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口水流下来
明亮却不刺眼的阳光,温柔和煦的微风,高大冷漠的男人嘴角挂着微不可查的弧度,一向冷锐的双眼看向那小小身影的时候,都和缓了下来。 男人轻轻扶正了小女孩的扎得高高的马尾辫,忠诚沉默的黑犬静静伏在他们脚边。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副温暖且温情的画面。 秦司只是看着而已.....啊,灵魂已经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他整个人连表情都木了。 爸爸爸爸爸爸......没错是叫的爸爸啊! 炮!哥!他!有!孩!子!啊! 冷静点秦司,还没到最坏的状况!王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把他带回家里来,至少可以说明这个家是没有女主人的,炮哥还是单身的状态......只是有个孩子而已! 而已...... 我.要.坚.强. 王袍一手牵着小女孩,一手拎着秦司的行李箱首先进了屋,他低声地喊着秦司的名字让他跟上。秦司左看右看,又瞅了瞅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虽然不应该,但他在来时的飞机上,还色色地幻想过炮哥肯定会牵着他的手进房间,然后他就可以反手拉住炮哥,把他按在门板上亲—— 现在......他幽幽地看了前面和谐地牵着手的一大一小的身影,灵魂半出窍地,委委屈屈地和大黑狗一起走了进去。 “这是我女儿,遥遥。”王袍将秦司的行李箱安置在墙边,眉眼放缓下来,跟秦司介绍他的小女孩。他蹲下身与小女孩保持视线的平齐,“遥遥,这是爸爸的朋友,你就叫他,” 王袍些微停顿了一瞬,“叫他哥哥。” 小女孩看上去似乎六七岁的年纪,眉眼有着与王袍一般的沉静冷漠,穿着利落的黑色短袖短裤。她昂着头微抿唇角,面无表情的模样与刚刚抱着王袍的腿时完全不一样,似乎对陌生人保持着充分的警惕。但这是一个听话乖巧,十分有礼貌的小姑娘,她乌黑的瞳孔看向秦司,“哥哥好。” 回视着她的是同样乌黑的双眸,秦司一边给自己暗自打气,与刚刚的王袍一样半蹲下身,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妹、妹妹好?” “......哈。”打破秦司与遥遥之间迷之沉默的是王袍短暂的低沉笑声,他短短地笑了一声之后,问秦司:“累吗?你可以先去楼上休息,我的卧室在左手第一个。” 秦司摇摇头,“不累,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王袍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遥遥,“去练习吧,我来处理午饭。” 小女孩的视线移到一旁的秦司身上,王袍捋顺了她额边的细小碎发,“他和我一起。” 秦司看着遥遥安静上楼的小小背影,那只温顺的大黑狗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秦司由衷地感叹道:“她好乖啊。” 王袍已经叠好了衬衫的两袖,每边都叠了三叠,不多不少恰好卡在了臂弯处。他将手腕上的手表褪下,一边系着围裙一边分身回应,“她很好。你渴吗?” 秦司在他系好了围裙才反应过来,他惊讶地问道:“炮哥你来做饭吗?你会做饭?” 不怪他这么惊讶,实在是王袍的的确确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说不定也是唯一一个会做饭的男人。 他爸就不用说了,日复一年被秦妈敲着头叨叨叨,这么多年了,愣是没学会。不是他不努力,性格包容的秦爸为了回应妻子的期待甚至报过不少烹饪班,但做饭这种事......大概真的得看天赋。 他江哥和毛叔叔,明明都有着感觉肯定会做饭的性格,一个温厚沉默,一个温柔如玉,但......一个赛一个的不会做饭。秦司和他江哥处了这么久,每逢吃饭如果不是下馆子,那么他江哥手里肯定提着打包好的外卖;而毛叔叔......嗯,怎么说呢,可以一脸自信地浅笑着把鸡蛋煎焦,明明浑身散发着已婚好人夫的气息,但就是连粥都能煮糊。 这样一看,厨艺最好的竟是全靠同行衬托的药哥。只有他可以把速食食品煮得恰到好处,泡面也挺有一手,当然他做的最好的蔬菜沙拉,把菜叶子洗净切一切,滴几滴沙拉醋,做得相当熟练。 至于佘应时......连外卖都不知道是什么,以为盒饭只有摄影棚里才会发的人,他就不该出现在这种谈论厨艺的场合。 王袍手握着锋利的刀,却不是常见的菜刀,而是刃身偏长的银色尖刀。男人有条不紊地切着菜,刀身接触木质菜板之时却没有“顿顿顿”的声音发出,听见秦司的询问也只是沉默地勾了勾嘴角。 秦司只见银色的刀光一闪,案板上的红肉便随之被切开了细片,每一片都薄厚适中,差不多大小,整整齐齐地排放在案板上。男人的右手有着一道消逝不去的疤痕,手掌宽大,指节分明,那银色的尖刀在他手上仿佛被驯服了一般,静寂无声地割开了肉理组织,整个过程流畅得如同电影一般。 “哇——”这一幕有着冷静与冷酷夹杂的残酷美,秦司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这是什么刀?好锋利的样子。” “普通的刀。”王袍微微挑了挑眉,手指灵巧一转,一道银光转瞬而过,他利索地挽了个漂亮至极的刀花,秦司都没数清这把刀在他手上到底转了多少圈。 “用久了顺手罢了。” 高大冷酷的男人挑着眉勾唇笑,漫不经心地收回了刀,那惊艳至极的刀光仿佛不值一提,这是由内而外地自傲与极其内敛的张狂。一瞬间似乎能从他眉眼中溢出的些许笑意,捕捉到他残酷却精彩,狂傲且桎梏的军旅时光。 即使他现在不是穿着迷彩服,也并非握着枪,他穿着板挺的白衬衫,系着黑色的围裙,在这栋充斥着温情的房屋二楼,他的小女儿正在等着他的饭菜。 但他就是如此的—— “帅!”秦司眼神晶亮,几乎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发自内心地夸赞,“炮哥你超级帅的!” 男人的心情明显十分不错,虽然寡言少语,但放松的气息与扬起的嘴角当然掩藏不了。厨房中渐渐逸散出勾人的香味,秦司在一旁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王袍端着味碟品尝味道的时候,那围裙都裹不住的大胸肌,本来隐藏在衬衫底下,却被围裙的系带勾勒出来的结实腰身,笔直有力的大长腿,以及裤脚下微微露出的黑色袜子...... 秦司:真·口水流下来。 到底没忍住,秦司扑到正在调味的王袍背后,高大健壮的男人被这么一扑连身形都没有晃动,他同样没有开口阻止,手微微一顿便继续处理食材。 完全不知道脸埋在他脖颈处的秦司表情渐渐迷幻起来,他一手一个,隔着衬衫与围裙,像猫踩奶一般有规律地轻轻抓着无法一手掌握的乳肉。他脸颊攀上暧昧的薄红,眼神泛着柔乎乎的水光,小声地嘟哝着,“围裙啊......” 王袍:? 秦司买了很多情趣内衣,在床上癖好一向有些恶劣的年轻人甚至在很早之前都陆陆续续地准备了许多不同款式,不同花样的情趣内衣。有只是由几根细细的带子组成的衣服,也有全身上下除了胸和屁股之外,都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还有绣着夸张的蕾丝,仿佛什么都遮住了,但其实什么也没遮住的衣服......当然还有裸体围裙。 秦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对这些情趣内衣也说不上多喜欢,但如果王袍真的穿上,那他大概会硬一整晚。不是这些衣服让他兴奋,是穿着这些衣服的人让他兴奋。 现在或许要更正一下,他觉得王袍现在身上这件,正经穿着用来做饭的黑色围裙更加的色情,比他自己买的都要色情得多,如果王袍愿意裸体穿上这件黑色的围裙,他会把自己看硬——仅仅看着就会勃起。 秦司深吸一口气,靠着王袍的后背收回了双手,他不自觉地小口啃咬着自己的指尖——太色了,这个人太色情了,明明只是站在这儿,穿着衬衫与围裙做饭,却每一寸皮肤与肌肉都透露着色情。 比起已经足够让他兴奋的健壮色情矿工,现在的不自觉散发着色欲的人妻简直就是连击加暴击的效果。 忍住,现在勃起的话未免太丢人了一些。 王袍微微偏头,余光注视着身后的年轻男人,或许没有必要,但他依旧想要阐明,“何遥——遥遥,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秦司被他的话语拉着回过神来,只是脸上的薄红还未散去,他有些惊讶,“诶?不是吗?” “她是我已经牺牲的战友的女儿。” “烈士遗孤啊......”秦司赞叹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松了口气,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眼神再次迷离起来,出神地不知轻声呢喃着什么话。 其实,是亲生的......好像也挺好的...... 王袍背脊挺直,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嗓音低沉,“不是烈士。” “嗯?” 在秦司不解地反问时,他微微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