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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之后到访的周筱霖居然又撞上了岳宽,周筱霖脸上那难以形容的表情让舅甥两人印象深刻。 岳燃送周筱霖回来,常襄迎上去,开玩笑地问道:“燃舅,我们要不要把周姐干掉灭口?” 心不在焉的岳燃敷衍了一声,抬头脱口问常襄:“许谨怎么还没消息?” 常襄的笑容黯了下来,岳燃惊觉失言,正想着如何补救,常襄又笑了起来:“肯定是忙么,燃舅,你要相信,光凭你的魅力,许哥就得来,不用担心。” 岳燃笑了一笑,打量着常襄,迟疑着说:“小襄,你……真不介意?” 他的目光不等常襄回话,就垂了下来。 常襄没吭声,走去了厨房。岳燃怔了怔,再一琢磨,自己实在不像话,小襄遇到那么大的事,这个舅舅口口声声却像只关心着自己。 他愧疚起来,赶上去正要道歉,看到常襄拿着手机正与谁通话,瞅见岳燃,调高音量:“许哥,您还是快点过来干掉舅舅吧,他胡思乱想得快把我烦死了。” 岳燃哑然,常襄又抢了一句:“对,干,就是那个‘干’,f打头……” 他没说完,岳燃顺利夺过手机,贴到耳边,许谨的低笑声恰好击中耳膜:“好,我一会过去。待会见。” 电话挂断了,愣了片刻的岳燃想拿常襄出气,外甥已经见机溜回楼上。 他失笑后把手机放上餐桌,转身打开冰箱,有些后悔没有准备足够的菜肴,连想为常襄准备一顿他喜欢吃的晚餐都做不到。 情绪的导火索一被点燃,一秒后就引发了爆炸,岳燃狠狠地一拳砸在冰箱门上,他从不信人死后有灵,现在却无限希望姐姐和姐夫能在天上保佑他们的独子。 半小时后,岳燃还没有准备好晚饭,许谨果然来了,不止有他,还有另一位穿了一身典雅合身浅灰西装裙的短发女士,女士与许、岳两人年龄相仿,身材丰腴,凹凸有致,淡扫蛾眉,薄施脂粉,不需许谨开口,主动向岳燃和常襄握手,自我介绍:“我姓杨,杨佳文。是许律师的同事。” 许谨向礼貌而迷惑的舅甥解释,他自过考试,就没再碰过刑事方面的东西,人脉跟常识倒是都还有,但细节上并不熟悉。 并且,他手头最近很多事情,有些时候工作上没办法即时抽开身,左思右想后,许谨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法律上帮助常襄最好的人选。 而杨佳文本来是学刑法出身,虽然工作以后也几乎用不上,但是至少底子比许谨扎实,再且,常襄这事涉及到那方面的隐私,如果要和对方私底下秘密交涉,女性应该也不那么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和反感。 当许谨与岳燃舅甥两人说话时,杨佳文正襟危坐,带笑看着两人,她目光柔和,让人一见之下便顿生好感。 等许谨说完,杨佳文粗略地说明了一下接下来可能会走的流程,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和电子邮箱地址,便起身告辞离开。 岳燃本打算客气挽留,转见许谨并不吭声,也就顺水推舟地把杨佳文送出门去。 回到家里,许谨已经“自作主张”地占领厨房,接手岳燃进行到一半的工作,麻利地把几瓣蒜头切成蒜末,听见岳燃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道:“没什么菜,就拌个面吃吧?” “啊……嗯。小襄呢?”再一次在家中与许谨独处,岳燃始终有些尴尬,尤其是屋子里还有一个常襄。 许谨边拿起锅,盛好水放炉子上烧,边把已经取出来搁在一边的面条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回答道:“他上楼睡觉去了,一会晚饭不用叫他,他睡醒自己会下来吃。” 岳燃点头,一时间感觉进退两难,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明明是自己家,却被许谨反客为主。 许谨像是察觉到他的窘境,煮面途中回头一笑:“你坐着等吃就好了。” 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岳燃依言,坐到了餐桌边,揶揄道:“谁要能娶了你可真是捡到宝,又能赚钱又爱下厨。” “长得也还可以吧?”许谨恬不知耻地发问。 “……还行。十分制的话,五分吧。中。”岳燃没给他脸。 许谨轻笑:“那你给自己多少分?” “三分。”岳燃叹了口气。 就外貌而言,他和许谨属于各有千秋,但许谨的长相更经得起大多数人对男性的审美眼光,岳燃承认,这恰好也是他会欣赏的容貌。 “岳燃,你的大毛病之一,就是不够自信。”许谨轻轻松松地把话题聊死,拿了另一个锅,加油加酱,添蒜碎放葱花,开始搅拌。 岳燃无从回答,他感到脸颊在发烫。 被许谨这么一针见血,有些难堪。 等面弄好了,岳燃也不好意思端坐如仪,准备碗筷,端上桌,两人相对而坐,他看着许谨老实不客气地开始吸面条,颇不甘心地问:“那,还有毛病之二、之三吗?” 许谨从碗口抬起头,瞥了岳燃一眼:“有。很能煞风景。” 岳燃被堵得无言以对,不再吭声,埋头于面条。 许谨的厨艺好得超乎岳燃想像,连他这个为了给常襄做饭而辛苦锻炼了十年的人都要甘拜下风,不过一碗面条而已,居然也能把油盐放得恰到好处,面条煮得不硬不软,蒜香和着面香,即便是伤心欲绝,也能因而燃起生活的希望。 他不由停了停筷子,想要表扬许谨,却发现许谨也没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两人视线一对,许谨道:“嗯,我有事跟你说。” 岳燃心头一跳,若无其事地接:“怎么?” “明天我要出差。”许谨说了个境外的地名,“实在是没办法交给别人,必须我亲自去。” “……那去就是了。我又不是你老板,还得跟我请假?”岳燃听罢,有些好笑,暗嘲自己的多疑。 “毕竟你我的关系刚定下来,小常又是这种情况,我马上就要走,你说不定会不高兴。”许谨振振有词。 岳燃苦笑:“我没那么小气,你想太多。再说……什么叫关系刚定下来……什么关系?啊?” “我打算出差回来,就把你正式介绍给家里,你说是什么关系,岳先生?”许谨侧了侧头,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和神态让岳燃庆幸自己没有在咀嚼食物,不然他要喷。 但是这个聊天模式——他真的不擅长啊! 谈情说爱,对方抛出了红绣球,他总不能扔个铅球回去,然而除了飞快地点头含糊应了声“哦”之外,岳燃找不出其它的回应。 他只有继续埋首面条,三下五除二地吃个底朝天。 那边也解决了食欲,许谨看着岳燃,眨了眨眼:“你真的不介意我出差?” 这是新婚燕尔的对话吗? 岳燃出了口气,有些疲倦:“真的,不介意。” 许谨笑了:“Show it。” “啊?” “Show it,show up……你怎么个……不介意。” 岳燃愣了会神,盯着许谨,也露出了个微笑:“你今晚戴了隐形?” “有什么问题吗?”许谨不解。 “晚上睡觉戴着隐形伤眼,”岳燃说,“你要是随身携带着护理液和眼镜盒,我,嗯,不介意你今晚留下来。” 第二十四章、 一直等到常襄房间的灯光熄灭,岳燃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许谨自然在他房间,沐浴过后,他换上岳燃的睡衣,用着岳燃的电脑,上网浏览着什么。 岳燃没有凑过去,他捧着本硬皮精装书,靠在床头,在床头灯下一目十行。 事实上,只是装装样子,岳燃几乎连一个句子都没能理解。 ,哪怕是再肤浅的,的是再粗俗不过的,也需要大脑的抽象理解,不是三心二意可以做到。 他现在何止三心二意,用“心猿意马”形容,更贴切些。 接下来的事,尽管还没有发生,但屋中的两人都心照不宣。 午夜钟响,子时已过。 “你在看什么书?”许谨的突然开口,让岳燃悚然一惊,他合上书,把它放在枕头边,淡淡地回道:“没什么,随便看看。” 许谨没有再追问,他的目的显然也不是要岳燃作书籍简介和推荐,他从书桌前起身,笑着走向岳燃,打趣道:“如果这时候要你选择背景乐,你会选什么?别告诉我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 岳燃失笑,紧张的心情减缓了不少,幸得是许谨,他想,这个人不会嘲笑他。 他看着许谨,注视着那双深邃如湖的眼睛,回忆起早前那次的缠绵,尽管事后他失态丢脸到姥姥家,但至少互相折腾的时候,他是享受的。 仿佛空缺了一辈子,寂寞了一世人之后,再次出现的情人。 岳燃想,他该抓紧,哪怕……哪怕……粉身碎骨。 许谨在岳燃身边坐下,他没有动作,噙着微妙的、蛊惑的笑意,岳燃心下了然,他主动吻住许谨的嘴,慢悠悠的,好整以暇的,间中他开口回答:“命运吗?命运,也对……” 只有一层单衣遮挡,解除起来非常容易,岳燃的手从许谨的后背溜进,掌心与体肤的触感让他觉得畅快,他不知道许谨有没有听见他异常的心跳,他自己倒是快被自己心脏那有力的搏击声给震聋了。 “岳燃,”许谨也不急,他以比岳燃要少许缓和的节奏回摸着岳燃,鼓励着他,“来,你来主导,你我的命运。” 岳燃惊讶地瞪大了眼,只是一瞬,他明白许谨的意思,对方的体贴甚至让他感到鼻子一酸,他没有停下手,一粒一粒地解开许谨的衣扣,敞开他诱人的胸口,他将唇贴在其中一侧的红珠上,轻舔慢拭。 当许谨吐出第一声呻1吟,岳燃像得了冲锋号一般,他拉着许谨齐齐倒在床上,他从许谨的胸口,用舌头一直画到小腹的上部,他时轻时重地揉捏着男人的“生命之源”,感受着那灼烧般的滚烫,贪恋在自己的掌控重,由至柔到至刚的成就感。 许谨跟岳燃一样,都不是个在床笫嬉戏中喜欢大叫大嚷的人,然而岳燃光听着他愈发沉重和急迫的呼吸,便情难自禁,近乎被迷惑般,他忍不住伏下头去,张嘴细品那擎天一柱。 闭上双眼的许谨长叹了一声,岳燃听出他非常享受,更加不遗余力地取悦,许谨的闷笑带着旋儿在喘1息间歇见缝插针:“岳燃,岳燃,嗯……” 他配合着岳燃的动作挺收着腰,在某个节点,许谨半起身,伸手要把岳燃推开,岳燃却更用力地拥着许谨,卖力地做最后的吞吐,许谨紧紧皱着眉,重新倒下,双手插在岳燃的发间,身子一阵轻颤。 如愿以偿的岳燃直到许谨再次平静下来,方才撤退,他不及处理口中的白浊,许谨倏然一个起身,迅雷不及掩耳地拽住他,两人的唇舌深深地缱绻在一起,啧啧有声, 好半天,许谨放开岳燃,两人四目相对,气喘不已,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许谨再次再次倾前,亲了亲岳燃,含糊地道:“你这里该准备有套子吧?ky?去拿来。” 岳燃有些迟疑,他看着许谨:“有,不过……” “不过什么?”许谨问,“你不接受?” “不是,”岳燃有些脸红,他还是有点不大能够顶得住许谨这般开诚布公的沟通方式,“我,我的意思是,你要做到那一步?” “为什么不呢?如果你很排斥,你也可以直说,这没关系。但我,想,做。”他最后的三个字说出来时,整个人在岳燃眼中化作了甜软适宜的牛奶巧克力,散发着带咖1啡1因的芳香,这让岳燃微微一颤,许谨抚摸着他的脸颊,又接着说,“我有言在先了,你主导,不乐意?” 眼前这块巧克力色香味全,连声音都是顶级斯滑,难以抗拒,岳燃不再说什么,从床上爬过去,在衣柜的抽屉中翻出需要的东西,拿了回来。 岳燃从来没想过许谨在某些场合,某些时候,会展现出这样一种奇异的魅力,混杂着脆弱,糅合着顺从,他每一处都昭示着阳刚的身体,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岳燃的掌抚下、舔拭中,以及缓慢而坚定地深入内里时,呈现出截然相反的柔软。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只是要识庐山真面目,或许唯有将身投入其中,岳燃轻吻着许谨的眼角,耳畔响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他的欲望炽烈地让他恨不得把许谨卷入由他而生成的急风骤雨、滔天巨浪中,让他身不由己地跟着自己摇晃、震动,臣服! 然而他的动作却是与这念头相反,温柔而绵长,他在他们的交合处驰骋,同时也不忘指挥着手与唇舌,像细心而耐性十足的初春暖阳,一点一点地融怀抱中的冰雪。 他们持续的时间长得令岳燃自己也乍舌,而在最后,许谨的确彻底地在他的爱抚关照下融成了一潭春水,当他让许谨再一次先攀了顶峰,自己才毫无负担地一泻如注,两人早已大汗淋漓,相拥相吻时,岳燃轻笑:“不是第五,是第六。” 许谨仰躺着,微眯着眼笑出了声,岳燃轻咬了咬他的喉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笑声。” “嗯。”许谨侧身,看着岳燃,温柔如水,“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诱人?” 岳燃的脸色僵了一僵,许谨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间,他缓了过来:“有。但我想听你说。” 见许谨扬眉,岳燃又道,“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是你叫我要自信的。” “你很诱人,岳燃。”许谨从善如流,带着笑回答,“不算钱的话,你是全世界最能诱惑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