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钱

    “妈妈。”莫忞开口喊了声，他有些担心自己妈妈会生气，“我看他脏兮兮的，而且也没人管，所以我就把他带回家了。他爸妈都不在家，他家人对他也不好……”

    莫凤已没有仔细听完莫忞的话，她往前走了两步，一下就将庄酬秦抱在了怀里。

    庄酬秦乖顺地靠在她的怀里，只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只觉得怀抱极温暖，极舒服。

    莫凤已低头询问道：“你……怎么样？”

    “……阿姨？我，我还好呀……”庄酬秦讷讷地回道。

    “方才莫忞说他们……对你不好，你哪里不舒服吗？”莫凤已紧紧地将他搂着，语气关切到尾音带着颤声。

    庄酬秦虽有些怪异之感，但也没有挣脱她，只是道：“其实也还好。只不过爸妈走了，刘姨老是说我，还会打我。”

    “怎么这样！”莫凤已低声咒骂，“这群不要脸的东西！”

    “啊？”庄酬秦被这一下给吓到，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莫凤已也自知不对地将他搂住，抱在怀里安抚着，低声道歉安哄：“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吓到你了……”

    莫忞站在旁边，视线放在了庄酬秦身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眼神带着丝艳羡。

    莫忞已经很少与她这么亲近过了。莫凤已自从他能独立做事开始就基本不与他太过亲近，还特地给他也划了间屋子住。

    但莫忞其实并不想要这么早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他还是害怕，他也闹过。结果没有任何变化。他于是自五岁起就开始一个人睡一张床。

    莫忞也想要这样子待在妈妈怀里。

    “都这么晚了。”莫凤已没有注意到莫忞的眼神，她抬头开了眼挂在墙上的钟，生怕庄酬秦饿了地往厨房赶去。走前，还特地询问了下庄酬秦想吃什么。

    庄酬秦摇摇头，软软地道：“都喜欢吃。”

    莫凤已点点头，笑着揉揉庄酬秦的脑袋，然后就进了厨房。

    莫忞在母亲进去厨房后，就走到了庄酬秦身边，带着些疑惑：“你家是不是在这附近？”

    庄酬秦点点头：“对的。”像是猜到了什么，庄酬秦瞪大眼睛道：“我才不要回去呢！回去要挨打，还会挨饿……”

    莫忞抓住庄酬秦的手：“那你就待在我们这边吧！”

    庄酬秦：“可以吗？”

    莫忞郑重地抓着他的手，勾起了小拇指：“当然！”

    莫忞第一次与小朋友一起睡觉，有些兴奋。庄酬秦也是，两人悄悄地讲了一宿的话，一大早都起不来。莫凤已就将早饭做好，放在桌上，写上纸条示意可以加热吃。

    莫凤已捏着手机，对着一个电话号码一直很犹豫。

    她也意识到了，不能再待在这里。但是……她已经数年没见她儿子了，她想要自私一回。

    莫忞比较早熟，他一直觉得身边的小朋友都太幼稚了。一不留神对方就会哭出来。但是庄酬秦不会，他会的只是点头赞同，甚至对他爱看书这件事也不会觉得很奇怪。

    而且庄酬秦会的东西他也会。

    莫忞很少觉得有这么快乐的时光。

    而快乐的时光总是不长的——直到他看到桌上的纸条和信封。里面装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