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帮我口，在这里

    “……”莫忞纳闷地看了看那个信封，没怎么当回事，就是觉得怎么看了半天没有看到庄酬秦的人影。

    “小秦？小秦……”莫忞呼喊道，手里攥着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小馄饨，是他用自己平时攒下来的零花钱买的。庄酬秦方才听到声响了，硬是要吃，莫忞也知道那个三轮车摊子骑得快，连忙跑了出去。

    他明明记得他将门关了。结果一回来就发现门是开着的。

    “庄酬秦？”莫忞声音不自觉越喊越响，一声比一声更尖锐。

    他匆忙地将小馄饨放在了桌上，一间一间地开门。没有……

    莫忞楞楞地站在厕所门口，妈妈租的房子其实也没几间门，厕所都没有人的话，那就没了。莫忞想要出去看看，他大概记得自己妈妈在哪里工作，他匆匆忙忙地穿上了鞋子，这一次清楚地记得自己将门给关上了。

    莫忞一出门，想要找一下路，匆忙忙地走在路上。这时候的天似乎有些小雨，轻轻地飘在了他的脸上。

    只是淡淡地拍打着他的脸，他伸手擦了擦眼睛，他记得要左转，再左转。

    左转——

    找……找不到。

    莫忞呜呜地发出抽泣。天上的雨渐渐地下大了，滴滴答答地掉在了地上。把地上浅色水泥地的颜色染深。莫忞一边哭，一边拿着袖子擦脸，但眼泪太多了，连路都分不清。

    太过恼火了，莫忞走的时候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莫忞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不想起来了。他把自己埋在膝弯里，眼泪和雨点一起落下来。他就像是一个黑球，默默地坐在了路边。

    让不少路人都怀疑是不是走丢了。

    莫凤已刚下班，看着外面的雨，想着幸好带了伞。走到一段路的时候，听到一些人在说些什么“一个小孩坐路边淋雨”“好可怜”“拉他还不起”的话。

    她还没反应过来，但下意识地往那边走了去。

    “莫忞。怎么了？”莫凤已心疼又诧异地抱了下莫忞，感受到他发抖的身体，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手里捏着那把伞，但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莫忞摇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怕一开口就是哭腔。

    当着她的面哭，母亲会不开心的。

    “……”莫凤已伸出手牵他起来，往那租的屋子走。

    屋里的小馄饨已经凉了。

    莫凤已摸出手机，没有任何消息，除了桌子上的信封。她打开了那信封。

    将里面的钱拿出来一张一张数，一共五十张。红得刺目的五十张。

    莫凤已将莫忞赶进浴室洗澡去，站在桌边发呆。

    突然像是如梦初醒一样。她站直了身形，心想又要赶紧搬家了。

    莫忞刚洗完澡，还来不及吃一口那小馄饨，就被妈妈一把拽走往火车站赶。他一句话都没问，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了，莫忞已经习惯了。

    但这次坐在妈妈座位边，莫忞还是忍不住开口：“妈妈，你知道……庄酬秦去哪了吗？”

    莫凤已看了看手机，没看到任何短信和未接电话。转过头冷漠道：“不知道。你快点把他忘了吧。”

    “……好。”莫忞害怕地应了声是。

    ＊

    “对不起……”莫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表情带着丝卑微讨好：“不要赶我走，对不起，对不起……庄酬秦……你让我做什么补偿都行……”

    庄酬秦的视线冰冷地审视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

    他红润的唇微勾，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佳的事情。

    “那你帮我口。”

    “就在这里。”

    庄酬秦微挑眉，眼中满是恶意与快意。

    听到这话，莫忞脸色微变，表情带着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