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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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浊涟被他直白的问话震惊得一双眉头都竖了起来,他没有去探究邱成鸢此问的目的,而是进入更深层的思考,反覆验证这个疑问的答案。 他最终颔了首,迎着邱成鸢狂喜的目光,慎重道:「你且记住我一句话,不要让他接触任何Omega信息素类的东西,药物,产品,仿济,都不行,即便他真的如我所臆测无误,他也不见得能够轻易受孕,成鸢,我很慎重得将这些话说给你听,你一定要记住!」 「我晓得。」邱成鸢承诺道。 送走了那博士,邱成鸢再度踏进卧房,床上的人仍旧在沉睡,他悄悄得踱到了床畔,一眼就瞧出方才承雨有醒过来一小片刻,最後又不胜体力得睡了过去,就是不晓得承雨将他们在走廊上的谈话听进去了多少。 邱成鸢低下头,倾身拢住了承雨侧睡的模样,端详了许久,才在承雨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双唇贴覆在上,吻了莫约一分钟之久。 穆承雨最後是在隔日的晚上才彻底醒了过来,他似乎是给人在输液里放了一些安定心神的药物,让他一睡不醒,好好养了两夜精神,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邱成鸢也在屋内,穆承雨几乎是一掀开眼皮就感应到了,总觉得屋内很温暖,很舒服,心神亦很安宁,很像感冒的时候吃了特效药一般。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邱成鸢早已踱到他的身边,他轻轻抚了抚穆承雨惺忪的眉眼,转手递了一杯温水给他,眼看着穆承雨小口小口得饮尽,屋内的小炉上正煨着陶锅,也不知道备了多久,邱成鸢熟练得替他盛了一碗,亲自勺了一口吹凉了,才喂到穆承雨的嘴里。 被问了味道合不合适,穆承雨点点头,便伸手要拿邱大人手里的碗,邱成鸢也不坚持亲手喂他,让他拿了碗去,像小猫舔水一般的吃粥。 穆承雨也确实像是饿坏了,不停得往嘴里送粥,但还是吃得不快,眉头也都是锁着,邱成鸢这才会意到,是因为承雨的嘴里有破皮,才导致吃东西的动作不利索,是因为他在吸吮那张小嘴的时候太粗鲁,没拿捏好力道。 邱成鸢陪着他吃粥,穆承雨也觉得心安理得,就连邱成鸢伸手抚上他後颈上的贴布,他也不过轻颤了一下,便任由男人为所欲为了。 「还难受吗?」邱成鸢放柔声调,淡淡问道。 穆承雨摇摇头,迎上邱大人的目光,又道:「不会,真没骗您,那时候很痛,但现在不会了。」穆承雨垂下眼睫,平缓道:「再说了,我要是现在说痛,你下一次会停手麽,你才不会停手,说了又有什麽用?」 听了这麽一段埋怨的话,尽管穆承雨神色平静,邱成鸢仍是深邃了笑容,亲吻着承雨的耳畔,低沉而令人着迷道:「小雨儿,我的宝贝,我不会伤害你,你要记住。」 邱成鸢爱说哄他的话,穆承雨也就安静得受着,他越是这样温顺不语,邱成鸢非但没有扫兴,反而更加心生爱怜,轻吻似落雨般情不自禁得淅沥在穆承雨的眉间,鼻头,唇角及双颊。 两人沉溺在床上好一段时间,邱成鸢把人捞进怀里抱牢,确认跑不走了,才低沉问道:「就没有什麽话想要问我?」 穆承雨即使身子倦怠,一双浅棕色的眼眸却在一瞬间清亮了起来,他微微侧身将脸朝向抱着他的男人,两瓣淡色的薄唇才刚打开,轻风般柔顺的嗓音便婉转而至:「九狼的公司是您找人引荐去参加湘城的年度商会的,是麽?」穆承雨也并非要求证,只是想找地方宣泄:「谢谢您。」 「我分明是让何碧寒(邱大人的副官)引荐你的公司,什麽时候变成别人的公司了?」邱成鸢平淡道。 「我是技术官,公职在身,吃政府饭碗的,哪能有什麽公司,您说笑了。」穆承雨闷声道。 邱成鸢却被他逗笑了,他揽着穆承雨的腰,抵押着他的後颈,一瞬间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严重超标,只听见男人慵懒而充满磁性的嗓音道:「你不只是技术官,你是我的技术官,这一字之差,差别还是很大的,你说呢嗯?」 穆承雨并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心平气和,真心诚意得将话题带回正道:「九狼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有他的陪伴,是我这辈子不可多得的幸事之一,大人,我从未跟人讲过如此贴近我心意的话语,我希望您能够明白,人的一生能够拥有的东西太少,能够曾经得到过就已经是该珍惜万千的福分。」 他顿了一口气,似乎牵扯起一段尘封在心底的记忆:「您能够救我,而九狼他救过我,这样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邱成鸢握住穆承雨的手,谨慎得收拢进掌心里,又貌似叹了一口长气,承诺道:「我会让你拥有得更多。」 穆承雨闻言,这才漾开了笑颜,宛如初春里由栀子花瓣上滴落的晨露,邱成鸢必须向自己坦承,他已经数十年没有为了某样事情而挪不开眼,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一只尊贵,纯洁而受尽侮辱风霜的青鸟,毫不设防,毫无悔意得停泊在他的掌心之中。 「您已经……」 邱成鸢轻摀住穆承雨的嘴唇,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纠正道:「别说我已经给了你很多东西,别说我已经对你很好,你只是从未被人真正得疼惜过。」 穆承雨笑容一滞,温润的眼眸瞬间染上一层雾色,宛如一面剔透的琉璃,瞬间迎来一股暖风,所以暗淡而寂寥的寒气,都蒸散成水雾随风而逝。 邱成鸢的话语强而有力的拨动了他的心弦,穆承雨感触之余,却仍是想跟邱大人说:不是的,他并不是从未被人疼惜过,只是那已经是好久以前,上一辈子的事。 穆承雨也不再只是口头上的道谢,他扬起纤细的脖颈,噘起双唇在邱成鸢的下颔上轻触了一下,虽然记忆中那个唯一疼惜过他的男人只有一个,但邱成鸢能够给予他同样的安全感以及被妥善保护的归属感。 邱成鸢握着他的手,若有似无得摩娑着他的左手无名指,他嗅着承雨身上馥郁的栀子花香,若有所思。 「你怎麽好像不怎麽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邱成鸢道:「那浊涟来看了你几次,你都不好奇他说了什麽?」 穆承雨却只是消极得拢了拢被子,捧场配合得问道:「他说了什麽?」 邱成鸢宠溺得瞅着他,眼里满是不赞同:「他说你这身子得好好养着,不能大意,得像金枝玉叶一般拱着,盯着我要好好亲自顾着。」 穆承雨听了只是莞尔一笑,神色黯然道:「您做什麽这样哄我,他分明是说我活不久,也没说该怎麽办,我都听见了。」 邱成鸢音色低沉了几分,稳重道:「别这麽说,有我在,你会好好的。」 「没关系的,邱大人,」穆承雨缓慢道,言语清晰:「我不介意听到这些真话,如果是真的,我会接受它。」他对着搂着他满脸凝重与怜惜的男人微微一笑:「同样的,我也会配合您以及那博士所有的医嘱,我不求长命百岁,但求……完成心愿。」 「那你的心愿的其中一项,就是长命百岁。」邱成鸢神色柔和,音色却无比认真:「答应我。」 「……」穆承雨点点头,放松得垂下眼睫,道:「我答应您。」 邱成鸢陪他小憩了一个下午,傍晚才不得不赴约一个应酬,穆承雨也终於休息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送邱大人出门,邱成鸢让穆承雨亲手整理他的领带,自己则瞅着穆承雨头上的小发旋,边俐落而优雅得将钻石袖扣别上。 「凯御那天替你看了一座公寓房,如何,还喜欢吗?」 「嗯。他那个人最讲究了,看的东西肯定是好的。」穆承雨抬起头觑了邱成鸢一眼,那分明是穆承雨招牌温润带暖的微笑,却生是浸染了嗔怨的狭腻来,看得着实令人心花怒放:「说到头也是托了你们这姓氏的福,我哪有资格评价这里的房子好不好。」 (*前面有提过,燕京的房产有门第限制,只有特别身分的贵族可以购买) 待衣服仪容也整顿好了,邱成鸢就轻搂着穆承雨的腰,丝毫不介意让他的下属在外头多等候一会儿,享受着亲昵而惬意的私密谈话:「我怎麽听他说,你又招惹了一个小孩子,一个你还嫌不够热闹,嗯?」他又低沉道:「想要凑一对成双作伴麽?」 穆承雨其实有点忌惮邱大人提到孩子的事,每次听起都有些没由来的胆战心惊,只不过邱成鸢这会提起这事,才让穆承雨唤起那日见到漾漾的记忆,他实在是对漾漾的来历感到非常好奇。 那日初见漾漾太过惊讶,以至於待他回家後重新细想,究竟为什麽他会出现在燕京,还貌似要购置一栋房子住,不论是墨秦还是傅柏宇,都没有能力跟资格在燕京购产,有能力的,显然是当天带着漾漾去看房的那位叫瞻少的年轻Alpha。 「好奇那小孩子是谁家的?」邱成鸢一语道破他的沉思。 穆承雨有些窘迫,应道:「能在这里置产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你说的不错。」邱成鸢腕上的通讯器又闪烁了一次,显示他的副官实在是火烧眉睫了,他低头轻轻在穆承雨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转身推开了玄关大门,临走前竟又交待了一句:「这一回别再说要跟那个孩子来往,我可不许。」 穆承雨怔了一下,直到他後来向邱凯御查证了关於漾漾的实情,这才彻底明白邱成鸢这句话的意涵与警讯,邱凯御听他问起了瞻少,以及瞻少口中的兄长究竟是谁,跟漾漾又是什麽关系,邱凯御只用一句话就让穆承雨彻底失声。 「瞻少?家底是在燕京没错,我们跟他们家也算认识,他们家里近年来发达得很快,升上去的站住了几个颇重要的位置,当然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後扶植上去的,撇去这个不说,那几个上去的也不是尸位素餐的草包,执行能力也不错,跟我们也没有什麽过节……」他看着穆承雨越发凝重的神情,有些迟疑道:「怎麽了吗?那男孩有什麽问题吗?」 「那个男孩,跟瞻少是什麽关系?」 「这我不晓得,从未见过那个小孩。」 穆承雨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一个盲点,他猛然抬起头,近乎是质问道:「瞻少,他姓什麽?」 「我没告诉你吗?」邱凯御有些愕然他的反应,转念间又露出了顿悟的复杂神情,他如实回答道:「他姓白,叫白洺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