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天庭日常2【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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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后一个时辰,是重华通常情况下雷打不动的静修时间。 ——之所以说【通常情况下】,是因为偶尔,重华也会因为黎太可口,而将晨起的时间一直推到了午后。 不过多数时候,他还是维持着这个好习惯。 而这段时间,也是留给黎召集外间执事晨议,集中处理事务的时间。毕竟除此之外,黎都会在重华跟前服侍,执事们再想找他,多半会惊动重华——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名字频繁出现在殿下耳朵里,特别是和一些不太令人高兴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的时候。 重华很早就知道,黎结束晨议会比自己从静室出来早一刻钟。他素来目无下尘,倒也从来没细想过这一刻钟黎在做什么。 总归,就是,洒扫陈除那些事? 这一天,不知为何,重华提前从入定中醒来;又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见黎。 对于神仙们,这种情况有一个专有名字,叫做【心血来潮】。他们认为,这是冥冥中大道给予自己的一些玄之又玄的启示。 而道法高深如重华,总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心血来潮】的。于是他也就毫不在意地结束静修,去找黎了。 这座宫殿对重华而言没有任何秘密,理论上,只要黎还在宫中,一举一动就都在重华的指掌之间。但黎已经是他的道侣,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之后,重华对于伴侣之间要如何相处已经有了丰富的知识储备。 ——比如说,他应该给黎留下一点私密的空间,让黎安放那些不愿被他知晓的小秘密。 所以,他没有直接”咻“地一下飞到黎的身边,而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并且在门打开之前,收束神识不去查探里面的动静。 黎完全没有领会到这份心意。 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这直接导致仆役开门的时候,他的手指还停留在一个侍奴的后穴中。 那是一个皮肤雪白的男孩子,有着饱满圆润的大腿和胖鼓鼓的屁股。之所以只说这两个部位,是因为这个男孩子正折叠起赤裸的身子、双手抱住大腿,臀部高高举在空中。 两瓣屁股肉之间是一朵粉嫩的小花,正一缩一缩地吮吸着探入其中的手指。 黎的手指。 心头“噌”地燃起了小火苗,灼烧着重华的理智。 勉强记起阿黎脸皮薄、不能在人前训斥,他冷静了又冷静,终是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黎扬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黎很快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成婚多年,他有变化的地方,也有不变的地方。 不变的是他依然怕重华生气,虽然知道殿下不会丢掉他,甚至连鞭子都很久没动过了,他还是怕。 但如今,他可以主动走到重华身边,抱着殿下的腿请求宽恕,而不像从前那样,只能安静地跪在门外,等待不知何时降临的雷霆。 他知道殿下是允许他靠近的,哪怕盛怒之下,殿下也允许他抱着,不会一脚踹开他。 重华走得不快,黎很快就跟上了。但他不太敢在人前和殿下拉拉扯扯,就落后半步紧紧缀着。 直到重华走进了书房,在榻上坐定,他一挥手关了门,走到重华身前跪下。 ”殿下息怒,“黎一如往常般伸手要抱,不意被踢了一下手臂,当即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手洗了么?“重华冷着脸问。 洗……洗手? 殿下觉得我的手不干净? 黎隐约猜到了一点重华生气的原因,也不敢吭声,取出一把小壶悬空倾倒,一个玉盘在下承接,就当着殿下的面仔仔细细地洗手。 壶和玉盘都是法器,可以容纳无穷无尽的水,让黎一直洗到天荒地老。所幸重华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在黎洗了三遍的之后就喊停了。 ”抱吧。“ 黎抱住殿下的小腿,头枕在殿下膝上,一颗惊惶无依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殿下息怒,阿黎知错了……“ ”错哪儿了?“ 黎顿了顿,软声道:”阿黎以后抱殿下之前先洗手。“ 重华不作声。 ”阿黎,阿黎以后不碰侍奴了,就让尚寝嬷嬷们检查?“黎试探着问。 ”不用准备侍奴了,“重华一锤定音,”孤也用不着他们伺候。“ 黎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总要预备着。” “有阿黎就好了,”重华伸手一捞,将黎抱起横置膝上,一把扒了裤子,“孤看看,阿黎难道没准备?” 万万没想到殿下一言不合就扒裤子,黎羞得脸颊通红,倒也乖乖巧巧地把屁股撅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要尽忠直言的:“一直让阿黎服侍,殿下会腻的。侍奴还是预备着吧?” “不用了,”重华随手抽了一下那白白软软的屁股,笑骂,“阿黎几时这么贤惠了。” 黎就觉得鼻子有点酸。他哪是贤惠啊,一想到殿下会临幸这些侍奴,他都要难受死了。 可是,可是…… 黎把脸埋在臂弯,闷闷道:“就让司寝局私底下预备着,阿黎不看,也不让他们到殿下面前,可以吗?” “不用了。”重华第三遍重复,笑容已然敛起。 但趴在他腿上的黎看不到,仍然在拗贤惠大度的人设:“阿黎的意思是——啊!” 落在屁股上的巴掌打断了他的解释。不同于刚刚那一下算是情趣的拍打,这记巴掌抽得颇重,伴随着重华的训斥:“孤说不用了,阿黎听不懂么?” “阿黎听懂了,”黎听出了殿下的不满,急切地想解释,“阿黎只是觉得……” “只是”后面的话,重华一个字都不想听,于是重重的巴掌如雨点落下。 “阿黎——啊!啊!殿下——啊!听——啊!啊!啊!听阿黎——啊!” 黎越是出声,落在屁股上的巴掌就越重。不几下,白白软软的屁股就被加热地红彤彤热乎乎。 一次次挣扎都以痛呼为结尾,满肚子的话被生生堵在喉咙口,黎又是急,又是疼,又是委屈,脑子一热,张嘴就朝重华的大腿咬了下去。 “!” 重华简直要惊呆了。 感觉到腿上传来的锐痛,他第一反应是错觉。直到看到黎那一口小白牙,他才不得不相信真的是对方在咬。 “松口!” “唔唔!” 重华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狠狠揍一顿的冲动。黎脑子发热,他不能跟着脑子发热。身份的实力的差距是切实存在的,他的任何一点冲动都可能对黎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阿黎,”重华软和了语气,轻轻拍着黎的背,“阿黎乖,松口。” 僵持了一会儿,黎缓缓从重华膝上起身,垂着眼不敢看殿下的脸色。 于是重华将他搂进怀里。 “孤没生气,阿黎不怕。” “呜——哇!”黎紧紧揪着重华的衣襟,终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黎呜呜呜哭了好一会儿。 一开始确实是悲从中来,情不自禁。后来则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殿下,做起了鸵鸟。 重华心知肚明,但也由得他光打雷不下雨地干哭,直到哭不下去为止。 “殿下……”黎从重华怀里探出脑袋时,脸颊红得跟屁股一个颜色,也不知道是哭得太用力涨红了脸,还是羞的。 “哭累了?”重华不动声色地问。 黎小心翼翼地点头。 “喉咙疼么?“ 再点头。 于是重华递给他一杯水。 黎乖乖接过,小口小口啜饮着,听得殿下问他:“休息一会儿再哭?” “咳!咳!咳!” 他一下子呛出了眼泪。 ”阿黎,阿黎不敢了……“ 黎到底没有胆子大到主动挑战重华的耐心,趁着殿下还肯给自己好脸色,细声细气地道歉。 重华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花,顺带戳了戳他的脑门:“还咬孤,嗯?你是小狗么?” 黎仔细品着这话里的意思不是生气,倒也不煞风景地认罪,反而大胆顶了一句:“阿黎是殿下的小狗。” 说着,他忍着心里的紧张,抬手轻轻抓住殿下还没收回去的那根手指,带到嘴边舔了一下:“汪呜?” 软绵绵的舌头舔得重华的心里也一片酥软。 “说说吧,”重华叹了口气,问他,“为什么一定要预备侍奴?” 黎垂下头,双手捧着重华的手指,倒真像是小狗捧着肉骨头似的。 若能说得出口说他早就坦白从宽了,宁可挨揍也不吐口,就是真的很不想说。 可殿下都这么问了,要是不解释地清清楚楚……殿下会不高兴。 他不想让殿下不高兴。 沉默了一会儿,黎闷闷道:“若是,若是哪天殿下想尝新鲜……宫里的总比外面的好。” 他吞吞吐吐地解释,不仅仅是宫里调教的侍奴乖巧可人,也是因为这些侍奴都是无根浮萍,怎么都越不过他去……总好过殿下被哪位身份高贵的神灵勾了去。 重华没想到他还在琢磨这个,有些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阿黎是怪孤对你冷淡了?怎么总想着孤会腻了你?” “阿黎没有,”黎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殿下待阿黎很好,很好很好。” “只是,只是未来太久了,阿黎害怕。”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百年千年万年……长生路漫漫无尽,他真的能一直让殿下喜欢吗? 黎没有信心,又不敢一再拿这些心事去烦重华,只能自己暗地里寻思,想一些不知道有用没用的法子。 重华看他说着说着又要掉眼泪,也实在是没办法。 “如果能让你安心一点,那就备着吧,孤也不差这几个人的用度,”重华无奈道,“但只许让尚寝局经手,你自己不许再碰。” 见黎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他搂了搂这个纠结的小家伙,叹了口气。 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