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温池戏(幻化鲛身/撒糖撒糖)
暗红色的血纹越聚越多,等浮到水面上就四散开去,殷无戾瞳孔一缩,连忙踏进去把人从池底捞了上来。 西江月早已痛得昏了过去,几缕墨发湿哒哒地粘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更衬得他面色比纸还要白,他双眉微蹙,哪怕昏死了过去也紧紧摁着抽疼的腹部,不断地受着煎熬。 最令殷无戾担心的是他竟然疼得现了形。 九州各部族民皆有本体,羽族背开翼孔天生双翼,兔族生性乖顺,长有兔耳和兔尾,而鲛族作为曾经的九州共主,最为神秘。 他们一族生有鲛尾,且姿容动九州,青春永葆,一生都不会经历正常的衰老和死亡,只分为幼鲛和成鲛两个阶段,不入幽冥府不踏浮幽路,没有轮回,死后只会变成一滩泡沫从天地之间彻底消失。 幼鲛不分雌雄无法幻化双腿,唯有新婚之夜历经云雨才会褪尾择性,彻底拥有性别和下地走路的能力。 三百多年前鲛族末代君王残暴不仁,羽族始帝破鲛洲建羽都,贬鲛族世代为娼为奴,然而鲛族之绝色,各部俱贪之。 他们既贪恋幼鲛雌雄同体的畸形身体又想拥有成鲛绝美的姿容,于是就用斧子生生劈开幼鲛的尾巴强行逼他们幻化双腿,害他们无法正常择性,未经择性的成鲛虽然也可生育,但却极难受孕,就算侥幸怀孕。与外族生育的子嗣也往往资质普通,再难现纯统鲛族的卓越仙姿。 如今鲛族后代姿色越来越普通,已然泯然众人矣,像西江月这般的绝色已是绝无仅有少之又少。 西江月的腹部隐隐生出鳞片,蓝色的纹路若隐若现,两条雪白细长的腿幻化回一条深蓝色的鲛尾,鲛尾上坠着晶莹的酒液,鳞片整齐地依贴,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着一层泠泠的光泽。 殷无戾猛地回过神来,眉心微蹙。 鲛族褪尾后很少会现形,而现下西江月的情况很是不妙,他虽然看不惯这位行事作风乖张跋扈的母后,却也不想看着他疼死在自己的面前。 殷无戾一手撑住他的腰身一手搂住他的鲛尾,抬脚刚走了两步,怀里的人却悠悠转醒,睫毛上沾了水珠,眼神一片茫然。 他察觉到了殷无戾的意图,连忙忍着阵痛掐住他的胳膊哀求道:“……不要让其他人看到我这幅样子,求你了。” 殷无戾缓缓停下,低头去看怀里的人,这时才注意到他腹部下面的那口脂红小缝现下竟然流出了血,顺着鳞片间的缝隙蔓延,再一滴一滴坠落到池里,洇开血色的花。 殷无戾瞬间暴怒:“疯子,你不要命了?” 西江月摇了摇头,难得柔声和他说话:“我说真的,我没事……你把我放到台子上,快些。” 殷无戾一动不动,离了酒池就打算抱着他朝门口走去,西江月花容失色,却又没什么力气挣扎,鱼尾不住地拍打他,被他气得痛呼了一声。 正是这一声隐忍的痛呼让殷无戾心头一软,缓缓停了下来。他一时之间又气又无奈,额头青筋暴跳,但是对西江月有无计可施,只好黑着脸又把人抱了回去。 缓缓把人放到玉台上,殷无戾冷着脸瞪他,周身气压极低,显然也是快被他这破脾气给气死了。 西江月捂着肚子抬头和他大眼瞪小眼,鱼尾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水下翻动,突然笑出了声,故意打趣他:“我被你肏成这样,我都还没生气,你怎么脸黑得像块铁……小孩儿,你今年几岁了?” 殷无戾嘴角抽了抽,居高临下看了他一会,只蹙了蹙眉,而后就认命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朝他身边凑了凑。 “……真的,是我插得太狠了?”殷无戾盯着他捂住的腹部看了看,而后目光下移,小穴应该已经不流血了,但是干涸的血痕看上去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西江月心安理得地骗他:“不然呢,难道还是我自己把自己、玩成这副模样吗?” 他现在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就软软的低低的,话不算太好听,却意外不刺耳,也不引人生厌,反而有种示弱的意味。 西江月抬起鱼尾去扫殷无戾的腹部,轻轻擦了擦他胯下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驴物。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被你钉死在床上了。”他揽过殷无戾的脖颈,小脑袋搭在他的肩头,有些昏昏沉沉地蹭他,“我又不会跑,对你予取予求,你急什么……” 西江月的话就像是一把小刺,突然让殷无戾有些烦躁和内疚。他其实也回想不起来经历了什么,魅鲛的体质太过特殊,身上的的体香具有催情的作用,尤其是卵期交欢,香味更甚,一不留神就会让人失去理智。 殷无戾隐隐约约记起自己的确是不顾他的哭喊把他按在身下蛮横地进出顶撞,于是他轻叹口气,缓缓抚上了西江月的小腹,一下一下地打着圈轻揉。 “抱歉,是我莽撞了。” 温热的触觉沿着小腹一路攀升,虽然真正疼的地方在受损严重的卵囊,但西江月却觉得被殷无戾的手触摸的地方舒缓了好多,反而心里涩涩的。 他大气不敢出,就连不断拍打水面的鲛尾也乖乖地停了下来,卧在水面上轻轻地晃,生怕打扰了这难得的时光。 等这一场性事结束,他还是他的九州继后,是殷无戾名义上的“母后”,除了眼下的片刻温馨,他什么都抓不住也留不住。 殷无戾低眉,神色认真:“若是疼得难受不可强忍,我抱你去叫太医过来。” 西江月没答话,只闷声笑了两下,心里却就像是喝了蜜一样,鱼尾啪嗒啪嗒地朝殷无戾撩水花。 殷无戾抬头去看,就见西江月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澄清透彻,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鱼尾在他的腰间一卷,殷无戾被卷拉到了他的面前,细长匀称的手指挑高下颌,西江月笑得像一只千年的狐狸。 “不过就是捅了我两下就以为吃透我身子了,嗯?”他朝着殷无戾嫣然一笑,殷红的小舌舔了舔淡色的唇瓣,拉对方停留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向下滑去,等探到湿滑的小穴才闷哼一声,眸色一黯。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调子软软的,声音柔柔的,流连在耳边轻声呵气,带着那人的手指缓缓进入自己的身体,西江月舔了舔他的耳垂,故意发出一声甜腻的泣音,“你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个孩子。” “——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