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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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淳见了他,眼中讶异一瞬即逝,沉下声音,“你怎么还在?” 李寄渊实话实说:“留下来查些旧律。” 晏淳没打算接话,草草看了眼卷册的状况,心下盘算,明日需将这些被淋湿的卷册抱出去晒一晒,免得生霉。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窗子,便动身要离开了。 “您身上湿了,先换套衣裳吧。”李寄渊拉住他的手。 晏淳像是生了很大的气,很快挣脱开,往后退了一步,“别碰我。” 李寄渊心口一痛,顿时语塞。 “你既抄完了崇孝律,往后你在大理寺进出,我自不会再为难。”晏淳蹙眉说,“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若非要事别来见我,第二,别碰我,明白吗?” 论崇孝律,李寄渊到底是怎么抄写完的,又是为何能在眼睛刚恢复之际就能将字写得这样端雅的,晏淳不想细想这个问题,计较不是他的作风,也很无趣。这么些天了,李寄渊的行径,晏淳虽有厌烦,却也颇为疲惫,不想再多费精力应对,只要他不过火,大理寺还是能留他一席之地。 话已至此,晏淳自觉话说的足够明白,抬腿就走。还未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解衣服的声音,紧接着一件暖烘烘的外裳就从身后披了上来,腰上也环上来两只有力的手,把他抱进身后匀实的胸膛里。 晏淳今日处理事务到半夜,加之白日里日头太大照的他心烦意乱,此刻身体已是倦怠不堪,根本没什么力气生大气,挣了两下,微恼道:“遵守约定,李寄渊。” “您和父皇的约定,也是这个?” 他声音自耳侧传来,带着低沉与磁性,热气温和地洒在晏淳的耳廓,与外头倾盆大雨无情又冷酷地砸在石阶屋檐上的声音相比,温存得多。 但晏淳不这么觉得,许是有心想要挤兑他,轻笑一声:“你和李崇怎能相提并论。” 这世上,敢这样直呼皇帝尊名的人,怕是只有大理寺正卿一人。这份无礼僭越,于旁人而言,是为大不敬,可在李寄渊眼中,却是晏淳与崇孝帝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的铁证。 他努力无视晏淳与崇孝帝之间的关系,可不经意间的刺痛总是能让他痛苦无比,即便他知道晏淳待崇孝帝没有真情。 人人都说晏淳是崇孝帝愿斥重金讨来一笑的男宠,甚至有人打趣,他的存在让后宫佳丽失了颜色,人前道他是“御骑”,人后更是百般折辱。就算晏淳不说,总是有旁人在他身侧,时时刻刻提醒他,晏淳是他父皇的人。 可那又怎样?现下真正抱着晏淳的,是他李寄渊,而不是崇孝帝。 “我不会答应,也做不到。”李寄渊下颌紧绷,把人紧紧按在怀里,“您可以提别的要求。” 晏淳的警告似乎毫无作用,腰间环过的手箍得越来越紧,正要继续开口,就被李寄渊转了个身,俯下身扛了起来。 晏淳薄腰被抗在李寄渊宽肩上,后者像是怕他乱动,一手环住他的腿弯,一手抱着他的臀。 “你。”事到如今,晏淳真不知还该说些什么,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对,到后来的恶语相向,甚至动起了手,李寄渊没有改变不说,他自己都快说烦了。 “李寄渊,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被雨水打湿的黑发从颈窝处垂下来,水珠自发尖滴落,溅在李寄渊的里衣上,很快晕开了一片。 外头猛然炸起一道惊雷,闪电在黑幕之中一闪而过,像盘在天空中的复杂的树根,刺眼的光亮逼得二人都闭了闭眼。 晏淳再睁眼时,眼前青灰色的地砖移动起来,是李寄渊扛着他往外走。 大理寺有一间临时为李寄渊收拾出来的小居室,是在李寄渊来了之后,太后专门下懿旨命人收拾出来的,为的就是方便她的宝贝皇孙休息用的,怕晏淳苛待了他,约莫就是这两日才好好地收拾了出来,李寄渊他自己都还未住过。 小居室就在方才那个藏书室的边上,里头什么都有,光是按李寄渊身量做的衣裳都放了整一个大衣橱。 李寄渊把人扛回小居室,平稳地放在床上。晏淳坐下后立刻就要起身,被他用力按着肩膀压回了床上。晏淳抬腿要踹他,他竟顺势捉住了那进攻失败的匀称小腿,半跪下来。 晏淳低头看着这个在他跟前屈膝的男人,见他亲手除去自己的鞋袜,又盯着脚踝处的银铃铛看了片刻,故意用足尖拨开他的手,将脚掌踩在他的膝盖上。 “殿下屈膝,臣下万万不敢受,快请起吧。” “……”李寄渊垂眸看了眼踩在自己膝盖上的玉足,抬头将晏淳眼中的戏谑印刻进心里。 晏淳用目光将他炽热的神色描摹了一遍,踩的更用力了,“若是让陛下知道……” “别提他。”李寄渊沉下声音,同时也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晏淳脸上移开,“别提。” 晏淳顿觉无趣,抽回腿,扯下身上属于李寄渊的外裳丢回他身上,赤着脚起身就往门外走,足踝处的铃铛一步一响。 李寄渊知道他是生气了,也罢,反正他每次见到自己,都在生气。 最后晏淳还是被捉回床上,期间二人肢体束缚与挣扎,自不必说。 外头风雨交加,实在不是回府的好时机,倒不如在大理寺中住下,总比明日又来回跑得好。李寄渊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身手去抱晏淳。 李寄渊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抱回床上,又取来一套干净的衣裳摆在他身边,直视着床上那人的瞪视,放下床纱,将二人隔在床里床外,道:“您先把衣裳换上吧。” 晏淳气笑,危险地眯起眼,“你是不是有病?” 李寄渊沉默了一会,回说“大概有吧”。 “你就不怕我再刺你一刀?” 李寄渊甚至未做思考,动了动有些胀痛的左肩,“您刺吧。” 晏淳:“……” 二人僵持了一会,床纱内才响起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是晏淳脱下潮湿的衣裳,慢吞吞地将干爽的衣裳换上了。李寄渊趁着他换衣服的空档,去外头打了盆热水来。 李寄渊在床外等了一阵,确认晏淳已更衣完毕,便上前掀开床纱,“学生给您擦擦身体吧。” 对于触碰,晏淳避之不及,当下就回绝,“你走远些,我自己来。” 李寄渊依言退到桌边坐下,不再说话了。 晏淳俯下身,从被放在踏脚板上水盆中拾起巾帕。他身上衣物是李寄渊的,比他本人的身量要大出许多,这一俯身,领口便跟着垂下去,将精致突出的锁骨,与那一对淡粉色的小巧乳珠送入李寄渊眼中。 还未经历过人事,被太后养得精血旺盛的皇六子殿下呼吸渐重,腹下一紧,立刻收回了视线。 晏淳喜欢干净,平日在府中,晨起与入睡前都要沐浴,可今时不比往日,李寄渊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动,往桌边一坐,大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只能随便擦一擦了事。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想着要不直接同崇孝帝说一声,这学生他是教不起,还是另寻高见吧。 简单擦拭过后,晏淳把床纱一拉,再次将李寄渊隔绝在外。 夜已经很深了,晏淳躺下后,屋中静了会,随后便传来李寄渊极其小声的洗漱与换衣裳的声音,再然后,屋内就熄了灯。 晏淳不太想知道李寄渊打算怎么睡觉,睡桌上也好地上也罢,不干他事。只是,这屋中没有熏香,对于常年就着檀香就寝的他来说,着实有些难以入眠。 屋外风雨不停,雨水与砖瓦碰撞的声音,密密麻麻地像是打在人身上,细听不得。 不知是过了多久,晏淳脑中已想了许多事,可还是一点睡意都无,越发觉得这雨下得让人心烦意乱。 正要坐起身,床纱却忽然掀开了。晏淳反应很快,立刻转过身,贴到床的最里头去了,十分清醒地看着李寄渊修长的黑影迈上了床。 “下去。” 李寄渊没有回答他,越靠越近,在他身侧躺下了。 也罢,他不肯走,自己走就是了,左右都是睡不着,坐着与躺着又有什么区别? 晏淳坐起身,不过一霎,又被一只手搂住胸口按回了床上,不仅如此,那手顺势往下移去,搁着一层薄衣扣住了他的腰,将他往一侧拖动了少许,直到将人完完全全地抱进怀里。 晏淳身体一僵,其一是因为不喜欢与旁人过分接触,其二是因为……李寄渊那粗硬地像烙铁一般的东西正顶在他的腿根,烫的惊人。 他本能地乱动起来,企图挣脱那个温暖却让他觉得危险的怀抱。 “别动。”李寄渊的手臂坚如钢铁,箍得他动弹不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后,“我不做别的,只想抱抱您。” “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