难点。林钶听了一会儿,便放下了卫夫人的事,认真地学习这精妙的学问。 端午节渐渐到了,般若忙着给林钶做种种节下的用品。五毒的肚兜早已绣得了,香叶做成粽子模样的挂饰也有了,五色线打成的络子正在编,当日里要饮的雄黄酒,要插的艾蒿都要备下,过个节忙得她心乱如麻。可卫妈妈不仅不帮忙,反倒来添乱。般若又想起这些年来林钶受到的委屈,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这次定要把卫妈妈赶出去。 虽说林钶念旧情舍不得,但长痛不如短痛。卫妈妈这些年一件好事没做,添乱她当先,闯祸她出头。这样的人如何能留? 再加上林钶房里丢了许多珍贵物件,般若心知这是卫妈妈做的,本要投林坤,但林钶不允反而隐瞒遮掩下来。卫妈妈如今猖狂放肆,未必没有林钶纵容的错处。 般若心想: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这一次若不能把卫妈妈一竿子打死,她必定会记恨林钶,背地里又不知要编排林钶什么坏话。 林钶惦记着她那点奶的功劳,不愿意撕破脸。般若想,就是真的喝了你的血,这么多年也报答了。 她心中有了决断,便放下手里的活,叫赵紫小心伺候着,自己出去了。 林钶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他只闭门读书,不觉到了端午节那天。 这天一早起床,林坤就同他讲:“今日端午,就歇一天,把你那圣贤书放一放。你几个哥哥都进京了,中午咱们家一家人团聚吃顿便饭。” 林钶点头说好,起来洗漱了,穿了身家常衣裳,在花架子下面浇花。 林钶养得花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多是些牵牛月季之类好养活的。他养花就知道浇水,一天两遍地浇。幸好他的花都好养活,不然早被他折腾死了。 正在浇水呢,突然他双脚离地,一下子被人抱了起来,吓得他心里一蹦,水壶都掉在了地上。 他定睛一看,这人身形相貌几乎跟林坤别无二致,只是比林坤看起来年轻且没有胡子。这人正是林钶的大哥林镒,林钶一下子转惊为喜,欢欢喜喜地叫:“大哥!” 林镒笑着把他抛起来:“听说你正在读书备考?进京几天了,竟还见不到你这个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