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波如泪色漻漻(三)
夜色深深,更深露重。 然而襄王府的一处小阁内却是灯火通明,亮若白昼。泛着珠光的螺钿坐具上铺着簟席,其上躺着宁良玉。他的四肢被红毡束缚,一丝不挂,露出雪莹的身躯。细腻的肌肤泛起一层因冷意而涌现的鸡皮疙瘩。满头青丝迤逶,丝丝缕缕。 室内的铜炉里燃着熏香。淡紫色的香雾袅袅直通雕花梁檐,将甜腻的气味充盈整间小阁。 宁良玉浑身汗如雨下,下腹涌起的无边热意几乎要将他燃尽了。过度敏感的乳尖早已挺立,顶端尖尖,发硬充胀。双腿被强硬地分开,禁锢在榻柱两侧,将软红的蕊敞露出来。 一只手伸了进来,用食指拨捻柔滑的肉唇,肆意的在殷红的果蒂上按压。那亮晶晶的小孔开阖不断,在这大量药物的催发下,显然已经渴得不行了。仅仅只是塞了一点指尖,就颤栗着喷出一股小水柱来,尽是浇在男人的掌心,溅湿了衣袖。宁良玉根本受不住这过度的情欲,灼心的高潮令他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吟,落在襄王耳中,却分明是细的像发春母猫般的索欢之音。 真是个淫艳尤物,他想。 他本以为,新来的美人能够夺取皇帝所有的注意力,却不想对方依旧惦念着这具身姿。方槐已经遣了人来警醒,他不能再把人留下去了。襄王一时激愤,本打算杀了他,尔后争执之下,将他丢给下人折辱亦是心存杀心。金桂树下的那一眼让他变了心思,或许他能在宁家放把火,然后将人永远囚禁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将固执的骨头一寸寸的敲碎,养成自己的专属淫奴。襄王殿下一贯不屑宫中的调教手段,此时此刻却有些理解他那位皇兄了。 手掌上是透亮的淫液,男人尽数抹在了宁良玉的脸上,冷笑道:“尝尝你的骚水。”然后便见他睁开眼,哆哆嗦嗦地抽搐了两下,很吃力的侧着脸蛋,去蹭冷冰冰的簟席。宁良玉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这个动作也做的很艰难。水露晶莹,越擦反而越淫秽不堪。 朱红的唇上也沾了点点阴液,让襄王顿时眸色暗沉,手指也抚上了他的唇。 即便如此不清醒,宁良玉也貌似想起了些令他恐惧的回忆,竭尽全力的咬住牙关,唯恐被塞进什么东西。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教襄王觉得恼怒,当即掐住他的脖颈,大力掌掴那对柔软的小乳。 “都给那帮子下人干过了!还跟本王犟什么?” 纤细的脖颈好似蒲柳一般,被他掐出一圈暗红的痕迹。宁良玉两眼发黑,耳边也传来模糊的嗡鸣,胸前的剧痛更是难以忍耐,仿佛要将他的胸腔都震碎。自从街坊的刺伤之后,他已受不住这样的摧残了。可襄王是毫无顾忌的,杀意与欲望在他心中交叠腾升,又因对方固执的心,而变得愈发狂躁。从一出生便是天皇贵胄,柔媚的女子与娈童见得太多。襄王已记不清自己幸了多少,攀附在他的足下,大都试图抓住那看不见的权势。大约有所求的人如过江之鲫,宁良玉在他手中则更显奇异。 初见时,青年被压在皇兄的身下,一身瓷白皮肉觳觫不止,成了襄王心中抹不掉的欲念。嶙峋怪石间,畸形的女器也恍若魅人的孔窍,诱他深深的沉沦。 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了他,襄王想,就该这样死在男人胯下,也合该如此。于是掌下愈发用力,将那对雪白生嫩的酥乳打得充血肿胀,满是红痕。每一用力便像块软豆腐似的颤抖,乳珠红彤彤的,不知何时破了皮,颤巍巍的张开了孔。襄王残忍地用指甲按压那枚软烂的樱果,在他胸口轻声低语,“说起来,西北军不久便要归京了,宁大人可知道?” 这是前两日急递后,皇帝透出来的意思。不断的捷报令这位天子坐立不安,昨日方下了一道诏令,除了诸多惯例夸赞的繁复文藻,最要紧的是那句“休养生息”。宁良玉没有说话,也未曾动作。襄王以为他在装样,其实那句话很久才钻入他的意识里,好似突然一根细而长的针,深深扎在他的心上。又仿若是一滩污水,浇灭了异常的汹涌情欲,将内里腐烂的恶臭统统翻刨出来,混淆在一处,愈发腥臭难闻。 “也是,宁大人这几日都在挨肏,哪里得空去管那许多?” 襄王按着他的腰腹,将硬挺的黑棍急急捅入,随后仿若骑母马般的绷紧了大腿,一阵狠命抽插。沉甸甸的子孙囊鞭笞着青年白腻的腿根,打出一片薄红。 腥臊的精液灌满了腔道肉穴,艳花也兜不住这许多水浆,痉挛着将黏稠的乳白液体吐了些许,蛛丝般挂在两瓣花唇之间。 这样泄了一道,却是不够的。襄王伏在他身上,揉捏软臀,又用膝盖去顶方操过的阴穴,一下又一下,力道越来越狠。本就不堪重负的雌花失禁似的,喷出一股浓浆。淅淅沥沥,漏了满榻,脏污不堪。 宁良玉满面潮红,泪水从他的眼角频频滚落,身体也试图蜷缩起来,却被襄王擒住。 “躲什么?都湿成这样了,”男人看着他流泪的模样,低笑道:“你说,若是就这样送你进宫,皇兄会不会一时激愤,砍了你的脑袋?” 下身的性器已然半勃,肉筋虬结,凸起条条深红,膨胀的冠头伞似的撑开,威胁一般抵在花蕊口处。顶端铃口淌出的冒着热气的黏液,鲍唇察觉到着气势汹汹的所在,刹时抖动不止。层层叠叠的软红媚肉嗅到男人的器物,敏感的泌出清露来安抚受伤的甬道。 “本王忘了,宁大人是不怕死的,”襄王在他的乳肉上咬了一口,道:“但是却怕肏,对不对?” 话音才落,身下蚌肉就被猝不及防的贯穿,狰狞硕杵破开柔软的内里,将鼓起的肉唇撑得发白。香炉里的火星子都灭了,甜腻的气味渐渐散了大半。于是这一下,就变得格外教他痛楚。宁良玉脱力的瘫倒,唯有那处依旧被迫吸吮男人的肉棒,搅得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发白犯懵。然而感知却仍旧清楚,湿冷的精液断断续续地喷洒在体内,凉得彻骨的寒冷。 男人的身体再度覆了上来,死死地压制住他,疲软的阴茎趴在腿间。他还是不知魇足,一双凤眸森冷地盯着青年,大约是在想要如何处置,才能抚平心中的不甘。 幽深的夜里,京城的野郊是一片死寂。远远高过人头顶的蔓草深处,睡着一名衣衫不整的丽人。米粒大的小虫扑飞在他光洁的小腿上,然后顺着那处往上跳动,在红肿的肉口叮咬。两瓣肥软的蚌唇骤然合拢,惊得它赶忙从破损的亵衣中逃窜而出。脱落的透明软翅则沾上了一点晶莹水液。 良久之后,青年才幽幽转醒,身下酸胀剧痛,略一动作,股间便涌出涓涓细流,羞得他紧皱眉头。 一辆青幔马车从远方徐徐驶来。赶车的男人一宿未眠,半梦半醒之间,不远处突然飘出了一个白衣身影,吓得他以为见了山灵鬼魅。于是男人赶紧拉缰牵马。被他拉扯的马发出声声嘶吼,险些将人从车上甩下来。 “怎么了?”坐在里头的主人家不悦的掀帘而出,却在见到眼前人的时候,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 “宁、宁大人怎么在这里?”张昌荣赶忙下车,迎向青年,柔声道:“是遇到什么了?” 遇刺案结的敷衍,张昌荣十分不忿,气得去找刑部质问。他也试图去看宁良玉,却吃了闭门羹。此后,他自顾自的伤怀伤情了好一阵子。今夜乍见宁良玉,不免心中狂喜。 宁良玉一脸惨白,衣袍凌乱地裹着,朝他轻轻问道:“能烦请张大人捎我一程么?”水露从他的发梢滚落,布锦也是半湿的样子。 张昌荣疑心他又遭贼人,欣然答应。又见他瑟瑟发抖,只恨自己此行仓促,不多带几身衣袍,好给人更换。 “多谢了,”宁良玉接过他的热茶,小口小口的啜着,十指掩在袖中,只露出圆润的指尖。 张昌荣许久不见他,又是这般羸弱柔软的姿态,一时间心中激荡,看的有些痴了。 马车驶得缓慢,昏暗逼仄的车厢内,唯有两人的呼吸声。张昌荣频频望向对方,见他始终低垂着头,有些失落地问道:“要不要随我去报官?” “不必,多谢。” 青年极快的回绝掉,心中恨不能生出两翼,即可飞回家。张昌荣的眸光越来越露骨,甚至在他的腰肢处流连。他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一点甜腻腻的香气,若有似无,却熏的他口干舌燥。他本不应该如此的,但是手自顾自的动起来,去扯宁良玉的袖子。 “果然有香,”张昌荣喃喃的说,一抬眼,就见青年惊惧地望着他,眸中悚然,是让他无法理解的情绪。 这样近的距离,他发现宁良玉的脖颈处,有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淤红。落在那白雪新梅的肌肤上,像点了新做的胭脂。 “侍郎大人,”赶车的男人恭谦的说道:“到了。” 青年规规矩矩的同他道谢,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那是什么呢?” “总不会真的是胭脂。” 张昌荣在那残香中阖目不言。他的手掌抚着那处留有余温的坐垫,放肆的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