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压枝 第43节
他顿顿:“我知道,知道你能掌控你想要的局面。” 许襄君扶紧人,嗓子絮絮绵软。 靠倒在他怀里使不上什么力。 黎至佝颈,由衷说:“我的襄君真有本事。” “只是宫内险境重重,我也想护着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么,我若连你都护不住、任人委屈苛责你,有何用!我的体面尊严、性命远没你重要。” 他身体给他带来痛不可忍的难堪,许襄君却一直小心翼翼护着。 捧着这样支离破碎他的许襄君,黎至无法心安理得的承接这些。 不被算计伤害、无忧无虑只是基本,不够,他想要的远不止如此,想让许襄君得到也不止眼下方寸。 “襄君,看看我。”手揉揉她后脑,千丝绕手,钩颤得黎至意乱心慌。 许襄君现下心绪放闸情难自抑,脑袋狠狠顶在他颈侧。 黎至手抚到她颈侧掌心叩实,拇指顺着下颌线往前划,肌肤细腻摩挲,他指腹用力挑起她下颚。 垂眸,许襄君两眼润红,面颊粉得晶透。 看得黎至心口骤紧,他徐徐温声:“我不会有事,只要你在我就永远不会有事,我省得。” 许襄君摇头:“天子喜怒无常,我不希望你去,现在还有回旋余地吗?” 她知道以黎至的手段是没余地的,但许襄君还是想竭力求一求。 求一求黎至不要去危地。 夏明勤在众人眼中是神,是天下的圣人,他掌握着世间极致的正确性、他不会犯错,也不会有错。 如果有,那便是身边奸佞作祟。 她盯紧黎至,细声强硬道:“你安安心心在我身边,即便下个月夏明勤生辰我惹怒他,我的上辰宫依旧是一所庇护,我能保你安然无恙自在快活,你不要去... ...” 黎至垂颈,猛地咬含住她的唇。 温润一触便无法遏抑疯涨的占有欲,他将人抵在冰冷坚硬是山石上,手细致地护住她的背,以防硌得许襄君难受。 喘息下唇齿间他缓挤出几个字:“该是我护着你,我能求你怜悯我这仅剩无几、男人在妻子面前所需的尊严吗?” “许襄君,让我护着你,你在我目之所及的地方欢喜怡乐、长命百岁。” “求你了。” “我求你。” 许襄君满腔心绪崩塌,嗓子深处的呜咽被黎至吞了个正好。 她流着眼泪紧紧嵌在黎至怀里,踮起脚仰着头与黎至交付最后的气息。 黎至此刻吻得更深。 白衡走了许久回头骤然没见到人,连忙折回找。 “娘娘,娘娘你在哪里。小黎子,小黎子——”她边走心边惊得慌,“怎么一个没回头人就没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找人还真不好找,她现在只求小黎子能安然送娘娘回宫。 听着耳旁第三人的呼喊,这种撞破禁忌的紧张使人血.脉.喷.张。 许襄君伸手推搡。 黎至骤然眸子涌出浑色,一手圈紧人,故意松开她的唇,唇角贴着肌肤往下,一口咬在她肩上。 许襄君疼的惊慌一颤,颈子高高扬起,求生本能让喉咙适时吞回要叫出的声。 她指腹战栗地揪紧黎至衣角,潮.息没规律地扑在他发间。 黎至心里涌出了一种怪异满足,他想被白衡发现,又不想被发现。 基于这种心理,他对许襄君此刻的呜咽透出兴奋。 黎至沉嗓压声在她耳边:“此刻外面就算是陛下,我也不想松开你。” “怎么办。” 齿下细细碾磨游动,许襄君闭眼倒吸、却没有气息往胸肺里去。 话语短促结束,烧起周围空气。 许襄君觉得身上又燥又麻,生怕这非比寻常的温度引起白衡注意。 她颤了颤嗓子:“黎至,我站不稳,你救救我。” 黎至提了提臂膀、莞尔出声:“奴才抱着您,不会摔跤。” 此时白衡正巧从这旁过,高声一喝:“娘娘——小黎子——” 许襄君惊得‘啊’出声,黎至像是有所预测,在她出声瞬时哼着笑又封住她的口,将她的慌措惶悸吞下。 指尖扣紧她虚弱无力腰肢,怕人掉倒地上。 待白衡身影飘远,许襄君衣衫已湿了一背。 黎至松散的笑饱含餍.足愉悦,拇指挑弄她下颚:“回去吧,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实在抱歉,上次日更已经是两年前,现在日更还没适应过来,我努力。 真对不住。 第36章 佛说因果 ◎你动手杀我,我逼你去死,这是礼尚往来,做人该是如此。◎ “襄君今日真好看。”长长睫毛投落下来也遮不住他眸底情浓。 黎至捏着紫云步摇在她发髻上比划, 碎碎响绕上他指腹。 对着镜中影像问她:“这里?”可又觉得头上钗环整体不协,他皱眉换一个位置,观镜比划:“要不簪这儿?你看如何。” 虽然合好位置, 但黎至并没有簪进发间。 目光擦蹭她额角发丝看向镜中许襄君的眼睛:“你喜欢哪一处?这里还是那处。” 满腔满意是想按她的意来,他万不敢随自己喜好定夺。 许襄君展眉瞧他, 腕子朝上一翻便握住他的手, 推力借他的手簪进去。 “你选得就很好,歪了我也喜欢。” 她支着下颚缓缓斜扭过身, 碎玉流苏带着酥麻触感从他指尖慢慢钩走神智,黎至喉结急涌两下。 许襄君媚眼如丝地凝着他, 娇嗔:“今日又去含元殿?你已经有几日没诵经给我听了。” 她伸出指尖钩住黎至腰封边角, 圆弧指甲尖悄悄顶了两下他腹部。 黎至腰身绷紧,下意识伸手按住, 肩颈带着魂颤了颤。 “你还未被夏明勤招走便这样难见你, 你真去了御前我岂不是要被你弃之度外?” 软哝娇腔犹如凌迟人的刀, 专挑人柔软的地方片。加上许襄君这般委屈神情, 黎至很难心里平静。 他瞳孔一紧, 胸腔一阵急促起伏:“不敢, 这些时辰稍后补给你。” 黎至垂眸,看了看自己按在腰带的那截莹透, 实在让人色昏, 身子不免燥了两分。 他咬了咬牙, 忍住摩挲她指腹的动作,缓缓敛下神情。 补? 许襄君一下子来了兴致, 歪身撞进他怀里:“这你如何补?说来我听听。” 气息卷着高温尽数喷在他喉结上, 黎至余光瞥眼大敞的殿门, 慌地伸手将她扶起, 自己往后退半步与她保持距离。 在许襄君颦眉瞬间,黎至抿唇:“补时娘娘便知道了。”将她指腹钩出腰封,实在不敢与她有所沾染。 门前白衡身影闪过,抬手要打竹帘。 黎至再度拉开距离,跪伏在地向她叩拜:“奴才告退。” 许襄君听到门帘声便掐紧眉头,生看着黎至素蓝衣袍离她越来越远,她却留不下来。 闷得一掌挥掉了两盒胭脂,‘啪’一声跌碎在身旁。 白衡进门看见黎至跪退那幕腿脚都不好使了,与他擦肩时还特意往旁挪了半步,肩颈不自觉便佝了佝。 她悻悻走近,只见许襄君抬手摸了摸一支紫云步摇,自顾自对镜牵强抿了下笑。 白衡惊一口气,说:“娘娘,黎少监还肯这样跪您呢,看来他也是知道如今这身份是得了娘娘您提携。” 她若有所思瞧着门前消失的身影怔愣。 小黎子近些时候不知在御前怎的得了脸,陛下越规制赐封他为内谒者监,一夜间小黎子从宫内下等内侍一跃为殿前正六品。 如今在宫内也算是炙口上的人物,人人听见他的风都会聚在一块儿说他几句,想效仿他的人比比皆是,却无人能是他。 白衡寻思到什么,心头慢慢泛起奇怪。 小黎子都升成陛下贴身内监之一,却依旧住在上辰宫荒僻的小佛堂,没去御前值宿处,每日还要辛苦来回奔波在上辰宫与含元殿之间。 许襄君听到黎至获封的职称倏得白了脸。 提携?她如何提携过黎至。 指尖一个失力,妆台上一柄齿梳扎疼了她的手。 白衡没看见许襄君脸色,单纯皱眉发出疑问:“按说小黎子,哦不,现在该改口叫黎少监了。” “他明明六品,为何赏下来的服饰却是九品青袍?陛下这是何意。” “... ...”许襄君抿唇,笑意彻底死在皮相之下。 白衡看向她,生被许襄君周身冷戾寒峭惊地跪伏在地,所有话反噎回胸腔,白衡整个脊背僵住。 “娘,娘娘是奴婢失言妄议陛下,求娘娘恕罪。”