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崩溃

    CIA作为国际有名的组织，想要进攻确实是一大难题，但穆九从年轻的FBI那得知，近期CIA的某些隐藏据点皆一一被捣毁而猜测，在CIA的高层，恐怕有叛徒存在。

    位高权重之下，难免有人为追求更高的职位，动恻隐之心。

    窗外天色渐黑，天空随着远处逼近的闪电，也稀稀拉拉下起小雨。

    等待多时的穆九，终于从床上站起身，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间门。

    这是他近些天第一次走出房间，大厅里的装饰并未有多大改变，只是在璀璨的灯光下，整个别墅仅存管家一人在楼下忙碌。

    “魏管家。”穆九经常听到贺迁这么喊道。

    下面正给绿植浇水的魏管家听此，抬头与站立在楼道口的穆九对视：“穆九，你怎么下来了，是不是饿了，我马上给你做完饭。”

    穆九摇摇头道：“魏管家，贺迁去哪了。”

    管家脸上温柔的神情一僵：“少爷有事出去了，明天应该就能回来。”

    “是不是去进攻CIA了。”穆九忽如其来的言语让管家心头一颤，他再看向穆九，却不见穆九脸上往常的天真无邪，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无情冷酷。

    “管家，我已经去调查过穆九的身份，除了他的名字和性别外，其余一片空白。”

    珍娜的话忽然在耳畔回荡，管家深呼出口气，那双精明的眼直射向穆九：“穆九，我早知道你不简单，可惜少爷深陷于你创造的爱情陷阱，即使是我提醒，他依然如此执迷不悟。”

    说着，他从怀中抽出一把手枪对准穆九的头颅：“穆九，不管你想去做什么，但我劝你回到房间去，只是少爷事一成，我就会放了你。”

    穆九冷笑出声，完全没有展露丝毫被手枪所指的恐惧。他一步步靠近管家，在颤抖的枪口下，一把握住枪管，使用蛮力让其偏移射击轨道：“魏管家，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毕竟当初是我救了你们。”

    魏管家手枪被对方所控制至无法动弹，但他也不甘示弱道：“即使你去了少爷那如何，凭你一人的实力，根本无法改变什么，且不知道计划的你，过去只不过是增添障碍罢了。”

    穆九听到这，终于笑出了声。他深邃的眼眶中倒印出管家苍老的面孔：“老头，谁说我是去帮助贺迁的。”

    某种不祥的预感在管家心底油然而生...

    “我曾经说过，我和顾卓睿之间有关系。”穆九见魏管家脸色逐渐苍白，终于说出某个残酷的事实：“我和顾卓睿之间达成交易，CIA的首领，也就是那位女士，正是我此时所要保护的目标人物。”

    沉重的事实打在管家挺直的脊椎上，近乎要将其击垮。他见穆九冷漠的神情，颤着声音道：“你这是要去对付少爷吗。”

    穆九眯眼，语气中全然没有近些天所待在一起的温情：“如果他造成妨碍，我不建议铲除他。”

    管家的身躯一颤，抛出最后的利器：“你在三年前救过少爷，现在又要杀了他，你下得去这个手吗。”

    穆九终于沉默了。他挪开放在手枪上的手，径直朝门口走去。

    沉重的脚步声中，管家却听到了至今，让他为之彻底崩溃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我救助你们俩，其实并不是一个意外...前黑帮老大的管家以及儿子。”

    一道雷声击在管家的耳畔轰响，那仅是微颤的瞳孔中，刹那间爬上无数复杂的情绪。

    当年，他和少爷一同被救助后，本想在伤势有所好转后，再去与幸存的黑帮人员会合后从长计议。

    但当他们得知那些幸存的黑帮人员，竟是自发组织前往新的黑帮地盘进行决斗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雨夜，在新黑帮的地盘上，无数毙尸纵横交错，血腥味将雨水染至通红。无数的尸体中，他们发现了新晋黑帮头领的尸体。他被一枪击中头部，且嵌入其中的子弹，不属于在场所有人。

    他们近乎瞬间意识到这是一场阴谋，通过多番调查，他们发现这颗子弹上刻有CIA隐藏的专有标志，为此，他们开始走上了报复之路。

    一次报复不成，他们被迫入狱。在监狱中，他们结实了不少痛恨CIA的囚犯们，且在某个官高权重朋友的帮助下，两个月前，他们，包括那些囚犯们，一同冲破监狱障碍，重新回到大陆来找CIA报仇。

    可现在，他的救命恩人竟然告诉他，他，竟和当年事有关。

    缓步行走的穆九依然在平静地道出事实：“当年，兰利的黑帮势力实在过于巨大，甚至开始影响CIA的地位，那位女士暗中委托我去做这件事。”

    说到这，穆九顿了一下：“本来我并不想掺和这趟浑水，但在路上却偶然遇到受伤的你们...”

    “所以，你到底在其中做了什么！”管家瞳孔中血丝遍布，愤怒在燃烧他的理智。

    “我撒了个慌，让他们以为你俩在那个新晋黑帮手上，如果再不行动，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帮主是他们的再生恩人皆出生入死的伙伴，失去老帮主已是他们永远的痛，他们不能再失去老帮主的儿子，也就是少爷贺迁。

    为此，那些幸存的同伴，会如此义无反顾前往新黑帮的地盘。

    管家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他手中的枪对准穆九，在怒吼中扣动扳机，然而子弹没有如意料般射出，有的只有那狰狞，不断的扳机按压声。

    打开门的穆九松开他的右手，数颗子弹从上而下掉落于地，清脆的碰撞声万如果是恶魔来临的镰刀霍霍：“还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

    又一道闪电划过，将穆九面孔上每一根毛发照亮，上面充斥的血腥，是属于临死前人类的悲鸣。

    “作为杀手，我暗杀了那个新晋的首领，顺便在你们赶到之前，将仅剩几个幸存的人全部击毙。”

    恶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偌大空旷的别墅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瘫倒在地，眼中已不见任何神色。

    穆九出门往南行走数十分钟后，来到路口打上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见是如此难得的小美人，开一天车而颓废的精神也不由轻快起来：“先生，想去哪里。”

    穆九收回遥望别墅方向的视线：“市中心。”

    正准备发动车辆的司机身体一颤，随即摆手道：“先生，今天恐怕是没法去市中心，那里现在正...”

    穆九一直藏匿起来的一把手枪抵住了司机头：“别以为我不会开车。”

    生死关头，司机也顾不上这么多，连忙点头答应往市中心开去。

    一小时后，穆九抵达市中心。

    本该热闹堪比不夜城的兰利市中心，此时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无数冰凉的雨水在灯光下滑过，仿佛在宣誓着这个不祥之夜。

    穆九没再要求司机继续往里开去，他站在另一个路口，望着CIA那忽闪忽闪的建筑，往那边狂奔而去。

    此时的CIA和贺迁之间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贺迁即使布局再周密，甚至有卧底帮助，但仅凭他身边的二三十人，想要攻破CIA，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的所有人员被CIA所制服，却也如意见到了CIA的首领，也就是那个尊贵的女士。

    这位女士如他想象一般浑身散发着端庄高贵而不失风韵的气息，那种近乎是轻佻的眼神，仿佛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然而就是如此之人，贺迁也从她的眼角看出一丝忧虑，这个掌握这CIA，中央情报局的首领，究竟在担心什么，贺迁不知道，但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他引起的。

    “你就是最近一直骚扰我们的那个出逃囚犯。”女士走到贺迁面前，那属于强悍女人的挺拔身躯近乎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贺迁还是抬起头颅，与她那双深幽的眼睛对视上：“你当初为何要铲除这里的黑帮。”

    女士难得蹙起眉。三年前，她确实有命令那个讨厌的杀手去处理这件事，不过那个杀手起初是拒绝这个任务的，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还是接受了，并且以一种无法言说的残忍手段，在一夜内铲除新老两个黑帮。

    虽然过程违背某些规定，但结局确实让CIA的地位在当地，甚至是国际上更为稳固，因此女士便未去追究太多。

    不过现在因为这件事，使得CIA遭受这种莫有的攻击，她还是有必要说出某些隐藏的事情。女士依然俯视他，声音却是一本正经：“当初，确实是我下的命令，可...”

    “这位女士，你三年前曾答应过我，要永远保守秘密。”

    在场所有的探员呼吸一泄，皆看向了右边窗口处。

    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人，他的浑身被雨水所临时，脸上所带的人皮面具也有所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